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主妇[快穿]

作者:恰之北北

生不出儿子的女人3——抓小偷

十月份的天黑的比夏天早多了,天刚擦黑刘建军就背着农具回来了,农村一般都分生产队,刘建军是和同一个生产队里的人一起回来的,远远的听见俩闺女喊他,就有些不乐意。

在农村,一个男人没有儿子,在外边多少也是会有点抬不起头的,特别是一个生产队里总有几个合不来的,下午在田里干活的时候,刘建军就听见两个平时跟他不咋对付的人说话,时不时的瞟他一眼,流出几句什么绝了后啊,没有能耐之类的。

刘建军平时闷、话少,听见别人这么说他也不上前争辩,但不代表他心里不窝火,这会儿听见俩丫头一块儿喊他更憋气了,理都没理俩丫头,闷着头往院子里走。

刘建军不理俩孩子,大金分分钟看出她爸不高兴,二金年龄小不懂事,看到爸回来了很开心,一溜烟的跑到院子里,对着屋子大喊。

“妈,奶,我爸回来了。”

“叫什么叫,叫丧似的。”刘老太正生闷气呢,从林山娘和林山来,她就没顺畅过,她找了好几次机会想把三丫头抱出来,不是林问说她正睡,就是林山娘给拦住。

林山娘可真会使唤人,不是叫她帮忙看火,就是帮她洗菜,平时看火洗菜这类活儿都是大金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大金拖着二金在外边疯玩也不知道进家。

林山就更讨嫌了,从进了屋门就没出去过,她一进西屋,林山就抢着抱孩子,别问,问就是喜欢没抱过。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进家帮忙干活,你看谁家孩子就知道玩?大金,去把这菜给你姥洗了送过去,二金过来看火。”直说着,刘老太从草墩儿上站起来,迎着刘建军走了过去。

“咋这晚才回来啊?”

“哦,今儿把西边那块整完了,明天就下麦种。”刘建军把手里的农具放好,他还不知道林山娘和林山过来,“娘,怎么样了?弄好了吗?”

听到刘建军问,刘老太拼命给他使眼色,这事可不能让亲家母知道。

“弄好什么啊?”但不管刘老太怎么使眼色都晚了,刘建军的声音早就被堂屋里的林山听见了。

“山子?山子来啦?”刘建军没想到家里还有外人,想着老娘说,把孩子弄走这事要背着林问,打岔道“啊?山子啥时候来的?”

“姐夫,我下午来的,我娘说想姐了,就来看看。”林山也没追着问,把刘建军让进屋。

林问没听见刘建军和刘老太说什么,但林山的声音听见了,虽然刘建军没回答林山的问题,林问依然猜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果然,这个男人课不像原主认为的那么无辜。

家里男主人回来了,晚饭也准备好了,刘老太可还记着刚刚林山娘和的那一大团面,小脚跑着出去说她来盛饭。

“大军,快来端碗。”刘老太明着是叫刘建军端碗,实则是想把最大的一晚面给儿子,她刚刚拿了一个大口碗,把多半锅的面条都捞到碗里,想着叫儿子端走就是儿子的了。

哪知正赶上林山上茅厕,听见端碗也来帮忙。

“哎呀,都是客,哪能让你端,大军快来。”刘老太见来的不是儿子而是林山,赶紧拒绝,这要是被林山端走了,就不是儿子吃了。

“奶奶,我来端吧。”刘老太刚拒绝林山,便看到大金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

“别,你撒喽!”刘老太这句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碗被大金接了过去,蹬蹬蹬,只见大金小跑着,把碗端到了西屋,“这碗面多,给妈吃。”

听到这句话,刘老太的脸都绿了,在堂屋拾掇碗筷的林山娘看见了,故意大声夸大金:“好孩子,真懂事。”

刚刚她可看见了,嚯!好大一碗面条。

估计刘老太把多半锅面条都挑这碗里了,想给她儿子吃,现在都便宜林问了,可不得把她气死。

眼瞅着面条进了里屋,刘建军才洗完手赶过来端饭,刘老娘脸拉的都回不去了。

吃饭的时候,大金、二金吸溜吸溜的吃面条,要说还是这白面条好吃,吃到嘴里就甜,林山娘还特意用腥油炝锅,临出锅前放了两嘬葱花,点了半勺香油,这闻起来就食欲大开,更别说吃了。俩孩子边吃边嚷嚷着好吃,只嚷的刘老太连面子都快顾不得了。

这一顿饭,林问吃的是面足饭饱,俩孩子也吃的心满意足,林山娘、林山自然吃的高兴,刘建军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唯独刘老太吃的这叫一个堵心,看着俩赔钱货,直恨得牙痒痒。

林家就是来要债的,连带着俩孩子都是,吃,吃!晚上非把那个赔钱货献祭了,要不早晚老刘家的家底都被霍霍干净。

刘老太原本就跟魏大仙商量好,晚上12点前,魏大仙会带着祭祀用的家伙事到刘老太家外边等,这献祭也有讲究的,必须在自家祖坟献祭才行,不然小鬼哪知道是谁家送来礼?

