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结婚这种事情肯定要和家人说,在吴蔚成功求婚后第二天,吴蔚就带着人又回到了西南。

方清兰和吴经过知道两人决定结婚时,高兴得不行,老爷子当晚更是直接多喝了两杯酒。方清兰则转身就给自己的小姐妹们打了电话,把这个喜事分享给了所有人。

最让人意外的是,对于命行役和吴蔚结婚的事,吴文胜竟然没有反驳,还挺老怀欣慰的。毕竟求婚的是他儿子,这多男人!虽然现在男男结婚没有谁嫁谁的说法,但吴蔚求婚成功,在吴文胜眼里,就相当于吴蔚娶了命行役!

不亏是他养的好儿子!

命行役对此倒也没什么想法,口头上被岳父占点便宜也没啥,反正关起门来,他和吴蔚谁上谁下,不也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吃进嘴里才是正经事。

吴蔚是吴家长子,婚礼肯定得大办。为了把婚礼办得漂漂亮亮,吴家和命行役商量后,就把婚期定在了明年夏天,距离现在也就半年的时间。

时间说不上紧不紧,对于吴家而言,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砸得够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为了筹备半年后降至的婚礼,方清兰第二天就把各国有名的礼服设计师请了过来。吴文胜也不能闲着,被方清兰打发去准备婚礼的场所了,至于吴经国,也捞到了一工半职,后面婚礼邀请名单,就由他出。

就是吴念,得闲时还得给三位长辈出谋划策,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这么一来,反倒是命行役和吴蔚两个待婚人士闲了下来。

方清兰知道他们最近都很忙,直接让他们当起了甩手掌柜,婚礼的事情都不用他们管,最后甚至把人撵回了三溪。

命行天那边命行役在决定结婚时,也送了一封信到地府,命行天收到信后,当天晚上错了空过来,送了好些礼物给吴蔚,并表示婚礼那天他和陆惊一定会到场。

命行天送的礼物,都是从陆惊的收藏库中摸出来的,有法器,有上千年的古董,还有一些补肾养气,世间难求的药丸,反正有用没用的全都一通塞进了吴蔚手里,让吴蔚受宠若惊了好半天。

而对于库存空了大半的陆惊而言,钱财乃身外之物,媳妇高兴就好。

回了三溪,命行役和吴蔚就听闻李丰盛受伤的消息,一刻不得休息,又匆匆去了李家。

李苑把人迎进了家门,边带命行役和吴蔚去李丰盛的房间,边无奈道,“他还以为自己十八二十岁,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在路上见到有人抢劫,还学人去追贼,贼没追到倒是把腰给扭了。”

命行役问:“医生怎么说?”

李苑摆了摆手:“没啥大事,就是伤筋动骨怎么遭也得躺十天半个月。”

李丰盛扭到腰时就被人送进了医院,在医院折腾完,现在已经到家躺了两天。李丰盛见命行役和吴蔚过来看他,高兴之余又觉得他们有些大惊小怪,“我没事,死不了人,你们不用太担心,不就是扭个腰吗,我躺两天就又能下地了。”

李苑无语地看着躺在床上动荡不得心思还不安分的人,“老爸,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床上吧,你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自己注意点?”

李丰盛心里不服气,习惯性想抬手给李苑一脑瓜子,但手刚抬起来,他就扯到了腰伤,痛得倒抽了口气。

李苑急忙上前给人顺了顺气,“瞧瞧,现在知道痛了吧。”

“痛什么痛,老子才不痛。”明明已经痛得龇牙咧嘴,可李丰盛还要嘴硬。

命行役笑了,从身上掏出了一张养身符,“丰盛叔,小伤不养成大伤,地里的事还有李苑看着呢,你就放心养伤就成。这是养身符,虽然不能让你的腰伤立刻变好,但多少有些缓解作用,戴着它会没那么辛苦。”

“这东西好。”李苑连忙接过就给塞到了李丰盛的枕头下。

李丰盛道,“小神仙的东西,就没一样不好的。小神仙啊,谢谢你了。等我腰好后,给你送你爱吃的卤肉。”

“那就谢谢丰盛叔了。”命行役笑着应了身。

在回去的时候,为了感谢命行役送符之举,李苑直接去地里给他们拔了刚长好的蔬菜水果。

而送了菜后,李苑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准备走出门口的命行役道,“对了哥们,忙着我爸的事都给忘了跟你说了。你去西南那天,离相玄往你家里打了电话,说忙完了工作,准备带小离鹿回三溪休息几天。”

