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终于安分下来,宛如一条咸鱼的甘建周,命行役才回答小五刚才的问题,“周柔做的事情有甘建周一半的功劳,但要说周柔是无辜的,却未必。甘建周就是加大了周柔心底的恶意,要是周柔没有要害人的心,甘建周是怎么都不可能下得了手的。”
小五气愤说,“决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当然。”命行役颔首,他戳了戳纸人的肚子,“说说,你靠着许愿灵池,害了多少人。”
甘建周哼了一声,扭开了身子。
命行役一笑,手指捏上了小纸人另一只手。甘建周大惊,赶忙把身体扭了回来,为什么他身为一只鬼,还要怕痛!
甘建周无奈说,“就害了十来个人,其中死亡的有五个,八个重伤,剩下的都是轻伤。”甘建周恨铁不成钢地骂道,“这些人的胆子也太小了,诅咒来诅咒去都只是摔个跤,吃个屎,目光就不能放远点吗?”
命行役有些惊叹甘建周的低效率,但不得不说,这数字比他们预想要好了太多。
原本以为按照朋友圈的传播,会跟那种病毒式软文营销一样,传到全国角角落落,害了不知多少人……
甘建周发泄了一通,颓废道,“我自己的力量不强,这个月修炼有成才开始害人,所以成功害人的数量很有限。”
甘建周感觉自己是真的倒霉,只要过了这个月,他的鬼力就会增强许多,下个月就能帮更多的人“实现愿望”。偏偏出师未捷身先死,才开始干活,就被抓了!!
小五见甘建周一副“我害得人太少,我恨啊”的忧伤模样,十分无语,“你没想过扩大经营?”
他怎么没想过?一只鬼力量有限,他都想好凑一只足球队来祸祸人了。谁想到……
甘建周扭开了脸,“现在的鬼鬼精鬼精的,能力一般,讨价还价却厉害得很。而且现在天.朝教育普及广,全是一堆有文化的鬼,嫌我开的工资少就算了,有的知道我干的是什么事,怕惹事上身,误了他们投胎位,恨不得和我撇清关系。甚至还有些自称党员的,逮着我就念叨。”
众人:……
小五突然觉得甘建周有点惨。
甘建周自暴自弃,“不管怎么样,我只是帮他们实现愿望而已。不是很会骂吗,不是让这个死那个死吗?怎么地,我帮忙还有错?天天只会键盘侠,不管认不认识,开口闭口就是恶毒的咒骂,那我就如他们愿咯。”
“你们知道我的名字,应该知道我的事情。我有错吗?我写不出文章,读者骂我赶紧去死,活着浪费资源,我是吃了他们家的米,还是杀了他们父母?我死不死关他们什么事?我被污蔑抄袭,被人指着鼻子骂我欺压新人,我没有做过,我解释,可是他们不仅不听,骂我骂得更难听了。”
“说我媳妇会死,是我的报应,说我残废是我害人太多。我害谁了?我他妈到底害谁了?键盘侠不是很能骂吗,不是很希望诅咒人吗?我给他们诅咒人的力量,我错了吗?我没错!”
甘建周说着说着,语气都带上了怨恨,“你们刚才不也说了吗,他们要是没有害人的心,我根本利用不了他们。说来说去,其实我只是递了一把刀过去,谁接过了能怪我?红姐说的对,人类的本质就是自私自利,虚伪伪善,惯会推卸责任。”
红姐?
命行役和吴蔚互相看了眼对方,眸中带上了一丝讶异。
他们以为许愿灵池的事是甘建周因为自己过往经历对人怀恨在心,所以才做出来的。但现在听着,怎么似乎还受了人怂恿?
命行役弹了弹甘建周的“身体”,“红姐是谁?”
甘建周自知自己说漏了嘴,撑着独臂捂住了嘴巴,不说不说,打死他都不说。
命行役扬了扬眉,觉得甘建周怕是又忘了刚才被扭断胳膊的痛了。他笑了笑,忽然侧头看吴蔚,“大少爷,要不要尝试一下拧断恶鬼另一条胳膊?经历非常难得,还有功德白拿哟。”
这推销的语气……
甘?纸人?建周浑身抖了抖,他还是恶鬼吗?怎么感觉自己仿佛是将要被下锅的油条,随便任人搓巴搓巴。
吴蔚上扬着嘴角,“拧断左手就行?拧一次还是拧两次?”
小五搓着手,激动地问,“我可以试试嘛?给我留根左腿就行。”
你小子以为是分火腿肠吗?!
甘建周活生生被吓得打了个一个又一个机灵,心里疯狂呐喊,这三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啊啊啊!!长得人模人样,慈眉善目的,怎么说出口的话一个比一个致命?