大半夜的去坟地办事,得亏魏大仙是男的,这些年没少干这类营生,不然还真不敢去。

魏大仙这吃过晚饭便开始准备晚上的活计,但他却不知道,刘老娘到现在连孩子手都没摸着。从回家刘老太一直记着魏大仙的嘱咐,一定的让孩子提前把富贵土喝了,这药不是立马发作的,得过一个时辰才能发作,可这都吃过晚饭了,林家亲家母和林山还没走的意思,两个人点着煤油灯围着孩子看,都轮不到刘老娘抱,再加上几双眼睛轮流盯着,根本没机会喂。

一想到堂柜里还压着的富贵土,眼瞅着天越来越黑,刘老娘的就越急躁,连刘建军都看出些不妥。

刘建军其实不知道刘老娘原本的打算,他只听他娘说要把三丫头送走,并不知道他娘是奔着要把孩子活祭的,至于在原剧情里,他也是事后知情的,但她毕竟是自己亲娘,总不能为了没几天的闺女,捅出去让亲娘认罪伏法。

“娘,你怎么了?一晚上没了魂似的?”吃过晚饭,刘建军先陪着林山娘和林山说了回子话,直到把林山送走他才去东屋看刘老娘。

70年代的农村哪有电灯,即便是蜡烛也是少见的,大部分人家晚上照亮都用煤油灯,但现在家里唯一一盏煤油灯都给了林问用。刘老娘黑灯瞎火的自己躺在炕上,正为怎么把三丫头抱出来发愁呢。

“哎,我这不愁的么。”听见儿子进来,刘老娘叹了口气,“儿啊,你别怪娘心狠,生不出来带把的,娘这是替你愁啊。”

“娘,你别说了。”刘建军也想起下午地头别人嘲笑的话,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咱们家这家底也不好,我带着你和你三个姐,日子过得难啊,把那丫头送走也是为她好,万一有一个大造化,咱们也是积德。”

天彻底黑了,半个月亮出来了,不亮但也有点光,刘建军趁着东屋门帘透过来的光,看见他娘一脸的愁苦。他是个不善言辞的,只有重重的低头,鼻腔里喷出来一个闷闷的“嗯。”

刘老娘跟儿子聊了两句,结果儿子也是三句话憋不出个屁,想着魏大仙说的,吉时转瞬即逝,今晚是难得的好日子,心里头就更冒火了。

“你今晚把三丫头抱给我,我去送人。”刘老年不想错过今晚的好时候,咬了咬牙还是给刘建军下命令。

“娘?”刘建军蹭的站了起来,连带着把条凳也带着晃了三晃,声音在夜晚显得格外的响,紧接着就听见西屋孩子的哭声,大金二金还有林山娘都起了,叽叽喳喳的围着三丫头说话。

“这么快?”刘建军可没想到会这么快,要说这三丫头,又不是他第一回当爹,也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刘建军也没啥感觉,但也没想着第三天就把孩子送走,“那,小问那边……”

“你就说她病了、死了不就行了?”

“可……可是。”

“可什么可?你愿意养这么多赔钱货?当初我就说林问不行,非要认准她了,除了那张脸有什么用?”刘老娘最受不了儿子这婆婆妈妈的劲儿,忍不住小声数落。

在西屋,隔着两道门帘,林问正对着煤油灯给三丫头换尿布,刚刚东屋那边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寻思着刘老娘应该是忍不住了。

打今天下午刘老太回来,林问就一直在观察她,刚回家的一脸志得意满,被林山娘盯得无处下手后的抓耳挠腮,都被林问看在眼里,想必一晚上都没机会,终于要让她儿子下手了。

半夜,快入冬的时节,晚上已经有些清冷,半个月亮挂在树梢上,朦朦胧胧的月光洒在刘家小院里,一个瘦瘦巴巴的黑影摸索着往外走,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心里有鬼,只听见咣当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哎呀!

农村的夜里极其的安静,但也恰恰是安静,让着一声惨叫显得格外的响,紧接着就听见有人便敲盆,便大喊:抓小偷啦,抓小偷啦!

街坊邻居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一家一家的煤油灯也跟着点了起来,几个邻居拿着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手电筒,匆忙向声源地跑去。

很快,刘家小院就被几十道手电光照的雪亮,没多久就有人发现,院子中间只见一人趴在地上,正捂着腿直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