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娶了当朝太子爷

作者:狗屁果仁

青烟袅袅,白发妇人端着熬好的草药走到竹床边,拾起手帕侵入清水,拧干摆在床头。她解开男子胸膛的衣襟,赫然出现一行血红色的刺字。

古筝悠悠,含蓄柔美,意识渐渐苏醒,虞离气息微弱、时断时续,“温馫……”艰难的睁开双眼,身体如入云端,“温馫……”

“这是仙境吗?”仙雾朦胧,葱郁环绕,虞离苦涩地想,自己害过人,还?能做神仙吗?

“仙境能有这里自由?”

白发妇人双手抚琴。

虞离定睛,看清此人并非心中所想之人,“你是谁?这里是哪?”

“我为什么在这?”

妇人置之不理,直至曲终,“你是被河水冲来的。”

她端起汤药,坐在虞离身边的木凳,“我救了你的命,现在你的命就是我的。”

虞离阖上眸子,他记得自己与温馫双双坠崖,却不想能苟活于世,那他呢?

可还活着?

妇人掐开他的下颌,灌入汤药。

“唔——”

虞离想挣扎,却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他慌张地瞪着女人,鹤发童颜,明明面容正是桃李之年,竟生得满头白发。

妇人松开他,虞离咳出血水,胸口撕心裂肺地痛。

“唔——咳咳——”

妇人扯开他的衣襟,尖锐的指甲指着他锁骨的刺字,没有人会在身上刻着自己的名字,“这是什么?”

“这是你父母的名字?”

虞离摇头,艰难地喘。

“那就是情人的名字?”妇人臭骂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你如此糟蹋,下贱!”

虞离双眸猩红,是,他是下贱,就算恨透了温馫,竟还?担心他的死活,咬牙切齿地说,“是仇家的姓名。”

妇人惊讶,“哦?”

她倒觉得有趣,“你叫什么?”

虞离瞪她,根本没有对救命恩人的心存感激,自己早是心死之人,何?必她救。

“想不到你还?有点骨气。”女人恍然,想到自己曾经的故人,捏着他的小脸,“就好好陪我解解闷子。”

“妖婆!”虞离骂道,长着这副样子的女人,不是妖还?能是什么?

“呵。”妇人走到火炉旁,架在火上烤的药罐子?里赫然是一颗跳动的心脏。

一个月后

虞离潜入山泉,游到瀑布下,黄昏的余阳映在光洁干练的身躯,一半身子藏在水中,一半露出水面,墨发如绦,他仰着头,睫毛微微抖动,水珠顺着高挺的鼻梁滚落,一双星眸望着群山。

虞离的手里攥着那平安符,神色怅然思绪万千。

“瞧他,又来了。”远处洗衣的姑娘们掩面偷笑,“那么俊俏的人,是谁家的小子?”

“不知道,他每天都来,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

“诶?你说他在等什?么?”

“不知道,别看了,害不害臊啊!”

虞离走回岸边,脚掌踩着石子,穿戴衣裳,走回到青藤古木间的阁楼。

“老妖婆!我回来了!”

“叫什么!”妇人走出来,手里握着竹子敲他的头,“去把药喝了。”

虞离端起药碗痛快的喝光,原本他是拒绝的,又苦又涩的汤药不会有人喂他,更不会备着蔗糖,喝进一碗能吐出一半,但全靠这神奇的汤药,身体恢复的很快,现在才能生龙活虎,“老妖婆你到底给我喝的是什么?”

虞离想,她就算治好了自己的外伤又怎样,反正自己也是将死之人,数数日子,身上的蛊毒也快到了百日,到时候才是回天乏术。

“强筋健骨的。”妇人坐下吃饭,“鹿筋,牛膝……”

“还?有补肾的,当归,巴戟天,枸杞子?……”

“最重要的一味……人心。”

“什?么?”虞离怔住,“呕!”

虞离跑到庭院里干呕,“你个死老太婆!你害我吗!”

妇人大笑?,“负心汉的心,不然怎么解你的毒?”

虞离瞪大眼睛,冲进来质问她,“你说我的毒能解?”

怎么可能?

明明温馫告诉过自己,不能解,也解不得,否则他怎么能看着自己去死?

