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主妇[快穿]

作者:恰之北北

生不出儿子的女人11——搭台看戏

这点小插曲,并没在林问心里留下什么印记,既然已经从刘家的火坑里跳出来,自然没有再跳回去的可能,至于刘建军的心思如何,更不是她在意的。她更多的精力还是在养娃和考试上。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个多月过去,还有两天就要期末考试了,孩子们考完试就是寒假,林问也可以腾出时间好好复习了,前几天刘主任公布了乡里的通知,明年一开春就组织全乡民办教师考试,这次县里给了6个名额,比往年多一半,但全乡百十来个民办老师争6个名额,林问可不想大意。

“小林老师,还忙不?”这天放学,林问正在收拾教案,便听见教师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周芳背着一个小包笑吟吟的站在门口,

“不啦。”林问应了声,手里的动作没停。

从那次在打谷场偶遇,林问就发现周芳对她格外的关注。

刘家庄小学教室是平房,前后三排分别是一二年级、三四年级、五六年级,林问现在教4年级,和5年级、6年级的老师一个办公室,就在最后一排六年级教室旁边,而周芳教2年级,和1年级3年级的老师一个屋,在第一排1年级教室边上。

周芳每天放学,都要跑到最后一排林问的办公室来等她,每次的借口都是一起回家。其实周芳和林问回家并不完全同路,和另外一个男老师更顺路一些,但周芳偏偏每天都来。

林问一开始还不知道原因,后来她才明白,周芳这是把她当贼防着呢,生怕她和刘建军死灰复燃呢。

想到这里,林问无语的笑了笑,这周芳真挺有趣的。

“走吧。”林问收拾好书包,跟着周芳往停车棚走,周芳今天穿了一身粉格子上衣,半旧不旧蓝青色的确良裤子,脖子上围着的围脖却很新。

时下的人还是传统年代的审美,大部分人带围巾是为了避寒,林问拿的就是,最普通的毛线织的三角巾,围在头上可以挡住寒风。周芳今天戴的却不一样,这是一条蓝底白花的围脖,蓝色的毛线打底,用白色间或织出宽窄不一的条纹,在围脖末端还缝了几朵钩针钩出来的小花,很是精致。

这个颜色的围脖挂在周芳身上,林问不可避免的看了几眼,但就这几眼,已经足够周芳受用了。

“小林老师,好看吗?”周芳推出自己的车子,半是得意的挑挑眉。

“恩,好看。”林问不否认,哪怕是用她20世纪的眼光来看,这条围脖也不丑。

两个人一起骑上自行车往家走,林问骑的还是林山的大二八,只不过熟悉了近两个月,早就不再像之前那种扭扭歪歪的了。她们骑的速度很快,特别是周芳,好像有什么在等她,蹬车的速度都比往常快,林问默不作声,不远不近的跟着。

很快两个人就到了打谷场,林问一眼就瞅见了站在打谷场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刘建军,一个是刘老太。刘老太正在给刘建军系什么东西,远远的看着也是一片蓝色。

走进了一看,林问了然了,这哪是什么一起回家,这是来宣告主权来了,只见刘建军脖子里系着一个围巾,样式颜色和周芳的差不多,只不过底下没有绣着小花而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和周芳脖子里的是情侣款。

刘建军会和周芳在一起,林问一点不吃惊,毕竟在原剧情里,这两个人不仅给原主戴了绿帽子,还生了个傻儿子。林问吃惊的是,居然这个年代就有人能想到用情侣配饰来宣告主权了,还挺超前。

“小芳。”先说话的是刘老太,看到周芳和林问骑车过来,紧追了几步迎了上来。

“刘姨,大军哥。”周芳见刘老太搭话,赶紧停下自行车,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刘建军,满脸笑容和钦慕。

林问刚要骑过去自己走,就听见周芳回头对着她喊:“小林老师,你等我一下呗。”

林问回头,看了看站在一起的三个人,想了想:既然对方把戏台都搭好了,不看怎么行呢。林问停下车,把车靠到路边,抱起胳膊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个人。

“小芳呀,还是你心细,知道天冷,给大军织了围巾,我老婆子呀,看了可真高兴。”刘老太背对着林问,看到的表情,声音却不小。

“娘,我不冷!”刘建军看了看林问,伸手就要把围巾摘下来。

“给我戴着,不知道这是小芳的心意?你都和小芳定亲了,要我说直接结婚就行,省的没人照顾。”刘老太一把抓住刘建军的手,阻止他摘下围巾。

林问看着刘建军要做不做的表情,心里冷笑,多少年了他一直都这样,真是活脱脱年代版妈宝男,没主意。

“哎呀,刘姨,您别说了,这让我多不好意思啊。”接着传来的是周芳的声音。林问暗搓搓的想,织围巾的时候没想不好意思,现在不好意思给谁看呢。

“小芳啊,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人好又漂亮,等以后结了婚,刘姨一定把你当亲闺女,再给刘姨生个大孙子,那我就开心死喽。可不像某些人,白长了女人的家伙事儿。”

林问抱着胳膊,饶有趣味的看着三个人,真不知道在原剧情里,周芳嫁给刘建军后,过的是什么日子,一个绿茶婊一个妈宝男再配上一个农村老妖婆,想想就觉得这日子精彩。不过看这个架势,这三个人凑成一家子的时刻不远了。

“娘!你……”刘建军听刘老太又要口吐芬芳,不想再在林问面前难堪,强行插嘴打断。

周芳笑眯眯的看着,一脸喜庆,虽然刘老太说的没她想要的那么多,但今天晚上这一出戏应该足够了,她状作害羞的半捂着脸说:“大姨,我那有那么好,我还是回家啦。”

