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咬一小口[女A男O]

作者:逆温

相较于有些无措的沈清越,还是林昂更加从容不迫,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们也从来都只是普通的邻居,最多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罢了。

沈清越的目光瞥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像是被刺了一下,又飞快调转回目光,轻咳一声,“你是回家来看你爸妈的吗?”

“嗯,顺带再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他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上次发消息给你了的。”

“我想要邀请你来我的婚礼来着。”

沈清越僵在原地,反应慢半拍,心虚地“啊”了一声,“应该是我那时候太忙了没有看到。”

“不是,应该是你已经把我拉黑了吧。”林昂笑起来,也不在乎他说的话多让当事人沈清越尴尬,“不过那样也正常,按照你的性子,会这么做才是你沈清越啊。”

太久没有和林昂说过话,她一时之间都没能反应过来对方是真心实意的还是在阴阳怪气。

“毕竟已经分开了,还是要避嫌的吧,对你还有对我都好。”这是沈清越的真实想法,“因为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啊。”

说到这里,林昂欲言又止,他身后的门内传来声响,“阿昂你怎么还矗在门口啊?”

“噢妈是清越回来了,我和人家说两句话。”林昂头也没回,眼神还落在沈清越身上。

以前谈恋爱时沈清越最见不得他敛下眼眸注视自己。

时间换到现在,她克制住自己习惯性就要脱口而出的安慰话语,强迫自己冷下调子,“那我就先回家了。”

话语间她转过身就要用钥匙打开门,林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就没有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呢?作为成年人做决定时就该料想到之后的结果,她当初就是这么做的。

沈清越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一动不动,“后悔也是没有意义的啊,既然是已经成为回忆的存在,就不应该再试图挽回了。”

唯恐林昂又要说出什么话语来,沈清越先发制人,抢先一步开口,“我祝福你和你的恋人能幸福美满,同时也希望你能祝福我。”

“祝福你?”

“嗯,之前忘记告诉你了,我现在也已经找到自己的恋人了。总而言之,希望我们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林昂怔住,面上浮现出几分不可置信,双唇张张合合,“好吧,那祝福你能幸福。”

“再说句题外话……你的恋人他是个怎样的人……?”

准确来说,他还真不是个人。

沈清越沉吟片刻,“他是个喜欢喝牛奶的可爱男生。”

此刻远在城市另一端的赛德:哈秋——!

刚刚解决完这一片游荡着的野鬼的西格玛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因为野鬼的血液太刺鼻了吧?”

赛德揉着鼻尖,声音微微发闷,“不清楚。”

总觉得刚才有谁在背后念叨他,他把野鬼的尸体踩在脚下,表情有点不悦,“到底还有多少啊?真是烦死了。”

“这一片区域算是初步清理完成了,也不知道希尔那个疯子究竟制造了多少野鬼。”想起自己那个丧心病狂的同族吸血鬼西格玛就觉得来气,前面几代吸血鬼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和平局面就因为这家伙的原因产生破裂。

要是那几位长老吸血鬼没有选择自杀的话估摸着现在一定会从石棺里蹦跶出来狠狠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后辈一顿。

在一边的赛德垂眸,瞥见自己的皮鞋被污浊血液弄脏,不由得紧蹙眉头,满脸嫌恶,抽开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他真的很想念沈清越,想念她在漫不经意时露出的浅笑,想念她若有若无的清冷薄荷信息素味道,还想念她那双澄澈瞳孔中只倒映出他的面容。

西格玛拍拍赛德的肩膀,“等解决完希尔,你们要不就办个婚礼吧?”

被拍的小吸血鬼瞬间僵住,说话都不太利索,唇角分明克制不住地上扬可偏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别扭极了,“干、干嘛突然提婚礼的事情啊!而且再怎么说……还得要再问问她吧。”

实际上他对婚礼没有任何要求,如果是和沈清越的话,“到时候婚礼所有的安排就全都听她的好了我都可以的……”

听到赛德碎碎念的西格玛:……==

*

告别林昂,她用钥匙打开门,走进门内。

屋内是一片空荡荡,寂静中透出几分似有若无的诡异氛围。站在玄关处的沈清越朝着里头叫了几声父母,但没有任何人回应。

从玄关处看去,她的目光突然间捕捉到客厅旁的一抹血迹,瞳孔猛地一缩,惊慌失措地奔向客厅,同样的空无一人。只有斑驳血迹静静躺在地上,沉默而骇人。

与客厅相连的是阳台,两者之间由一扇落地窗隔开。但此刻落地窗大开,微风灌入,吹起窗帘,一鼓一鼓的。

陡然间,狂风大作,窗帘被彻底吹起,边角在空中打着卷,大风迷眼,刺得沈清越不得不眯起眼睛,双手遮挡在眼前挡去大风。

等到狂风渐渐停息,她缓缓睁开眼,一抹身影赫然出现在原本空荡荡的阳台上,来者穿着黑色风衣,一双猩红的眼眸直直看向沈清越,声音沙哑却饱含恶意,“能够标记吸血鬼的人类,就是你吧?”

*

还在处理野鬼尸体的西格玛突然觉得周围有些过分安静,少了赛德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他回过头看向赛德的背影,“怎么啦?很快就解决好了,今天应该就能见到她了,你也就别生气了。”

西格玛的话没能起到安抚作用,他在内心不住嘟囔说自己小辈的脾气是越来越差劲了,仿佛是把所有的好脾气都给了沈清越那个人类。

却没成想,赛德浑身颤抖起来,单手抓住另一边的手臂,就连语调也不住地颤抖。

“到底怎么了啊?”西格玛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也有点担心。

只见银发少年无措地眨眼,“她好像遇到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