呵,虞离惨笑,怎么这个时候还?信他,说不定本来就是虞溪斩草除根的手段呢?

“我说了,你的命是我的,我自然有法子?。”白发妇人淡定道。

“只要你能解,我就听你的!”虞离急切,他死过一回,如今无依无靠,背负血海深仇,他要负自己的人血债血偿。

“这就对啦!”妇人拍拍他的脸,“吃饭吧!”

夜晚,明月高悬,虞离躺在竹床上翻来覆去地不得安稳,他紧闭着双眸,汗如雨下,手掌扒开胸前的衣襟,露出潮.红的肌肤,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张开唇瓣吐出热气。

“那药……”

“人心……负心汉的心……”

“是不是毒蛊又要发作……”

他梦魇似地喃喃自语。

妇人坐在凉亭,抚琴奏乐。

虞离弓起身子?,重重地跌在竹床上,“呃……”虞离咬住下唇,他早已神志不清,急切地渴望缓解,顺其自然地渴求埋葬在心底的那个人,“温……温馫……”

“嗯……嗯啊……”虞离痛苦地呻.吟,心头蔓延的痛快要撕裂他,每每想到他,想到温馫,身体不可抑制地情.动,像是千万只小虫啃食自己的骨肉,“啊啊……”

“啊……”虞离双眼迷离,手掌扒着床沿,想要他,想着他是如何?缓解自己的欲.望。

“唔……好疼!”

暴露在外的肌肤冰冷,体.内又燥热无比……

虞离瘫在竹床上,胸膛起伏,汗水浸湿发丝凌乱的贴在侧脸。

“来了?”一曲终了,妇人双手放在琴弦上,一位白头粉面的男子搂着怀里的女子,笑?容极其猥琐,“是,是。”

“进去吧,让他好过点。”妇人品了口茶。

男子推开木门,闻到阁楼里膻腥的气味,气血上涌地快要发.情,搂着怀里的女人狠狠地亲了一口,“今晚我们玩个花样!”

女子掩面偷笑,骂他没心肝。

男子瞧见伏在竹床上的人,他气喘吁吁地侧卧,浑身镀着层薄汗,男子感到口干舌燥,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他揉了揉女子纤细的腰身,“走吧,我们过去。”

虞离听到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层阴霾遮在自己身上,他睁开迷离的眸子,“温……”

“嗯……”虞离瞪大眼睛,男子正贪婪地盯着自己,脱去上衣,露出裤子?里鼓囊囊的一团。

虞离撑起身,惊慌地问,“你是谁!”

“我们来帮你!”男子猛地朝他扑过去。

“啊!”虞离挣扎,“滚开!”

虞离虚弱地抬腿踹在他的胸膛,男子常年习武颇有两分力量,虞离的腿劲还不如他的手劲。

每每这个时候,虞离总会想到那个人……

温馫……有人欺负我……

这个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碰我……

衣襟被撕扯开,虞离不断地挣扎,白净的肌肤露出一片刺青,男子的手掌抚上去,“这是什么?”

虞离目眦欲裂,温馫,你从来不许任何?人碰我……

绝望之际,心里的人始终没有应他,虞离痛彻心扉地想,温馫你是不是真的走了……

虞离被蛊毒折磨的神志不清,温馫,你是不是已经死了?

温馫,你竟然留下我一个人,我真没用,就连去死,想带着你一起离去,都是临阵退缩的那个。

可是我不能让他碰我,绝对不行。

只有你。

虞离被逼得走投无路,手掌揪着趴在自己胸膛前的脑袋,抬起头狠狠地撞上去。

啊——

妇人慢悠悠地倒茶,忽听到阁楼传来一声惨叫,她站起身疾步赶上去。

女子瘫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他……”她泣不成声,满脸煞白。

滴答——滴答——血水顺着鼻尖滴在地上,虞离跪坐在血泊中,手里攥着尖锐的竹子,双手满是鲜血,他捧起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呈给妇人,“他的心……”

“给我煲汤……”虞离面无表情,唇齿间染着殷红,眼神阴狠。

妇人看向那具被豁开胸膛,挖去心脏的身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