21世纪新一代天师都这么遭人恨了吗?
一个没商量好,就要拧断人的四肢?
这是不是太凶残了!
甘建周觉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瞧见对着他双腿独臂虎视眈眈的三个年轻人,甘建周可耻的怂了。
“三年前,我在江边散步,看着海,忽然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有了寻死自杀的念头。在海水就要没过我的脑袋时,红姐出现了。她问我,这么死了不可惜吗?我死了,那些害我的人却还在逍遥快活的活着,我不恨吗?我能不恨吗?一下子,我就产生了活下来的冲动,并且决定,要报复那些害过我的人。”
甘建周沉声说,“红姐帮了我很多,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把关在监狱害我残废的读者杀害了。那些污蔑我抄袭的人,我在红姐的帮助下,让他们经历了和我一样的事情,出车祸成残废,被人波脏水,他们心理承受不了,全自杀了。”
做完这一切,甘建周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忽然觉得活着真累,抑郁症让他又起了自杀的念头。
这一次,红姐没有阻止他。只是读起了微博上读者骂过他的留言,问他,只做这些真的够了吗?
不够,怎么会够了呢。
甘建周忘不了那些诅咒他去死的读者,所以在红姐的诱导下,他在家抱着报复所有人的怨念,留下满怀恶意写下的许愿灵池一文,在家上吊自杀。
死后,他成了恶鬼。听从红姐的安排,把那些恶劣的人类玩弄在了手心。看着明面上是好兄弟,好姐妹的人背地里互相诅咒对方;看着丈夫嫌弃发妻,联合小三诅咒老婆孩子;看着有钱人家的儿女为了早点拿到财产,诅咒病恹恹的父母……
甘建周第一次知道大快人心是怎样一种心情。
看着这些虚伪的人在他面前揭开一张张的面具,甘建周越发觉得红姐的话是对的。
命行役听完,只觉甘建周和那个所谓的红姐真有病。别人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来审判,那些缺口德的人,他们生时人憎鬼厌,损福折寿,死后地府拔舌耕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真以为老天爷是瞎的?用得着他们打着公义的旗子指手画脚,给人增加罪孽?
那些个丈夫害发妻,儿女谋夺父母财产,背叛兄弟姐妹的人,被他们这么一折腾,不外乎是多加了一条罪,在地府赎罪时原本要上刀山,现在多下个火海而已。
他们是罪有应得,而那些被诅咒死的人是何其无辜?
甘建周被三人冷飕飕的目光刺得纸片身体不自觉一缩。
命行役冷呵了一声,问道,“那个红姐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对红姐了解不深,她不怎么说自己的事。名字我也不知道,红姐这个称呼还是我给取的,因为我每次见她,她都是穿着一件红裙子。年龄,最多三十岁吧,很年轻,长得也很好看,为人处世老练,长袖善舞,是个很厉害的女人。”甘建周说道。
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这描述怎么那么熟悉?
吴蔚问,“你能不能联系这个红姐。”
甘建周摇头,“红姐很神秘,平时都是她找我。况且我这一个月来,都没见过她了。”
“哦,对了。”甘建周举起了纸人的独臂,“红姐无名指上有戴着戒指,可能结了婚。”
“没有其他信息了?”命行役眯了眯眼,手上却掏出了个打火机。
甘建周感受到屁股下的热源,急了,“我想想,你给我点时间让我仔细想想。”
小五觉得命行役是真阴险了,但不得不说干得漂亮。
甘建周深怕命行役真把自己烧了,认命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还有一件事!”
命行役把打火机拿到甘建周的脑壳前,“说。”
甘建周看着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火焰,咽了咽口水,“红姐跟我说过,只要我把许愿灵池的事弄好,就会把我引荐进他们的组织。他们组织里会有鬼修的法术,能让我们从厉鬼晋升成鬼王。成了鬼王,我们就能跳脱三界的管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害怕被阴差发现,东躲西藏。”
组织?
命行役蹙起了眉头,怕不是邪教组织。
最近的邪修是不是过于活跃了?
那个红姐,和卖铜钱手链给敖义阳,在鬼街开过一间店的女人要不是同一个人,命行役可以去申请智障保证金了。
命行役一番思虑后,甩了甩甘建周,“没了?”
大佬,你怎么还一脸嫌少的样子?
甘建周拼命摇头,“真的没了,我的存货全被你们搜光了。”
看甘建周的样子,似乎是真的没有更多的线索提供了。命行役十分可惜。
吴蔚问道,“甘建周怎么处理?”
甘建周闻言,立马喊道,“我曝了那么多料,大佬,饶我一命如何?”