接到离相玄的电话,李苑也很讶异,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往家里的座机打电话,后来经离相玄解释才知道,这人在干活时,不小心把存了命行役等人电话的手机给弄坏了。相比11位的手机号,座机的7个数字显然更容易被记住,反正就是记得座机不记得手机号的离相玄只能往命家打电话……

当时接了离相玄电话后,李苑就想跟远在西南的命行役说一声,谁知道这个电话没打出去,他就先一步接到了自家老爸进了医院的电话。因为着急李丰盛的事,他一下子就把离相玄要回来的消息忘了对命行役说。

这回见到了命行役的人,他才想了起来。

离相玄带着离鹿回来,不算什么大事,换谁要是听到家里人进了医院,也会着急,命行役都能理解,所以并没有怪李苑。

算一下时间,离相玄父子也要到家了,可是谁知道,左等右等,过了两天,命行役和吴蔚都没有见到这对僵尸父子。

虽然知道世上能害离相玄父子的人应该不存在,但一直不见人也不能不让人往坏的方向想,命行役最后还是给带走他们父子俩的罗赤去了一个电话,了解了解情况。

“离相玄父子还没到三溪?可是四天前,离鹿说想你们了,离相玄就跟我说带他回三溪休息几天,按路程来说,他们离开第二天就该到你们那了。”接了电话的罗赤皱了皱眉。

可是第二天,离相玄和离鹿不仅没有回来,还失踪了。

吴蔚蹙紧眉心,“难不成他们在高铁上遇到了什么事情?”

命行役问吴蔚,“有没有办法弄到高铁上的监控?或者说能不能联系当时车上的工作人员?”

吴蔚道:“我让秘书问问。”

在吴蔚忙着联系秘书的时候,命行役继续和罗赤说话,“离相玄跟着你们,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罗赤沉默一会道,“你认为他们是自己离开的?”

命行役敛眸:“离相玄的实力,就是遇上邪修,也不可能落于下风,更别说失踪了。”

所以相比他们遇害或者被人绑走,离相玄带着离鹿主动消失的可能性更高。但命行役不觉得离家父子是因为想要摆脱他们才离开,而是中途可能遇到了什么事,让两人主动改变了归家的计划。

高铁上的监控不好弄,等命行役和罗赤挂断电话后,吴蔚这边也只是联系到了当时在车上值班的几位工作人员。因为离相玄长相俊美又带了个非常可爱的小孩,这些工作人员对他们的记忆非常的深刻。

而根据他们说的,离相玄父子在车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情况,中途离鹿看着别人吃方便面起了兴趣,离相玄还给买了不少,父子倆最后吃得挺开心的。后面他们在某个站口就下了,身边也没有什么可疑的能威胁他们的人。

从工作人员那套到了离相玄父子下车的站名后,命行役和吴蔚越发疑惑了。

那个地方,他们去都没去过,和离相玄的墓也差之千里,那边更是没有他们认识的人,也不是什么旅游的好地方,没什么特别的……所以离相玄父子为什么偏偏要带离鹿去那里呢?

吴蔚连夜派人去那个地方找起了人,但是两天过去,却一无所获。根据住在那边的人说,他们的确见过离相玄父子,这对父子曾经还在一家羊肉店吃了五碗羊肉汤。

这么查了半天,命行役和吴蔚才知道,那里似乎是离相玄父子的一个中转站,呆了不到一天,他们就离开了。

后面又找了几个地方,最终完全失去了线索。

而就在这时候,消失的离相玄忽然往命家打了个电话。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在哪打的电话,电流声非常强,命行役这边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在QiLi,古墓,遇到,我去”几个字。其中QiLi这两个字,电流声最严重,根本听不清楚。

等命行役打算仔细再询问时,离相玄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命行役再打回去,已经没人接了,而看号码,那应该是公共电话。

吴蔚沉思:“齐丽?其礼?QiLi应该是地名,但到底是哪两个字呢?”

