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能拍照给舒琅看,哎,真可惜。卿念的表情仍然是笑着的,却不轻易间闪过几分失落,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隐秘爱恋。
这一组拍摄最终圆满结束,导演隔着机器对卿念比了个“OK”的手势,冲她一笑:“表现很好。”
卿念一扫之前的疲态,笑着向棚内的各位工作人员鞠躬致谢。她回到化妆间把衣服换回去,卸了妆走出门外的时候,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一哆嗦,天气开始转凉了,而她还穿着单薄的衬衫。
“阿——欠!”感冒来得飞快,没走几步路卿念就开始打喷嚏了,偏偏这件衬衫还是大开领的,风从脖子里灌进去,那叫一个酸爽。
卿念翻了翻包,小小的挎包里连一件外套都没有,只有一叠下车的时候顺手塞进去的报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吃饱了没事儿做塞报纸进去干嘛,报纸这东西貌似都已经淡出大众视线好久了,也就家里外公还坚持每天看报。卿念突然有种到了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感觉,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得咧嘴一笑,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嘴的风,狠狠打了个哆嗦。
“嘶——”顾不得其他了,卿念把报纸抻平整了绕在脖子上,就当围脖使了。小程看着她精致俏丽的脸蛋下围着一圈儿花花绿绿的报纸,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皱着一张脸就跟要哭了似的。
“想笑就笑呗。”卿念叹了口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这儿离停车场还有一段路,总比冻病了强。
“啊啊啊冻死了冻死了!”到了车上卿念一把扯下围脖报纸,她觉得自己现在满鼻子都是油墨的味道,伸手往旁边人口袋里探去,伸到一半才想起来坐在旁边的是助理,于是便若无其事的又缩了回来。
舒琅的口袋理永远装着一包便携湿巾,她是易出汗体质,气温一热就受不了,身上时不时备着湿巾擦汗,不过后来基本都给卿念抹脖子擦手用了,卿念喜欢那个味道,于是随身带湿巾也就成了舒琅的习惯。
“有湿巾吗?”卿念问小程。
小程翻出湿巾递给她,卿念打开先是闻了闻,不是舒琅那个味道,勉强用用吧。
“今晚能去吃火锅吗,”卿念吸吸鼻子,“我受凉了,需要一顿火锅来拯救。”
“不可以哦,喝杯桂圆红枣茶就好啦,如果感冒了我包里有冲剂。”小程语气很软萌,卿念心情很绝望。
周若海在前面苦口婆心:“都进组了还成天想着往外跑,有吃火锅的功夫你不如关房间里睡一觉,刚才我看你都快在棚里睡着了!”
卿念面红耳赤,顿时心虚得很,“哎我那不是,昨天没睡好今天连轴转了么……”
“没睡好就回去早点洗洗睡,别吃顿火锅被人偷拍了到时候给你整个套餐,说你拍戏睡觉下班就去吃火锅,还嫌被网上骂的不够惨。”
卿念苦哈哈的倒了杯开水捧在手里一口一口喝着。
周若海不忍心教训得太惨,点到为止就算了,“去吧去吧,这几天宣传照得保持好状态,过几天让你吃顿好的。”
卿念心想哪还用过几天啊,明天不就有小灶可开了。她悄悄低头捂着嘴偷笑,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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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念一大早就被门铃声吵醒了,开门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还迷迷糊糊的,趴在门后的猫眼上磨磨唧唧了半天。
是个女的,戴着帽子口罩看不出样貌来。个子挺高,估计快赶上舒琅了吧。啧,连女生都一个赛一个高,现在高个儿基因也太普遍了吧,怎么她就没赶上。
看到是女生,卿念暂时没做多想,揉着眼睛伸手摁在门把手上,打着鼾口齿不清道:“哪、哪位啊?”
舒琅嗓音含笑,有意逗弄她:“送外卖的。”
?!
卿念开到一半的门把手立刻弹了回去,转了转眼珠,闭上眼睛:“我没叫外卖。”
舒琅:“是我,开……”
“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啦啦啦……”卿念靠在门上,睡眼惺忪的一边打着鼾还一边唱起了歌儿。她暗自叹气连连,摆摆手道,“走吧走吧,回去好好上班上学,这次原谅你啦。”
得,弄巧成拙,卿念把自己当成是不知死活大清早上门骚扰的私生饭了。舒琅啼笑皆非,赶紧亮明身份:“念念,是我……”
“叫爸爸也没用!”卿念对着门吼,“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嘛,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啊!”
门外没再说话,床头手机开始响。卿念透过猫眼往外看,视野已经空了,估计是走了吧。她抚着胸口顺气儿,暗自心惊这才第二天就有狂热粉找上门来了,这酒店真是不行,回头和小程商量商量跟她换个房间住好了。
接起电话,卿念往床上一倒,开始对舒琅大倒苦水:“哇你知不知道我刚才门外有个私生饭——”
“开门。”
“……”诶?
