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白输过水,烧已经退了,中午直接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床边贴着一张便利贴。

胶囊3颗,每天两次。

口服液1瓶,每天三次。

白色药片1片,每天一片。

床柜旁边放着的是药,他把便利贴撕下来,看着上面的医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得意的挑了挑眉。

他把便条夹在钱包里,准备好好保存,这字迹他知道是谁的,天天看了这么多次他写字。

饭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六点过,大病初愈,加上医生终于有所松动,胃口格外的好。

吃完饭,他把盒子拿出去丢进楼梯口的垃圾桶里,回了病房。

在等到八点多,护士来取针头,收走药瓶,阮成白把病房门关了,他打了热水。

现在他给顾墨渊擦身体已经熟能生巧,擦了两个多月,已经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扭扭捏捏,反正他也不知道。

阮成白现把湿帕子拧干,给他洗了脸,他发现顾墨渊的眼窝有些深,眉毛浓密,睫毛虽然不长,但是十分的翘,下睫毛也十分的翘。嘴唇也是属于宽厚的那一种。

他听老人家说,嘴唇薄的人薄情,那么看来,这总裁是属于痴情的那一类,也不知道老人说的话准不准。

想到这,阮成白拿过床头柜边的小镜子,看看自己。

睫毛纤长,眉色较浅,眼尾上扬,标准的狐狸眼,鼻子小小的,嘴唇薄薄的。

“看来阮成白是个薄情的,不过阮少爷我不是。”

阮少爷放下镜子,继续拿着帕子给顾墨渊擦身体,今天他感觉到顾墨渊的体温好像比平时高一点。

他摸了摸顾墨渊的胸肌,温度确实有点高,他在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看来应该是自己烧还没退完,才这样觉得。

擦完之后,阮白成把水端到卫生间,自己拿了浴衣进去洗澡,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收衣服,送去干洗。

阮少爷以前就没有做过洗衣这种事,以后也不会做。

浴室内水声不断,阮成白挤了沐浴露,这具身体确实太弱了,手腕纤细的不得了,跟女人有的一比,细胳膊细腿,腰也是。

也不知道这原主人什么审美。

转念一想,人家走的是美人受的路线,什么叫美人,难不成还五大三粗吗?

洗完后,他才发现没有拿内裤进来,他内裤都是穿一次就丢掉,他把睡袍穿上系好。

出来后,他到衣柜里翻出了自己的内裤,穿上,随后拿过药,按照医嘱服药,喝水。

吃了药没多久,阮成白就昏昏的睡过去了。

入夜,阮成白的睡相一向不是很好,病房内的空调有些过热,他把被子蹬开了,睡袍也翻得松散,垮至肩边,白皙的肩头就这样露出来。

漂亮的锁骨,向上看是一张睡得香甜的人儿,闭着双眼,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样,安安静静的定格,薄薄的嘴唇粉粉的。

病房内的夜灯光线不明亮,朦胧的灯光下,一副睡美人画卷停留在此。

阮成白此刻在做梦,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老爱做梦。

梦里他穿着考究,去连医生的办公室找他,约他一起吃晚饭,到了连医生的办公室。

连医生没有穿白色的工作服,他换了一身装扮,深灰色的风衣,里面一件高领毛衣,显得他这个人,又高又帅,让人移不开眼。

桌面上放着红色的玫瑰花,连医生把那束玫瑰花抱了过来,笑着走了过来。

“送你的,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阮成白被连医生的笑容迷的七荤八素。

“连医生,我愿意,上床我都愿意。”

梦里还在继续。

“那你的爱人怎么办?”梦里的连医生语气温柔,还有些吃醋的追问道。

阮成白已经被连医生俘虏了,好不容易连医生松口了,他赶紧自证清白。

“连医生,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立马离婚。我们立马结婚。”

画面一转,办公室内不知道何时出现了顾墨渊,他已经醒过来了,身上的衣着还是跳楼那一天的模样。

阮成白赶紧走上前去。

“顾墨渊,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连医生在一起。”

梦里的顾墨渊,阮成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见他的声音低哑,带有磁性的说了一个好字。

对于顾墨渊这样轻易的松口放过他,阮成白怎么能放过这好机会。赶紧办了离婚,拉着连医生去领证去了。

病房内,暗色的灯光下,美人时不时的低声喃语,睡梦中露出开心的笑容,还时不时的浅笑两声。

病床的另一侧,从声音开始之初,到声音结束,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那副美人画卷,神色越发的暗。

随后一切恢复起始。

天亮后,阮成白起来,就这样直接在病房里,脱了睡衣,只穿着内裤,反正病房里也没其他人,他也不怕,他走到衣柜边拿出了衣服裤子穿好。

他特意去浴室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认完美,便坐到病床上乖乖的等连医生。

到了八点多,医生来叩门了,阮成白赶紧去开门,笑容还没出,看见的却不是连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

“医生,以往不都是连医生过来吗?怎么今天换人了?”阮成白问道。

他来这几个月,都是连医生每天过来查房,一天也没有见他休息过,怎么今天换人了?