“大军哥,再见,小林老师还等着我呢。”这声大军哥,真不知道周芳加了多少糖,直听的林问牙倒了似的酸。

告别刘建军,周芳和林问又踏上了回家的路,回去的路上,周芳故作无事的跟林问说话,一会儿聊聊学生,一会儿聊聊学校,直到两个人快分开时,周芳才忽闪这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林问说:“小林老师,我和大军哥定亲的事,你知道吧,希望你别介意哦。”

林问在周芳无辜的眼神注视下坦然的露出一个笑容,摇摇头说:“不会,祝福你哦。”

她怎么可能会介意,只要这几个祸害不影响她,她才懒得理。

这事过后,便是寒假了,林问带着三个孩子在娘家过了一个踏踏实实的年,虽然穷,但胜在没有什么糟心事,要说离婚本身就容易引来是非,好在林问并不是土著,根本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并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寒假一开学,林问便迎来了乡里组织的考试,并且很顺利的拿到了前六名的名额,让林问略有惊讶的是周芳居然也拿到了名额。一所小学有两个人拿到名额,可是不容易。

“我说,还是我老婆子眼光好。”刘老太手里拿着针线纳鞋底,和几个差不多年龄的老太婆坐在炕头聊天,一开春男人们又要下地了,她得紧着给儿子刘建军做出两双鞋来。

“嫂子又有好事了?”另外一个年纪略小点的老太太,听刘老太这么感叹好奇的问。

“可不是,你们知道吧,我家的新媳妇,周芳,拿到考公办老师的资格了。”一想到周芳告诉她的事,她就得意,去年儿子离婚后,她可没少看白眼,周边的邻居没少说些有的没的,让她且抑郁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还是老三丫头给力,很快就给刘建军介绍了新对象。

这周芳不仅长的好看,居然也是老师,而且还对刘建军一往情深,可让刘老太高兴坏了,年后趁着好日子多,早早逼着儿子跟周芳办了事。

这新婚没几天,周芳就拿到了考公办老师的资格,可真是双喜临门,要是以后考上公办老师,每个月能拿好几十的工资,到时候她就可以拿着钱想买什么买什么,一想到这儿,刘老太笑的能看见后槽牙。

“我听说林老师也拿到了吧。”黄三婶子接了一句,她老头是黄老三,知道林问离婚的底细,打心眼里看不上刘老太,忍不住插了句嘴。

“是吗?那可挺好。”原身在刘家的时候,好人缘可不少,听她也拿到了资格,不少人替她高兴。

“可不是,我家老头听小学的那个刘主任说的,错不了。”黄三婶子看了刘老太一眼,见她脸色不大好看。

“拿到资格,也不一定考过,谁知道看卷的拿什么糊了眼。”刘老太没敢大声说,小声嘟囔了两句,黄三婶子却听了个正着,没说话,歪歪嘴翻了个白眼。

脏了心眼的人,看什么都不干净,她可不想跟这种人待着,过了没一会就拿着东西回家了,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散了去。

林问拿到资格的事,刘建军也知道了,刚得知的那一刻,他真是由衷的高兴,没离婚前林问考了几次都没入围,这事都快成了她的心病,如今一下拿到资格,不知道她会有多开心。

林问倒没有多兴奋,能入围本就是她手拿把攥的事,接下来就是县里组织的转正考试了,据说有30%的录取率,按她的条件,妥妥的稳了。

“小林老师,刚下课呀。”林问夹着教案往办公室走,有隔壁班的老师跟她打招呼,她笑着点点头,心里想的是一会儿去一年级看看,开年以后林问把大金安排到了1年级,毕竟已经8岁了,不能不上学当个睁眼瞎。

林问刚要往前排转,就看见林金小跑着迎过来。

“妈!”林金上学时改了姓,随林问,看到林问便停了下来。

“妈,我刚刚看见我爸了。”林金喘着气,对林问说,“他刚刚给二年级的小周老师在一块,我看见了。”

“哦,知道了。”林问顺了顺林金跑乱的头发,笑了笑,这孩子就是个人精,肯定是看到她爹跟别人在一起,怕她娘不好受才来的。

“大人的事你少管,我不用你操心。”林问笑着点了点林金鼻子,领着她送回一年级教室。

没想到的是,她刚把林金送回教室,就听见有人叫她,不用回头,听声音她就知道,是刘建军。

林问回头,看到刘建军局促的站在墙角,看样子是等了一会儿了。

“那个,那个,听说你也拿到资格了。”看她不说话,刘建军踌躇半天才出声。

“嗯?”林问皱皱眉,并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他现如今已经和周芳结了婚,她得懂得避嫌。

“我就想,就想恭喜你,也,也没什么准备的,把这个送给你,恭喜你入选。”看出林问的不喜,刘建军更局促了,从裤兜摸出一只新钢笔,递到林问眼前,林问看了一眼,是以前原身曾经中意却一直舍不得买的。

“哦,不用了。”

“你不要误会,我就是……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刘建军不敢看林问的眼睛,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

“刘建军,你对不起的起止是我?还是你觉得,送一只钢笔就能消除你内心的愧疚?”林问的语气依然很淡,可说出来的话却像刺入刘建军心脏的利剑,刹那间让他的脸色变的煞白。

“我……我……”刘建军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林问静静的看了他片刻,不等他再说什么,扭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刘建军呆呆的站了好久,才一脸落寞的收回举着钢笔的手。

两个人见面不足五分钟,寥寥几语,自然没有看到转角背后,周芳那张被怒气和嫉妒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