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谦感动的眼泪哗哗的,以前挨打的时候多了,除了林奶奶偶尔会帮自己说说话,都是自己硬挨下来的。可今天挨打,媳妇儿竟然奋不顾身的档在前面保护,这感觉真的太温暖了。不过沈敬谦又一想,这不对啊!不是该当老公的保护媳妇儿的吗?怎么这顺序颠倒过来了?
沈敬谦把媳妇儿抱回庄园里,身后浩洗荡荡跟了一大堆人。邢秘书抱着小山子跟在后边儿,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抱小山子。肉嘟嘟软呼呼的,一身的奶味儿,不知道自己肚子里这个以后生出来会不会和小山子似的这么能吃。
邢秘书亲亲小山子道:“小山子,叔叔给你生个小弟弟,你要不要?”
小山子一脸探寻的望着邢秘书,仿佛是在说:“啊?小弟弟?生出来能给我玩儿吗?”
高强在一边儿好笑的看着自家媳妇儿:“这么喜欢孩子啊?”
邢秘书道:“是啊!抱孩子的感觉挺好的,特别特别特别软!你要不要抱一下强哥?”
高强道:“我还是不抱了,长这么大还没抱过孩子。”
邢秘书道:“别啊!你先练习练习,等咱们承梓生出来你也得天天抱着。沈总以前别说抱孩子,连看都没看过几个孩子,现在不也抱得挺顺手。”
高强一听觉得挺有道理,于是试着抱了抱小山子,确实是太软啦!高强的手劲儿本来就大,抱着个软乎乎的小胖娃娃简直跟托了一堆棉絮似的。不过小山子似乎挺喜欢高强的,他望着高强的眼神充满了探寻。
邢秘书兴奋的道:“你看他在看你哈哈哈,他才两个多月,是不是?这个长大了肯定比沈总还精明,不知道高博能不能管得过来啊!”高强道:“谁说管不过来?沈总都被高博治的服服帖帖的。”
邢秘书道:“那倒也是,沈总这个老狐狸,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忠犬。”
高强永远不理解邢秘书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比如这个忠犬,不知道是不是骂人的。往往这种情况,他都选择闭口不言。
沈敬谦把高博放到沙发上,替他揉着脚踝:“还疼不疼媳妇儿?”
高博道:“还好,不是特别疼,没有你想象中的严重。”
沈敬谦把高博的鞋袜脱了下来,一看整个脚踝肿的挺高,心疼的埋怨道:“还说不疼?肿成这样!”摔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肿成这样都得算庆幸的。要不是沈敬谦及时接住了,还不知道摔成什么样了呢。
高博道:“刚才叶医生看了,都是皮外伤。”
后边儿沈老爷子拉着叶晨过来了:“你快帮小博看看他的脚,没事儿吧?”
叶晨道:“沈爷爷你别担心,我刚才已经帮他看过了,就是拉筋了,不是特别严重,皮外伤。去帮他拿几贴消肿化淤的膏药来贴一下就好了,不过疼肯定是要疼一段时间的。”
沈老爷子一听放心了不少,不过还是各种埋怨沈敬谦:“这臭小子,粗心大意的毛病就是改不了。我看啊!以后你也别照顾小博了,指望你还不知道出多少乱子呢!”不过听老爷子的语气像是已经消了气了,这会儿邢秘书又抱着小山子进来了,沈老爷子看见小山子就心花怒放,什么气都抛到了脑子后头。从邢秘书怀里接过小山子来亲了亲:“宝贝儿啊!是不是吓着了?哎哟哟,不怕不怕,太爷爷在这里啊!呵呵呵…”众人见沈老爷子抱着小山子出去了,都松了一口气。还是小山子有办法,一到老爷子怀里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高博见老爷子走了立即开始解沈敬谦的骑马装,沈敬谦一边拦着一边道:“媳妇儿,你这是要干啥?天还早,大庭广众的,别…大家都看着呢,要不咱等晚上再…”
高博满头黑线,一把拍开他的手:“想什么呢你?让我看看你的伤!”
沈敬谦好笑的看着媳妇儿把自己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刚开始老头子打的时候他没啥感觉,现在突然觉得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高博把他的衣服脱下来后一看,果然一片青紫,老爷子这下手太重了。高博心里一阵心疼:“沈总,你指定是捡来的,不然爷爷为啥每次下手都这么重?”