“不如何。”命行役斜了他一眼,就把手中的纸人卷成了蛋卷,然后塞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中。
盖上塞子,命行役对吴蔚说道,“我要招来阴差,你不用害怕。”
吴蔚笑了,“好。”
被屏蔽在外的小五:“???”
他这个电灯泡是没有存在的价值吗?为什么不问问他害不害怕?还有阴差是说召唤就召唤的?这个神棍到底何方神圣啊!!
在小五一脸咆哮的表情下,只见命行役掏出了一张符纸,念了几句咒语,接着那符纸无火自燃,最令人惊奇的是,那火不是红色的,而是蓝紫色的,非常妖冶,不似凡火。那篮紫色的火窜得极快,数秒就烧到了命行役指尖,但命行役的表情毫无变化,手指依然夹着符纸。
等火蔓延至符顶,窜到他指肚,命行役直接说了声去,就把符纸扔至半空。那带火的符在空中静立了一两秒,倏地一声就突然消失在了空气里。
等小五揉了把眼睛后,吴蔚和他耳朵里都听到了咔嚓咔嚓,锁链拖地的声响。
窗帘忽然刷刷地摆动起来,玄关的灯滋啦一声,突然一暗一亮不停闪烁起来。
一个带着黑帽,穿着黑色带金边,类似于民国时期的唐装长款马褂的青年,已经笑吟吟地立在了门口方向。
青年手上缠绕着一串手链,可想而知,刚才锁链拖地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注意到青年的同时,小五已经发现,青年的脚下没有影子!这不是人,这是鬼,还很可能是命行役口中说的阴差!
不过想想他都见过鬼了,有阴差存在稀奇吗?不稀奇!
虽然不稀奇,小五面对着阴差大佬时,还是觉得双腿发软。
阴差大哥对命行役拱了拱手,“命天师,许久未见了。”
命行役还礼,并把手中装着甘建周的玻璃瓶递给了对方,“这只恶鬼就拜托你了。”
“小事。”阴差恭敬地接过,收入衣袖中后点了点头,“命天师,可还有其他事?”
“还有一件。”命行役弯腰拱手,认真地问道,“阴差大人,不知我爷爷在下面如何?”
“命天师无需这般大礼。”阴差摆了摆手,而后笑说,“行天大人被陆大人压着最近在参加地府的公务员考试,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试,相信不日便会上到阳间与命天师相聚。”
小五咋舌,“地府也有公务员考试?”
阴差大人脾气很好地解释,“阳间在发展,我们阴间当然不能落后。酆都大帝觉得人间司法制度也适用于地府,便借鉴学习,编了一套适合我们阴间的司法程序。其中,要想成为阴差,除了是大功德主外,还要参加类似你们阳间的公务员考试,考试分笔试和面试,过了才能正式成为阴差,领证上岗。”
小五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你们酆都大人真是有高瞻远望,牛逼!”
阴差大人一副与有荣焉地昂了昂首。
小五心里发笑,忽然觉得阴差也没那么可怕。
命行役待他们说完话,这才对阴差大人道,“多谢。”
阴差拢了拢腕中的锁链,“我也差不多要走了,最近地府诸事繁多,我们人手不足,也是忙得没有一点歇息的机会。”
命行役有些意外说,“最近死的人很多?”
“不少。”阴差头疼说,“现在地府热火朝天,热闹得犹如你们阳间的菜市场。”
命行役三人乐了,也不敢在拖着对方的时间,连忙和他告别。
阴差离开后,窗帘不动了,玄关的灯也不在明明灭灭的。
突然,小五双手一拍,懊恼道,“我忘了和阴差大人拍张照发朋友圈了!”
命行役:“……”什么毛病!
吴蔚那边,已经神游天外了,满脑子都是阴差刚才说的那句“命行役爷爷不日上到阳间”的话。
他想起了之前命行役说要给他介绍爷爷的事情。
这是真见爷爷吗?
吴蔚忽然紧张起来,他是不是该准备点礼物?命行役的爷爷喜欢什么东西呢?对方成了阴差,他送阳间礼物合适吗?
命行役看着吴蔚眉头都快要挤在一块了,纠结的样子让人又好笑又无奈,也不知道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命行役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峰,“想什么呢?”
