话虽然说的嚣张,可天恩走后,陆文隽还是没有去印尼。

  经过几日思考,他决定放弃我,因为控制我太简单,得罪天佑确真的不值得。他又不爱我,只不过是他用来羞辱,要挟,报复凉生的工具而已,所以,我不值得他用命去赌。

  短暂的失神之后,陆文隽回过神说,姜生,我不用婚姻来束缚你了,你说,这么大一份礼,你不觉得该感谢我一下吗?

  说完他整个人将我抵在墙边,使我无从挣扎。

  我惊恐的看着他,狠狠的将他往外推,我说,你要干什么?

  陆文隽就笑。说,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那么一点儿事情可以干吗?说完,他的手拂过我的脸庞。

  我死命的推开他,想要逃开他的牵制,逃开这个房间。

  陆文隽一把将我拉回,冷声到,老子早就尝过你的滋味了,别给老子装圣女。

  我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恨身道,呸,老子就当被狗咬了。

  一记耳光后。陆文隽一愣,随后,他狠狠一甩,将我扔在沙发上,不等我爬起来,他整个人已经压在我身上。

  我尖叫着,慌乱中咬了一口他的手,他抽手给了我一耳光,我捂住流血的嘴角,内心屈辱无比,说,你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收手。

  陆文隽冷笑,他冰冷的眼眸中,往事的光影闪烁不定。

  冰冷无欢的岁月,他那抑郁寡欢的母亲,那个叫陆晚亭的女子,她生于高干之家,却等来了一个对自己视若无物的男子。

  或者,这个叫周慕的男子并不是浪荡的纨绔子弟,只不过是一个自由惯了的军需大院里的男子,试图追逐自己的爱情。所以,他的爱,他的心给了程家那个叫程卿的女子,便再也无法给别的女子。

  但最终,年轻的周慕,却在自己的父亲拿枪指着自己脑袋的情况下,被逼无奈,最后娶了她。

  于是,经此一生,他只碰过她一次,便是新婚之夜。

  那场欢爱,本是一场旖旎,对于她,却更像一场凌辱。

  这个心高气傲的周家少爷,用洞房妩媚战场,完成一场报复,报复老父亲的专横,报复她的不请自来并进入自己的生命。

  翌日,当她还是新妇羞颜未开,却未曾想,自己已经被他彻底送去了冷宫。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只不过一夜,她便怀上了他的孩子,从此以后,人前人后,父母公婆面前,她竭力粉饰太平,此间委屈,无人可道。

  从此,她的一生中只有屈辱和等待。

  他以为,他会回心转意,他以为,他只是太过年轻,他以为,有了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为他的薄情和冷漠找尽了理由。

  后来,一场矿难,那个叫程卿的女子意外死亡。

  他以为,他永远可以不再追逐了,他永远可以倦鸟归林了。

  遗憾的是,他等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的放纵。

  程卿的死,仿佛带走了她丈夫周慕的魂,他沉迷在各种女色中。

  她才明白,他是憎恨她的。

  因为她的存在,囚禁了他的幸福,囚禁了他的追逐。

  所以,他如同嗜血冷酷的魔鬼,面对一个渴望自己,等待自己的她,无情无爱。

  ……

  她被那个叫周慕的男人囚禁了一生。

  直到那日,花开春暖。

  她从楼上纵身而下。

  不带丝毫迟疑。

  他记得,那日,他报复一样睡了父亲的新欢,在父亲的暴怒之下,他欢天喜地,心满意足。

  十七年来,心情似乎从未如此好过,他来到母亲的住处,似乎要分享自己喜悦的心情。

  推开门,就在他想要喊一声妈的时候,她却安静的从楼上一跃而下。

  扑过去,却只看到母亲已遥遥的落在楼下,鲜血染红了他整个记忆……

  岚会所内,陆文隽和我相持之下,提及凉生名字的那一刻,事关母亲陆晚亭的往事,如狰狞的鲜血,一幕幕浮现在他脑海中。

  最终,他从痛苦的回忆中挣脱,冷笑了一下,恶狠狠的回应着我的嘶吼,他说,是的,我疯了,从我看到凉生的那一天我就疯了!不,从我母亲跳楼的那一刻我就疯了!

  是不是每一个接近魔鬼的人,这都曾接受过天使之吻。

  只是,命运的手,随便摆弄一下,便注定有些人是敌不是友。

  他捉住我的手腕,把我从沙发上拉起,将我的脑袋按在墙壁上,说,姜生,你听听隔壁就是凉生,哈哈,我选的这个时间,地点,多么美妙。哈哈。

  他说,姜生,这算不算最好的报复,在他的新婚之际,我做哥哥的,送他如此羞辱。

  那一刻,他喊出凉生的名字,我的心痛苦羞辱到麻木,我停止了一切反抗,说,你如果继续下去,我就死给你看!

  陆文隽冷笑,说,好啊,你死给我看。

  我扬起头,不要命一般,撞在了墙上。

  温热的血花,顺着额头留下。

  我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可是没有。

  陆文隽呆住了。

  他的手从我身上挪开,他看着我不断冒血的额头,说,姜生,你这是为谁?

  呵呵。

  为谁?

  不必为谁。

  只为我是一个人。

  我的心,我的爱情,我的身体。

  在我清醒的时刻,只肯给那个我真心喜欢的人。

  无人可令它们屈从。

  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