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们也看到了那抹金色,大家都懵了。
“我眼花了?我怎么看到前面好像有东西?”
“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跑了出去?”
“还有刚才的蹦跳声,咋回事啊?”
“这大厦不仅有鬼,还有僵尸?”
马云亮皱着眉头看着金色消失的地方,他记得汤文有一个发光的金色钥匙扣,那钥匙扣是他生日时小侄女送的,汤文很喜欢,所以天天都带在身上。
马云亮觉得直播开始后,一直在装神弄鬼的人就是汤文了。想到这里,他又气又急,深怕汤文一个想不开,要和他“同归于尽”毁了他多年经营的直播生涯。
马云亮有些纠结,纠结现在是不是该中止直播。但是看着渐入佳境的直播间和越来越高的热度,马云亮还真舍不得。尤其等他看到自己的粉丝量已经变成398万,还有2万就要破400万的时候,马云亮中断直播的心更是摇摆不定。
就在这时候,直播间突然光芒四射起来——
“WUYESID24DD给主播送出深水鱼雷x1000”
“我去!土豪大佬还缺大腿吗?”
“WUYESID24DD大佬牛逼!”
“个十百千……十万块钱,我突然好酸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动动手指就送出去了十万块钱?我现在去当个灵异主播还来得及吗?”
“大佬对亮哥是真爱了,十万块钱啊,说给就给。”
“大佬都这么朴素的吗?用户名竟然还是系统初始的。”
WUYESID24DD因为给马云亮送出了十万的礼物,所以一跃就成了直播间的贵宾,名字和他的发言都变成了显眼的彩色。所以只要他一发言,瞎了眼的人都能一眼看到。而顶着系统初始名字的乱码兄WUYESID24DD送了十万块礼物后,又接着砸了一万的深水鱼雷,并说话了。
“WUYESID24DD:直播很有意思,主播继续播吧,想看。”
“WUYESID24DD:后面有意思我继续送礼物。”
弹幕再次疯了,一堆的人喊着“大佬缺大腿吗”之类的话。马云亮心也乱了,他靠着直播虽然赚了不少钱,粉丝也给他砸过不少礼物,但是哪有人嫌钱多的?而且这位乱码兄弟一砸就砸了十万,给人的冲击力太大,简直透露着一股“爷不差钱,爷有的就是钱”的大佬气质。
马云亮相信,自己继续播,把大佬逗开心了,大佬肯定会再给他疯狂砸钱。
既然如此,肯定要播啊,有钱不赚是傻子呀!
这下子,马云亮心中的天秤已经被他强硬地往“继续播”这一边给摁下去了。
马云亮嘿嘿笑道,“感谢这位WUYESID24DD的兄弟给送出的1100个深水鱼雷。大佬都开口了,咱们肯定继续播,不播不是人。”
“WUYESID24DD给主播送出深水鱼雷x100”
马云亮话落,那位WUYESID24DD又给他砸了一万块礼物,喜得马云亮想当场来个后空翻庆祝庆祝。大佬要是天天这么给他砸钱,他一定很快就会成为千万富翁。
“卧槽,又是一万,WUYESID24DD是家里有矿吧?”
“我柠檬了,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大佬,缺男盆友吗?我肤白貌美,还可以女装!”
“大佬,我有个妹妹,她说她想……”
“……”
吴蔚拿着手机,莫名地看着弹幕,“这些粉丝都在说什么……”
“在求你包养呢,WUYESID24DD大佬。”命行役噙着笑道。
吴蔚:“……”
吴蔚抿了抿唇,有些羞窘,“我有你了,我不包养其他人。”
命行役愣了一下,然后整个表情都柔了下来,然后他忽然伸出了手。
吴蔚有一些懵,“嗯?”
“手机。”命行役扬了扬眉。
吴蔚下意识就把手机递给了命行役,只见他拿到自己的手机后,就在马云亮的直播间下打下了一行字发了出去。
吴蔚认真一看那行字,脸刷的就红了。
“WUYESID24DD: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他。”
弹幕顿了一下,立刻刷出了一排“666”。
吴蔚脸更红了,“你……”
“你”字刚出,一片阴影就落了下来。吴蔚一抬头,嘴唇就落入了命行役的套索中。五分钟后,热吻的两人是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叫停的。
吴蔚推开了命行役,抹了把唇,这才拿过被扔到了地上的手机看了起来。看完后,他道,“找到马云亮直播地点了。”
命行役忽然神秘兮兮道,“要不要来个深夜约会?”