命行役直接打开电脑,透过离相玄打来的公共电话,锁定了某个区域,然后找出那片区域的地图,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三个地方——岐山,齐家村,七里河。

吴蔚看着圈出来的三个地方,皱了皱眉头,“这三个地方,似乎没听人说过有什么古墓。”

“也许是离相玄得了什么消息。”命行役摸了摸下巴。

这三个地方离得并不是很远,吴蔚担心离鹿,命行役为了安抚他,决定抽出一些时间,带吴蔚到这三个地方去一趟。

在他们收拾好行李,第二天清晨准备离开三溪的时候,原本应该在家照顾李丰盛的李苑却十分着急地找了过来。

“哥们,大事大事,快帮帮我!”

命行役无奈:“出了什么事?”

李苑着急道:“我有个朋友失踪了!”

这位失踪的朋友是以前李苑搞运输时认识的,叫王彪,一位身材壮硕,身高一米八的三十五岁男人。

跑运输这个工作赚钱是赚钱,就是非常辛苦,一年到头起码有300天都在外面,时常想见一面家人都难。并且运货都是体力活,天天搬搬抬抬的,干运输的人就没几个腰腿手是好的,就是年轻如李苑,身上也有跑运输多年留下来的暗伤。

而且跑运输的,一天开十二小时的车都是常有的事情,他们运输业中疲劳驾驶然后发生车祸的事还不少。

钱再多也没有狗命要紧,李苑赚到了本钱,又见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工友出了事,这才有了辞职的打算。

王彪年纪也不小了,前年他媳妇才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想着自己的媳妇孩子,又看李苑走得这般潇洒,一咬牙,也决定从运输前线退了下来。

李苑和王彪是运输队里关系最好的,得知王彪也打算回家做些生意后,李苑大为高兴,为了帮他,还给他要做的生意出谋划策了不少。得了李苑的建议,王彪回到家乡后,就包圆了他们那边的山货和海货,跟着也搞了个淘宝店。

后面两人即使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也时有联系,关系并没有冷淡下来。

照说王彪也不是惹事的人,在家乡做生意出不了什么事。但昨天李苑却接到了王彪妻子张玉婵的电话,说王彪失踪了。

王彪是七里河人,他的失踪和他们家乡流传了上百年的一个关于古墓的传言有关。

命行役和吴蔚听到“七里河”三个字,表情稍微有些讶异。而李苑并没有注意到,还在继续说着古墓传言的事情。

这个传言说七里河深山内部,藏了一个王孙贵胄的陵墓,曾经有住在岐山的人误入到里面,然后在里面发现了堆成山的金砖和古董。对方本来还想把里面的宝藏全部运出,却不知怎地触碰到了墓里的机关,最后只抓了一条珍珠项链逃出了古墓。

离开古墓后,这人把那机缘巧合带出来的珍珠拿去卖给了典当铺,得了好大一笔钱。靠着这笔钱,这人直接从泥腿子一跃成为了土财主。

享受到了钱财带来的快乐,这人如何能放下墓里其他的宝物。可惜等他第二次做了一番充足的准备,打算再探一次墓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找不到古墓的位置了。

而这位土财主没有生财的能力,在他骄奢淫逸两年后,又被打回了原形,变回了从前的泥腿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次身份的变化,对方并没能适应过来,后面便郁郁寡欢,没两年就死了。

因为古墓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且后面人们循着他说的地方找了又找,都没能找到古墓的踪迹,所以这事慢慢的就成了七里河一个人们侃侃而谈的传说。

一百多年了,古墓直到今天依然没被找到。

不过这个传说,却是引来了许多的土匪子,即盗墓的人。

这两年虽然少了许多,但也不是没人。往年总有那么两三波人,自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能把那座古墓找出来,最后大都失望而归就是了。

而就在王彪失踪两天前,七里河那里又来了一队打着古墓主意的土匪子。

这队土匪子一共有八个人,除了一个长得比较瘦弱外,另外七个人个个五大三粗,高大魁梧,一看就不好惹。

因为七里河深山那一带地形复杂又险要,一个弄不好人就会在里面迷了方向,寻不到出来的路。往年有些不听劝的人进了山,就没再回来过。所以平时有些调查过七里河的土匪子盗过来,都会找些知道路的村民带他们进山,认认路。

有需要的工作就会有人去干,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靠着带路赚了钱,后面村里的一些年轻人都不约而同地做起了“同样的兼职”。至于后面这些远方的来客能不能找到墓穴,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这回的八人看着就是舔刃饮血的人,七里河的青年都有自知之明,为了小命着想,都没人敢主动去接这单生意。

可是他们不想接却不代表生意不会主动上门,那队土匪子显然对七里河的历史和周边的环境做了极为详细的调查,知道深山险恶,也深知一个带路人的重要性。所以他们主动找上了村民,“威逼利诱”了一位村民当了他们的指南针。

而这位倒霉的村民,就是王彪。

其实那队人开始要的带路人不是王彪,前头说过,王彪身高一米八,因为常年跑运输,练就了一身的肌肉,光是站着就挺能唬人的。这样一个人跟在身边,如何让人放心?

