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嘛......

孟青舟看看屋子里边系统提供的桌椅板凳,再看看自己手边儿那些系统提供的锅碗瓢盆和炉灶,很是遗憾地长叹一口气:“也是实在没法子呀,要不是因为家里头现在没有钱,我也不至于只能躲在这小巷子里头啊,都是出来讨生活的,真是没办法才叫您费这么大心思跑来跑去的,只能说,请夫人您多多体谅吧。”

孟青舟依旧笑呵呵的,态度大大方方。

但这反倒是让胡静娴忍不住尴尬,咳了两声——

看看这都问的什么问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不是因为太穷,手里头没有足够的钱,谁会把小店给开在这种找过来都得费上一番功夫的地方啊?问得真是多余!

而等着胡静娴他们这一行人离开之后,孟青舟目送他们上了马车,转过身,就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一顿饭她没敢定价很高,只是在买原材料的基础上加了一些人工费之类的。

付账的胡静娴家里头本来就有钱,一顿饭吃个十两银子对她们来说也不算什么,甚至,她们还觉得这价格便宜了呢!

这会儿收完钱,又闲了下来,孟青舟在柜台那儿算了算自己目前手里头大概是有多少钱。

然后她就开始盘算着,要是招工的话,她得给多少工钱才合理……

开在闹市街的那个大饭馆醉仙楼,人家的伙计一个月的工钱最低也是一两银子起,打杂的差不多,但是这主要是因为那家醉仙楼生意好,不管是达官贵人、又或者是那些喜欢吟诗作对的读书人,每次一说起聚会都会往那家醉仙楼跑,所以他们每个月都能赚很多。

孟青舟大概算过一次,因为走的是高档路线,所以那家醉仙楼的人均消费大概得是二十五两左右,她开店之前特意在人家门口蹲守了一整天,目测这一天的人流量也得有一百来个,一天就能赚个二三百两,甚至还有可能会更多,所以请伙计招帮工这些必要的开支对于那个酒楼的东家来说,都是小意思。

果然财大气粗,她这小作坊真是没法比。

但这肯定也只是暂时的,孟青舟的目标可不单单只是每天赚这十几两银子。

做人就得有点野心嘛!!

既然那个醉仙楼是沅陵县里头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那么总有一天,孟青舟手里的这个知味斋也能和它一样,甚至比它更强!

往后,要是一提起来沅陵县就会让人想起来知味斋这三个字,那得有多神气啊!

这才真的是孟青舟的终极目标。

不过做人还是得脚踏实地……

孟青舟美滋滋地把钱都给收了起来,然后转头,掀开了后院的帘子。

刚才她只顾着招呼外头,没怎么注意后院的动静,这会儿闲了下来,她就发现后院里头安安静静,竟然已经没声音了。

“那小子不会是干了什么坏事以后跑了吧?”

孟青舟心里头嘀咕着,不由得有些忐忑,但是当她走进后院以后就发现,原来这后头没了动静,竟然是因为傅辞不单单完成了她吩咐的指令,甚至还把堆在后头那些准备过几天再处理的柴火也都给劈了。

不仅如此,他还拿了扫帚,把院子里给清扫的特别干净,早上孟青舟随手扔掉的垃圾都堆在了旁边,看得她忍不住老脸一红。

“你这......”

孟青舟摸了摸脖子,虽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再认真一想。

这小子虽然看起来长得瘦,可是似乎还挺有力气的,干起活来手脚也比较麻利,要是身边能留这么一个帮工的,她往后不就可以腾出了很多时间去琢磨赚钱的法子了吗?

聪明人就应该学会如何正确地节省时间。

“那个什么,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孟青舟想过之后,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就招招手,端起了自己这个老板的架势。

“你要是真的想在我这当个伙计嘛,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我要先把话给你说在前头,我得试用你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头你的工钱是五百文,但是,暂时不会发到你手里。”

她顿了一下,看到少年的目光似乎有些疑惑,就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如果你在这儿干的不错,三个月后,这些钱我都会给你,并且你的工钱也会继续往上涨。但如果在这三个月期间,你要是不太适合这里的话,这钱就只有一半,并且,你在我这小店里头帮工期间,我可以管你的吃住,你不是外地人嘛,在这儿也没个住处什么的,我可以帮你安排。”

说着说着,孟青舟自己都有点心虚,心里都想着这会不会有点太抠门了,就她这克扣工钱的水平,差不多也都快赶得上当代孟扒皮了。

但没想到傅辞听完了之后,竟然也没什么异议,直接就点点头认了。

孟青舟不可思议:“你确定?”

傅辞微微皱眉,似乎是很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确定。”

...

这样一来,店里头就算是有了第一位跑堂的伙计,孟青舟把隔壁那个小房间腾了出来让傅辞暂时住下,但是又害怕对方嫌弃,就安抚他说先忍一忍,等过几天,他们这地方就大了。

傅辞也没问她原因,很乖巧地听了他的吩咐,去屋里头收拾东西。

而孟青舟看着他在屋里头忙前忙后的背影,认真想了想,突然跑到前头厨房,把她之前放进缸子里头的豆子给舀了一大盆出来。

“哗啦啦——”

舀豆子的声音听起来就跟下雨了似的。

傅辞忙完之后,听到院子里头咣当咣当的动静一直响,就赶紧走出来,发现原来是孟青舟正使劲儿拖着一个大水缸,往木盆里头弄水。

看着孟青舟那费劲的架势,傅辞撸起袖子拍了拍手:“我来吧。”

他一过去接手,孟青舟就立刻松了一口气,拿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的天,这玩意儿还真是重,明明里头也没剩多少水了。”

可不是嘛,足有半人高的那个陶瓷水缸其实也就只剩下了一层底,但是它依然很沉,孟青舟是嫌从里头舀水不方便,所以想把它放平,再把里头的水全都倒出来,结果差点没让它摔出去。

这会儿有了傅辞帮忙,她立刻舒坦了很多,指挥着对方把盆里头的豆子全部都给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