吴蔚咳了一声,红着耳朵侧开了眼,“没什么。”
“是吗?”命行役挑了挑眉,不太相信,但看吴蔚白皙的脖子似乎都有泛红的迹象,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没舍得追问下去。
许愿灵池的事情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之后,命行役联系了国家特殊部门的人。转发过许愿灵池,诅咒害过人的人都将有国家特殊部门来处理,周柔、童真真还有柳小安也是,不管她们犯的是大错还是小错,自愿或被逼迫,一切皆由国家法律来判决。
甘建周被抓,许愿灵池失去了它愿望成真的作用,这篇文章慢慢地也就成了朋友圈内的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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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中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命行役、吴蔚和小五三人的教师生涯也到此结束。
忙活了几天,众人也累了,吴蔚为了犒劳他们,直接买下了一艘游轮,准备把大家一块带到海上去逍遥放松一下。
不过方清兰怕晕船,吴经国不想凑年轻人的热闹,都不打算参与这项活动。吴文胜倒是很感兴趣,奈何方清兰摸透了他的性子,怕他跟上船会误了自己儿子和小神仙甜蜜的游轮时光,使出了铁血手腕把人给压在了家里。
按照方清兰的话,一个中年大男人凑什么年轻人的圈子,还不如待在家里打麻将。
吴文胜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但他家庭地位低下,敢怒不敢言。
出海那天,天清气爽,碧空万里,湛湛蓝天,没有一丝云彩。
上游轮的人一共十五人和两条狗,两条狗当然就是将军和小黑。至于十五人,分别是命行役、吴蔚、吴念、梁宗宗、小五和方清兰送来的十名保镖。
这些保镖不会妨碍他们玩耍,只会在暗中保护他们。除此外,游轮内还设有数名国际大厨和受过训练的专业服务人员。
游轮内有两层,设施也很完善,室内游泳池,迷你电影院和唱k房,还有各种游戏机室、展览场和赌博厅。每个场所都有专门的解说人员,就是赌博厅内,还配备了熟识这块的专业荷官。
网络方面,WiFi更是少不了,上网速度甚至比在陆地的时候要厉害。
可以说,在游轮内,绝没有无聊的时候。
因为会在海上度过两天一夜,为了不落下吴念和梁宗宗,吴蔚和命行役特意挑选了周末,把吴念和梁宗宗感动得热泪流涕。
上了游轮,吴念和梁宗宗兴奋地拉着小五就去探险了,保镖们也已经按照安排守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命行役看着同样被剩下的吴蔚,笑说,“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房间,然后换身衣服?”
他们一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衬衣西裤,看着不像是来度假,反而更像是来开会的。
吴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点头,“好。”
行李在上船时已经被送到他们各自的房间。命行役和吴蔚的房间就在彼此隔壁,房间内的布置都大同小异,空间也非常宽阔,每个房间还弄了个极大的浴室。浴室里除了有淋浴外,还有一个可容纳两到三人的大浴缸。洗发水等物品也是应有尽有,全是牌子货。
命行役在看见游轮的布局图时已经惊叹完了,再看着这比酒店总统套房还好的房间,心里只觉得就该是这样的,不然都对不起吴家的财力。
命行役和吴蔚各自回了房间,命行役换好衣服后就去敲响了隔壁的门。吴蔚是第一次在命行役面前穿T恤短裤,这一身的休闲装,配着他软绵绵的头发,整个人都青春洋溢了许多,就像是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小少年。
命行役也穿的T恤短裤,在吴蔚看来,这样的命行役有了不少香火气,更温和,更平易近人了。
命行役打量着吴蔚时,忽然笑出了声。
吴蔚不解地看着他。
“没事。”命行役噙着笑道,“就是觉得你穿这身很好看。”
吴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被命行役一夸,思绪一乱,就忘了上一秒想的事情。
“走吧,我们去找吴念他们。”命行役说道。
吴蔚嗯了声,和他并肩往前走去。
上了甲板,正好遇到吴念几个。
吴念一把拉住了吴蔚的手,高兴嚷嚷,“哥,游轮好大,里面有好多东西。”
吴蔚给他抹了一把汗,无奈道,“不要急哄哄的,游轮跑不了。”
吴念吐了吐舌头。
梁宗宗摸着下巴,左看了眼吴蔚,右看了眼命行役,语出惊人,“役哥,蔚哥,你们怎么穿了情侣装?”
本来没发现的小五和吴念,刷刷四只眼睛紧紧地落在了命行役和吴蔚身上。
吴蔚呆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瞥了眼旁边命行役的,看着他和自己一个蓝衣白裤,一个白衣蓝裤,虽然牌子不一样,但这么一看真的像极了情侣装。
吴蔚对上命行役似笑非笑的眼睛,唰一下,整张脸都染上了绯色。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仙委屈:媳妇,我不想和你在作话里开婴儿车了
大少爷茫然:我要做什么?
小神仙眯眯眼:下章安排一下吧
大少爷疑惑:???
ps:明天早上九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