……
等吴蔚坐进车里,才回过神来。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午夜去废弃的大厦约会,恐怕古往今来,就他和命行役两人了。
吴蔚系好了安全带,腿上便是一沉。他一低头,就看见了躺在他腿上的小零食。
命行役笑着道,“饿了就吃一些,困了就睡一会,我们应该没那么快到。”
“我不困。”吴蔚摇了摇头,“我陪着你。”
“也行。”命行役没有勉强他,转动着方向盘,就把车开出了三溪镇。
吴蔚用手机打开了马云亮的直播,恰巧马云亮在直播间和水友互动,顺便叫唤了WUYESID24DD好几声。吴蔚是因为不想让马云亮太早下播,才建了个号当了一下送财童子,在他眼里,这十几二十万并不算什么。
吴蔚在直播间回了一句,就望向了命行役,“这个主播和他的人,不会有事吧?”
命行役瞥了眼屏幕,“大伤没有,小伤也是他该。”
“你难得这么主动。”吴蔚微勾了下唇,在他的认识里,命行役虽然在一直帮助人,但其实人很懒,没求到他面前,他其实能完全当看不见。
从命行役今晚的行为来看,马云亮至多受点伤,危害不了生命,按理说命行役也就不管了。但现在对方竟然带着吴蔚出了三溪……
命行役叹了口气,“其实我更想抱着你睡一觉。不过马云亮刚才的直播,让我有点在意。”
吴蔚定定地看他,等着他的解释。
命行役沉吟片刻,“马云亮在七楼时传来的蹦跳声,让我怀疑……那栋大厦可能藏了一只僵尸。”
“僵尸?”
吴蔚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嗯。”命行役敲了敲方向盘,“普通人可能分辨不出来,但在我们玄术师的耳朵里,僵尸跳动的声音和普通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对于僵尸来说,颠着脚跳动是家常便饭,是身体在发力,所以很轻快,很有律动。而普通人习惯了左右脚开弓而行,并脚跳动时,就会把重心放在脚趾那一块,跳起来时看着轻盈,实则笨重得很。”
“而在马云亮直播间内,那几分钟的蹦跳声,不像普通人会发出来。”
说道这里,命行役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我们之前才处理了福泽村的事情,现在就有疑似僵尸的东西出现,不得不让人防一手。”
马云亮死不死,命行役还真不在乎。从他面相看,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但也不是啥好人。
让命行役担心的是,大厦里是不是真的有一只僵尸,这只僵尸是谁放出来的,对人类又有没有害?最重要的是,那只僵尸又是什么等级的僵尸。
命行役跟着陆惊学习后,知道僵尸也是有个等级分类的,而这个分类可以简单概述为八种,分别是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其中绿僵以前是僵尸中最弱的,毛僵、飞僵中等,游尸很强,伏尸则实属千年难得一见,至于不化骨更是传说。
不过命行役曾经看过一本书,在书里,不化骨其实是僵尸积怨而死后,身体某些部分因为怨气裹缠而使之尸骨不化,这一块不化的骨头就称之为不化骨,色黑如磐石,久得日月精气,就会为祸人间。
至于是怎么为祸人间,书里并没有记载。不过光是这一段话,就能知道,不化骨的形成太难太难,比邪修搞的什么聚阴阵还麻烦复杂。
命行役倒是不太担心邪修能把不化骨搞出来。
吴蔚沉下了脸,“又是邪修在搞鬼吗?”