“我在你门口。”舒琅的声音夹杂着走廊里的风声,显得有些低哑,听起来还带着几分郁闷与无奈,“过来,给你的私生饭开门。”
卿念一个激灵,醒了。
卿念几乎从床上滚下来,鞋都没穿,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她拢了拢身上的睡袍,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猫着腰扶在门把手上,冲外小声道:“……天王盖地虎?”
“卿念一米五。”
卿念怒了,把门打开,一副要干架的姿势,“我打死你啊啊啊——”
舒琅在她开门的瞬间便闯了进去,一把将人顶在墙上。卿念被她压得全身血液倒流,嘤嘤呜呜个没完没了。
“大清早的就戏这么多,”舒琅把东西放在门口柜子上,终于腾出了手,一手圈着卿念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开始亲,“能耐了你啊。”
“啊啊啊你在干嘛你快放我下来!”卿念被她抱得又疼又痒。
舒琅顺手把门反锁上,门上的猫眼也从里面关了,“你的狂热粉丝,追到你的房间来亲你了。”
她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卿念的呼吸吐纳都埋在舒琅的颈间,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只有哼哼唧唧的劲儿。
“你太坏了。”
卿念恶狠狠的啃了一口小蛋糕,仿佛这只小蛋糕就是舒琅似的,却一个不留神险些噎着,她赶紧喝了一口奶茶,嘶,贼啦爽。卿念舔掉嘴边的奶渍,眼神也变得奶凶奶凶的,含糊不清中气不足道,“你太坏了!”
“吃着我的奶还要骂我的人,你可真是个小没良心。”
“你,你别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卿念红了脸。
舒琅摸摸下巴,一哂,笑容中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我瞎说什么了,还是你瞎想到什么了,嗯?”
卿念一时语塞,嗓子眼儿都给舒琅嗯麻了,干脆不理她,低头化身小仓鼠一顿猛吃,头顶翘起两团炸毛。
视线下移,舒琅注意到她光.裸的脚背,眉头皱起,从床边捡来拖鞋给她穿上,“怎么不穿鞋?袜子也没有穿。”
“我睡觉呢,放下电话就跑去给你开门了呗。”卿念说着打了个呵欠,下巴上的蛋糕屑簌簌落到了地板上。
舒琅默不作声地捏着纸巾过去把蛋糕屑清扫干净,然后把卿念抱起来,在地上垫了一个软垫,才又把人放回去,顺便在她腰上摸了一把。手感实在过于细腻软滑,舒琅又恋恋不舍地轻轻掐了掐。
“别……别闹哈哈哈。”卿念痒得差点吐奶,扭来扭去挣扎个不停。
舒琅从她身后搂着她,左手圈住她的腰,右手在她白皙的颈部来回摩挲着,“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啊,怎么就不让闹了呢?”
卿念都快哭出来了:“你真是……我都没法吃早点了。”
“你现在不就在吃么?”舒琅依旧保持着圈住她的腰的姿势,从后面抱着她向前俯身,就着最面前那杯奶茶吸了一口,“嗯,真甜。”
“你不是不爱吃甜么?”
舒琅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是说,这上面你的味道很甜。”
“哎呀哎呀,我还没洗脸你就亲。”
“没洗脸还这么香,你是什么做的?”舒琅听罢,不仅没住手,反倒变本加厉的又在她脸上用力亲了几口,连脖子也不放过,“嗯?你是什么做的?”
“你管我什么做的,我看你是食人鱼成精了吧天天咬人啊!”
“接吻也能被你说成咬人,”舒琅趴在她肩膀上笑得生活不能自理,笑完又叹了口气,“我相信你是直女了。”
“我也相信你是直男了。”卿念盯着她,狠狠的将最后一只蛋挞拆吞入腹。
舒琅知道卿念说的是什么,她抱着卿念,“宝贝,对不起。”
卿念“噫”了一声,直把她往外推:“谁是你的宝贝了,真是肉麻得很。”
舒琅笑着哦了一声:“敢当不敢认。”
卿念拼命压住疯狂上扬的嘴角,伸手去捏舒琅的嘴唇:“以为说几句好听的我就原谅你啦?”
舒琅举起双手,“我人在这儿了,任凭差遣。”
“那我就命令你今天寸步不离的陪着我。”卿念仍捏着舒琅的嘴唇,将她往自己这里拉,舒琅低下头,卿念迎上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看到没,这就叫咬人。”卿念坏笑着眨眨眼,瞳中漾着一汪清泉,水光粼粼。
“你……”舒琅一笑,正欲说话,门铃突然又响了。
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来送早餐啦。”
卿念吓得瓜子都掉了。
舒琅看着大大小小摆满的小餐桌,有片刻的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