沈敬谦也道:“是啊!我也觉得我是捡来的,还是媳妇儿是亲的。”
高博无语:“你怎么和小言一个毛病,他说嫂子是亲的,你就说媳妇儿是亲的。媳妇儿和嫂子还有亲的晚的?”高博指了指柜子上的药箱:“上面有跌打损伤的药酒,你把那个拿下来,我帮你擦一下。”
沈敬谦走到柜子那边把药箱拿下来,高博用手蘸着药酒帮他在淤伤上涂满了药酒。高博的扭伤比较严重,药酒没效果,所以得去药店买跌打损伤的膏药。许多膏药都是有刺激的,高博不敢用,不知道有没有产妇专用的。
叶晨见季宏许久不回来,便去找他,结果在整个山顶牧场都没看到他的身影。他想也许是他太累了,所以回去休息了吧?于是叶晨便下山回了他暂居的那个四合院儿,四合院里空空如也,连人加他的那辆老爷车都不见了。叶晨推开房门,奶猫小白还在椅子上窝着晒太阳。看见他进来软软的叫了一声,埋头接着睡。
桌子上那束玫瑰花已经枯萎,恰如他只谈了一天的恋爱,他才初尝滋味,就枯萎凋零。叶晨自嘲的笑了笑:“亏你还说会让他舍不得,他还是毫无留恋的走了。”叶晨走到桌前,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和一瓶药,那药他认识,是他第一次和自己做过后吃的避孕药。
叶晨拿起纸条,上面写着:把药交给高博,小山子的童车在山顶木屋。
叶晨看了看那瓶避孕药,这种避孕药应该是特制的,他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过上面标示的一百片装却让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这避孕药一百片装,季宏应该已经吃过两次了吧?叶晨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张餐浇,将避孕药全部倒到餐浇上,一粒一粒的数,数了三遍,都是九十九颗!叶晨的心突然澎湃了起来,他清楚的记得季宏喝醉的那一夜,他对季宏做过的事,整整三次,他完完全全拥有了他整整三次。而且,这三次,他把自己的精-液全部留在了他的体内。
季宏醒来后是有打算下山拿药,可是叶晨却楼住他撒了个娇,他记得那会儿自己说的是:“不要了吧!生一个吧!多可爱…”
“他…没有吃药…”叶晨喃喃的道,他曾经给高博检查过身体,知道他们的生理特征,也知道他们非常容易受孕。所以季宏才会在第一次和他做完以后吃避孕药,其实这避孕药是他要拿给高博的吗?
叶晨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现在脑子里异常不平静却又清楚的自己要做什么,那就是他要找到他!他要问清楚他是不是那天做过以后他没有吃避孕药,他也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而不在意自己有可能会怀孕。他很高兴如果自己真的有了孩子一定会像掌上明珠一样疼爱他,更会疼爱季宏。如果他不介意,他愿意和他去德国或者任何一个同性恋可以结婚的国度完成婚礼。可是…
当叶晨发疯一样把车开到高速公路的时候,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人,你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更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他神秘的行踪,神秘的身世,让叶晨像个求知欲饥渴的少年一样极其想要得到答案。这在他对医学的探寻道路上都没有过,终于有一样东西,超越了他对医学的执着。但是,他却不给自己任何一点探寻的机会。就像渺茫大海里的一粒银沙,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闪光点是他发出的。
叶晨非常不爽的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季宏,我愿意为你放弃医学,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可是…呵呵,你在哪里?”
叶晨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失落,什么是空虚,什么是心痛。不因为季宏离开了,也不因为自己被甩了,而是因为他知道季宏是爱他的,却不得不走。更因为他不知道季宏是不是已经怀了自己的孩子,如果他怀着自己的孩子离开,那他这辈子都会痛恨自己。这个让人心疼的男人,生高博的时候就是他一个人,他不希望他再一个人给自己生一个儿子!早知道他会这样做,那一晚就不该冲动的要了他。
叶晨落寞的回到高家村,将避孕药一粒一粒的装回药瓶里,盖上盖子。做这些动作的时候,叶晨轻柔而缓慢,他又重新将避孕药数了一遍,依然是九十九颗。九十九颗,这个数据胀得他脑仁儿生疼。季宏,如果你敢自己把孩子生下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将避孕药收好,叶晨又去山顶木屋搬了一个小小的折叠纯木制手工婴儿车下山。婴儿车非常精致,这些精雕细琢的花纹不知道他是怎样一笔一笔勾勒出来的。尤其是婴儿车把手上的两条Q版小蛇,非常可爱,惟妙惟肖。婴儿车是可以折叠的,放平了是婴儿床,折起来是婴儿车,还可以拼出靠背。前面挂了一串木制风铃,一晃,下面坠着的银制小铃铛就发出脆响。这是一个男人的母爱,他爱高博,他爱小山子。他却不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