“谁知道呢,他们能搞出聚阴阵,再搞出个僵尸,真的不奇怪。”命行役叹了口气。
吴蔚皱眉:“邪修不会真的还在养僵尸吧。”
“他们要是养的紫僵,白僵,我们其实并不用怎么担心。这类僵尸,只要注意点,随随便便一个道士都能收拾。但是……”命行役眯了眯眼,“飞僵以上就有些麻烦。这么说吧,我出手的话,大概能和游尸打个平手,而在游尸之下的飞僵,你可以想象一下。”
有了具体的对比,吴蔚很清楚就能想象到那时候的鸡飞狗跳。游尸暂不说,邪修要是真的搞到毛僵、飞僵,在联合起来对付他们,想想事态就很严峻。毕竟命行役就一个,一对N,多少也要吃亏。
想到这里,吴蔚整个眼神都冷了下来。
命行役等红灯的间隙,伸出手与他十指相扣。吴蔚默了默,眼里慢慢柔和了下来。
两个小时后,他们距离马云亮直播地只剩三公里,也就是说大约十分钟后,他们就该到达目的地了。
马云亮这两个小时里,都快要疯了。他感觉自己被汤文这个疯子缠上了,对方时不时蹦蹦跳跳出来碰一下他,等他想去抓对方时,对方又像是一条泥鳅一样吸溜一声就溜走了。
更可怕的是,马云亮有时候还听到小孩子咯咯的笑声。那童声配着寂静的大厦,简直恐怖吓人得很,马云亮告诉自己那是假的,是汤文播放出来的录音。可即使这样地暗示自己,他的心依然拔凉拔凉得很。
背部不知不觉,已经浸湿了一大片。经过一些破漏的窗,被冷风一吹,不仅身体凉,心也凉,凉透顶了。
马云亮真的要疯了,真想摔了镜头,抓出汤文就是一顿揍。可是WUYESID24DD这个大佬还在几分钟几分钟的砸一次钱,这两个小时,对方就砸了快三十多万。马云亮现在就像是赌红了眼的赌徒,看着大把大把进账的钱,心里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他在赌最后一把就收手,可是每次开盘,他还是控制不住要全跟。
说好的不播,在土豪大佬的砸钱攻势下,逐渐变成了再播一会,他再播一会……
再一次听到蹦蹦跳跳的声音,后背再一次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马云亮精神濒临奔溃。他抹了一把脸,不好意思地对镜头道,“主播……主播尿急了,先去一趟厕所。”
播是不可能不播的,马云亮把摄像机摆放在了洗手间门口,然后自己进去先是洗了一把脸,人终于冷静了下来。一冷静,就起了尿意,马云亮转身找了个坑准备解决生理问题。
“哗啦啦……”
在马云亮刚把拉链拉下的时候,背后某个隔间忽然响起了马桶冲水的声音。在这安静得连滴水声都能听得非常清楚的环境下,那突兀的冲水声就像春节夜晚时放的鞭炮,炸得人心里一惊。
这下,马云亮尿意都给憋回去了。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把链子拉起来,缓缓走向了背后的隔间。
那隔间是半掩着门的,他放缓了脚步,走到门口时顿了顿,然后猛地把门推开。只见隔间内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老鼠都没有。马云亮收回了手,往旁边挪了两步,像刚才一样,把旁边的门也推开了。可是这里面依然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哒——哒哒——”
忽然,马云亮觉得背后有一阵风吹过,接着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蹦跳声从耳边响起。
马云亮心里登时一亮,没想到汤文为了吓他,还跟进了厕所。他瞬间乐了,心想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洗手间里没有摄像头,他完全可以在这里生擒了汤文,这样他直播作假的危机也就解了。
这么一想,马云亮便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等待着身后“人”的到来。虽然他背对着人,没有回头,但余光已经扫到了对面的镜子上!
在身后的蹦跳声越来越近时,马云亮终于看到了背后人的模样。不过这一看,他直接浑身僵在了原地,双腿直打哆嗦,冷汗更是不要钱的簌簌地往下掉。
他背后的不是汤文,而是……一个脸白兮兮,仿佛涂了一层白色粉底,戴着一顶镶嵌着金色宝石冠帽,穿着一件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绯色花袍和一双小乌金靴的五岁孩童。
五岁的小孩?
还是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孩!!
一个废弃的大厦哪来的五岁孩子,一滴冷汗从额前落到了马云亮的眼上,可马云亮发现自己因为惊悚和害怕根本没力气抬起手去把这滴浸润了他视线的汗水抹掉。
“啪。”
“抓到你了,嘻嘻,现在又轮到你扮鬼了……”
马云亮垂在大腿处的手被碰了一下,然后一把稚嫩的童音传入了他耳中。马云亮那一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在童音响起的时候,动作极快地拉开了旁边隔间的门,把自己关了进去,然后眼泪鼻涕瞬间都出来了——都是吓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马云亮觉得自己被门外那小孩碰到过的手背,冻得厉害。而这股冷冻感,还从他的手背筋脉一直延伸到了他身体各处。可能是自己吓自己吧,这个念头一起,马云亮只觉整个人像是被锁在了冰柜,浑身犯冷,牙齿都打颤出了嘎嘎的声音。
“滴答——”
在马云亮牙齿发出摩擦声时,几颗五颜六色的弹珠忽然滋溜地从门缝外滚进了门缝内,然后缓缓悠悠地卡在了他的鞋边。
马云亮低头看着那些珠子,寒毛都立起来了。
而就在这时,那双熟悉的乌金靴并合地跳到了门缝前。马云亮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大气不敢喘。
门外的小孩静静地站着,许久后,一双白花花,但又胖乎乎的小手从外面探进了门缝,摸索了起来。马云亮一看对方的动作,就知道对方想要找落到他脚边的弹珠。
马云亮犹豫了好一会,才稍微用脚把那弹珠往外拂了拂。可惜那弹珠不太听话,有些是滚出去了,但有些却反而往内倒了车。马云亮看着马桶底下的弹珠,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为了不让门外的东西进来,他只能屏着气,偷偷的,悄悄的弯下了腰,然后用手小心地把马桶底下的弹珠甩回了隔间外。
等那只胖手收了回去,然后哒哒哒的蹦跳声渐行渐远后,马云亮深深地吁了口气。
在他全身脱力,刚想跌坐在马桶盖上休息一会时,那牵动着他整个神经的蹦跳声又双叒回来了!!