那队人开始看上的是村里一位二十来岁,长得矮矮瘦瘦的年轻人,那人看着就胆小,符合他们的标准。但是对方害怕啊,打死不愿意,差点没把这队人惹恼。

虽然现在是法制时代,但他们七里河就是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面生了什么事,警察也不能立刻就来。为了护住自己的媳妇孩子,也为了护住村里的人,王彪这时候便毛遂自荐了。

那队人没办法,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最后还是妥协了,就这么把王彪带上进了山。之后,王彪就没有再回来过,村里的人也试图进山找过人,但山里那么多大,他们人也有限,结果可想而知。

一直没找到人,村里就有人怀疑,王彪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被那些人给杀了。大家都这么认为,可王彪的妻子张玉婵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人就这么没了,报警警察也没办法后,她走投无路下就想到了王彪经常提起的好哥们李苑。

跑运输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为了打发时间,同时也为了提神醒脑,在车上的时候除了互相飙歌外,就是大家一块自爆糗事或者聊一聊从小到大遇到过的趣事,说一说家里的人和朋友。

李苑跟着王彪说得最多的就是命行役这个天师朋友。借着李苑的嘴,王彪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命行役的事情,抱着对朋友的信任,王彪对命行役的厉害也是信服得很。

因为把命行役当大师,只要回家,王彪都会和张玉婵把李苑这发小夸上一夸。由此,张玉婵对命行役的实力也是深信不疑的,因此才想借着李苑的关系,让命行役这位厉害的天师帮她找一下失踪的丈夫。

说完王彪失踪的经过,李苑才瞥见了命行役和吴蔚手中的行李,有些讶异,“你们这是有事要出门?要不要这么凑巧。”他抱住了头,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王彪的事急,别人自己的事也急,只能说时机不对了。

李苑叹了口气,刚想认命时,命行役开口说道,“的确凑巧,我们正打算去一趟七里河。”

李苑睁大眼睛:“你们也想去找古墓?”

命行役无奈地看着他,“我有吴蔚,所以像缺钱的人吗?”

吴蔚在旁边解释,“我们是去找离相玄。”接着,吴蔚就把离相玄父子也在七里河失踪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李苑。

李苑听完后,有些咋舌,“那七里河内不会有什么阴邪鬼魅,专吃人的玩意儿吧,怎么一个两个全在那里没了音讯?”

“这就不知道了,只有去一趟看看才能了解那里到底有什么特别。”命行役啧了一声,随后道,“王彪的事,就交给我们。”

“好兄弟呀!”李苑感动流涕地拍了拍命行役的肩膀,不过被命行役嫌弃的躲开了。他也不恼,赶紧狗腿地给他们俩提了行李,“本来这事我走一趟是最好的,但你们也知道我爸这折了腰,没我看着也不行。所以呢,王彪的就拜托二位了,事后我请你们吃饭。走走走,事不宜迟,我送你们到车上。”

命行役看着谄媚得令人发指的发小,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吴蔚在旁边倒是被李苑逗得弯了弯嘴角。

行李放到车上后,命行役和吴蔚告别李苑就离开了三溪去了机场。七里河靠近黑龙山一代,属北方,离江城起码有3500多公里,直飞还要4个多小时,还不包括下机后要转车所需要的时间。

等命行役和吴蔚好不容易来到七里河时,已经是下午黄昏的时候。

张玉婵从李苑那已经知道命行役和吴蔚在来七里河的路上,算着时间,早早就带着孩子等在了村口。命行役和吴蔚一到附近,就看见了东张西望的她。

命行役和吴蔚容貌俊美,气质高贵,是人都不会认错。因为对方是过来帮忙找人的,所以见到人后,张玉婵尤为的热情,早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一桌的饭菜。

飞机餐并不好吃,命行役和吴蔚都饿了,也没和她客气。等吃完后,众人这才说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