难不成昨天撩太狠,把人家吓跑了。

“有一个病人,家属指名要求连医生,所以这段时间,都是我来查房。我姓张。之后由我负责病人。”张医生公事公办的说道。

“哦。”阮成白有些失落的回答。

只要不是连医生故意躲着他就好,但是一想到每天连医生都不会过来查房了,他就有些想看见他。

查完房,张医生走了。

阮成白拿出电脑,他得加快动作了,好不容易跟连医生的关系有了进步,这要是长时间看不到,保不准,又退回原来的模样,那之前做的一切不岂不是都白费了。

门口响起三声叩门声,阮成白把电脑关上,转过头向门口看去,是一个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带着一个眼镜。

“你有事吗?”阮成白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你好,阮先生,我姓周,叫周城,是护理理师,会按摩穴位,照顾病人。”那位男子自我介绍道。

“顾家请来的?”阮成白想除了顾父顾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顾墨渊成植物人的消息一直都对外封锁。

连阮萧那个蠢货都不敢把消息往外放,虽然江城的人隐隐有些猜测,但是没有眼见为实,都只能是猜测。

“是的,以后照顾病人的都由我来做,到了晚上我就会回去。”周强解释道。

“麻烦了。”阮成白乐得轻松,有人愿意代劳,当然好。

阮成白把电脑挪了一个方向,确保周强看不见自己的电脑,随后开始操作。

他现在依旧在股市投钱,还开了好几家游戏公司,养了几家装修公司,最近他建材项目也拿下了,只要等股份拿到手,他就进军房地产项目。

到时候他就把顾氏掌门人成植物人的消息放出去,江城肯定会人心窜动,顾氏企业肯定会受影响,其他人都会趁这时候不予余力的打压顾氏。

他到时候换个身份,混在其中,趁他们出力的时候,立马反水吞并那些小公司,在以顾墨渊的夫人身份出现,趁机彻底抓住顾氏所有人的心,牢牢的扎根顾氏,在利用顾氏,把那些人压得死死的,吞并其他产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种方法很危险,若是阮家,他是绝对不会拿来冒风险,他会力求全面稳妥,但是顾氏并不属于他,他倒是不会有多心疼,他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待机会,耗在病房内。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顾母还耍了心眼,里面有一条,他不得在顾墨渊死后与他人结婚。

只要顾墨渊一死,股份就会转交到顾父顾母手上,那时候那就真的被打上顾家的标签,脱身不了。

他拿到的那些股份和东西,都相当于他的卖身钱,他没了那些,就没有起家的资本。所以一切都得在顾墨渊还没彻底断气前进行。

这时候阮成白的手机响了,是手下人打电话来了,他看了看在病床边给顾墨渊做按摩的周强。

他按了静音,随后电话自动挂断,没过多久,电话又打了进来,电话打了两次,应该有什么急事。

阮成白把电脑设置了指纹解锁,随后关上,放进抽屉里,把抽屉锁上,从头到尾,周强都没有向他这边看。

到了天台,阮成白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有什么事。”阮成白问道。

“剩下的两位股东,同意转股份,但是不知道其他人从来得知的消息,也在跟我们抢。我找人拦住了,现在得动作加快,先他们一步,把合同签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急切。

阮成白愣了一下,他预算的是两个月内拿下股份,这么快就同意了?他连手段都还没开始使。

难道知道了顾氏掌门人倒下的缘故?

“老板,你这边签不签合同,要签的话,得动作加快,我只能拦住他们三小时。”电话那头的人催促道。

一切太过顺利,这倒让阮成白有些疑虑,但是一旦错过了,要想从别人手里买过股份,价格肯定就没那么好商量了,难度也会增加。

阮成白扣着墙皮,想了想,最后下定决心,签,都到这一步了,往后退也不可能了。

股份转变,时间久了,终究瞒不住,顾家肯定会知道的,只有一条道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