马云亮:“……”
M,还有完没完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能不能让他死得痛快点?
那双乌金靴再次回到了门缝前,马云亮大气不敢出,就定定地注视着那拳头宽的门缝,想看看们外的小鬼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他凝重的注目下,那只小胖手再次伸了进来,而让人惊讶的是……小胖手上还攥了一朵干巴巴的紫色小花。
马云亮:“…………”
先不说花是哪来的,就这时候,送花合适吗?
马云亮感觉自己在做梦,前一刻还担心被生吞活吃,下一刻就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朵花,送花的人的身份还非常……特别。
小胖手见没人接花,就把花给搁在了地板上,然后收回了手,乌金靴在哒哒哒的蹦跳声中消失了。
马云亮在厕所里呆了十多分钟,确定外面的小鬼不会再突然折返后,他才拉开了门缝,往门外左顾右盼,再三确定后,才窜出了隔间。
“不行不行,这直播必须停。再播下去,真是有钱没命花。”
马云亮看着那朵还扔在地上,没被他捡起来的紫色小花,自言自语了好一阵。
马云亮直播间的粉丝等了他半天,都见不到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有着急的,有担心的,还有一些烦躁没耐心的。
“主播不会掉坑里了吧。这都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出来?”
“主播到底有多尿急,这把尿是不是尿太久了?”
“主播快醒醒,清朝要亡了。”
“二十分钟,这都够我拉两顿大的了。主播不会在里面晕了吧?”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啊?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主播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苦苦地等着他?再不出来我都要报警了。”
“小声地问一句,有人听到那熟悉的蹦跳声吗?我怎么好像又听到了呢?”
“我刚好像看到了什么走出了厕所,又走了回去。”
命行役突然伸手过来摁停了直播,“把这里截个图。”
吴蔚按照他说的,立刻截取了好几张图片,然后发到了命行役的手机上。因为直播是实时的,所以等他们重新点播放时,前面已经跳了一段,此时直播到马云亮从洗手间内走出来。
吴蔚让自己的手机继续追直播,然后拿命行役的手机拉大了刚才截的图片。趁着红绿灯,命行役也低下了头,和吴蔚一起细细看起了被放大的截图。
命行役修长的手指点到了图片的右下角,“这里再拉大一些。”
“嗯?”吴蔚微睁了眼,“这里的色块比周边重了一些。”
命行役笑了笑,“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经过了,但因为镜头摆得太高,没有拍到。”
吴蔚想了想道,“等我一下。”
吴蔚用自己的手机,把截图发给了秘书,让秘书把这张模糊的图片弄到最清晰。秘书那边很快就把图片处理完成返了回来。
经过调节,送回来的图片清晰了许多。一眼就能看到,那块令人在意的黑色块——其实是一顶帽子,而且还不是一顶纯黑色的帽子,仔细看就会发现,在边缘上,还有一丝金线和一点点小小的亮色点缀。”
吴蔚略微有些讶异,“竟然是一顶帽子。”
命行役拉大了图片,“办公桌的高度标准约在700mm-800mm之间,一般是780mm左右为最佳。再加上野外直播摄像头的高度,我们假设在1000mm左右……”
“我们知道,四五岁的孩子身高大约在92-116之间,根据体重虽然会有些浮动,但差距应该不大。也就是说……”
吴蔚微挑了眉头,接着命行役的话说了下去,“戴帽子的主人可能是四五岁的小孩?”
四五岁的小僵尸,或者四五岁的小鬼?
还真是出乎意料得很。
夜晚路上车辆稀少,尤其是到废弃大厦那条路,路上更是只有命行役这辆车。三公里的路程,因为没有其他车辆堵塞,所以命行役和吴蔚比预期还要早了五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命行役下车后就把一条围巾系到了吴蔚脖子上,然后这才抬头眯眼看向了眼前那栋隐没在黑暗中,黑沉沉的荒僻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