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念冰凉的手指,轻轻拉扯宋慈惜的耳垂,将原本俗气的金耳坠子摘掉,栾念将手中的耳环对准耳洞扎去,谁知,这一下根本没有扎到位。
“咝!”
宋慈惜吃痛,栾念立马松开了手,脸上浮上一层慌张。
这是他第一次为女子戴耳环,本以为很简单的事,谁知道竟如此复杂。原想着待宋慈惜更温柔、更好些,谁知道竟起了反作用。
“我还以为王爷那样自信,定一下子便会穿理去,谁知王爷帮人戴耳环的技术,倒是不比如霜呢。”
“本王又从不曾替女子戴过,哪知道如此不容易。”
拿着凤凰耳环,栾念对自己有些生气,在宋慈惜面前丢了面子,这可让他如何抬的起头。
栾念的样子,宋慈惜看着只觉得有些可爱。
“一回生、二回熟嘛,说不好这次,王爷一下子便帮我戴上了,更何况,我自己连戴都不会呢,王爷比我强。”
栾念本不想再试,但见宋慈惜期待的样子,还是又试了一次。这次倒是凑巧,马车刚好行驶,二人身子不稳一晃,耳环准准的进了耳洞,宋慈惜都没有任何感觉。
“成了。”
果然,栾念想的没有错,宋慈惜带上那凤凰耳环很好看,就像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宋慈惜看着栾念出神,脸也不由自主的越发绯红,趁着手顺,栾念又将另外一个耳环给宋慈惜戴上,一气呵成。
猛然回过神,宋慈惜发现自己过于失态的眼神,立马将头转了回去。两只手放在脚上,用袖子遮挡,不安的互相捏着自己的手指。
“好看……”
栾念看着宋慈惜的侧颜,宋慈惜脖子纤细,脸颊绯红。耳珠圆圆的,耳环因为马车的颠簸晃来晃去。这样的场景,让栾念看的入迷。
栾念从能看见时就在想,为何脑海中宋慈惜的脸一直浮现。要说宋慈惜的相貌也美的多么惊艳,相比于袁玉,都没有袁玉好看,但栾念就是觉得看见宋慈惜舒服,心里也暖暖的。
一个看着另一个出神,另一个心里忐忑不安暗暗害羞,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到了目的地,路生一把将马车打开,二人这才双双回过神来。
路生瞧出了二人的异样,眼神较好的他,一眼便看到了宋慈惜耳垂上的耳环。路生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是栾念生母的遗物,也是栾念最保贵的东西,他竟然真的给了宋慈惜,莫不是当真动情,而不是只为了从宋慈惜身上讨取利益。
在路生知道栾念想娶宋慈惜为王妃时,他心里也曾想了很多。宋慈惜这个身份摆着,栾苑一直都在找她,只为了遗旨和传国玉玺。
所以路生大胆猜想,或许栾念不是真的喜欢宋慈惜,只是为了形势所逼,但现在……
路生是同栾念一起长大,栾念虽身份高贵,但从小也可说受尽波折,后宫里很多人都因他的生母而不喜欢他,栾念长大本就不容易,还在暗中被人下了毒,毁了一双眼。
路生虽然感激宋慈惜终于将栾念的双眼治好,可是栾念如今真的对她动情,宋慈惜根本给不了栾念任何帮助。
“王爷,到皇陵了。”
栾念点头,从怀中扯出那条以前他天天戴的蒙眼黑绸缎,熟练的给自己戴上。
宋慈惜原还在想栾念带自己来皇陵做什么,谁知一转头,栾念又遮了眼。
“王爷,你这做什么?黑暗还没受够,又自己找感觉呢?”
“路生,你留下,本王自己进去。”
“是。”
栾念拉着宋慈惜下了马车,谁知刚一入皇陵,便看到大批的官兵守在皇陵门前。
宋慈惜很是诧异,按理说皇陵应该只有一些诵经的僧人,还有一些宫人处理杂事,不应该会有这么多的官兵。
因为人多,所以宋慈惜想要甩开栾念的手,谁知栾念看似抓的不紧,实际宋慈惜却根本甩不掉。
为守的官兵看到了栾念,连忙赶上前来:
“栾念,你身上的伤好了利索了吗?怎么大晚上来皇陵了?”
这官兵一表人才,眉宇之间散发着一股着将军之风。
“原还让路生明日请你与恩师去大王府一拒,谁知能在这见到你。你瞧着本王现在这样子,像是不好吗?”
那人咧嘴一笑,伸手拍了拍栾念的肩膀,看向了宋慈惜后,那人一脸疑问。
“你每次来看你母后都带着路生,今儿怎么转了性子,带了个婢女?不过不得不说,你这选人的眼光好多了,你府里那些丫鬟,一个个虽然能干,但相貌都太过普通,这个瞧着虽也没有多好,但比那些顺眼多了。”
“本王连袁玉都不曾带来给母后看看,又怎么会带一个婢女?”
“不是婢女?难不成你纳妾了,你太不够意思,纳妾也不请我喝杯喜酒,何时的事?”
栾念微微一笑,用力拉了下宋慈惜,将她搂在臂弯,宋慈惜见那人看自己的表情甚是微妙,不敢动也不说。
“慈儿,本王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南辕的神武大将军。”
“张……张风野?”对于这个人,宋慈惜印象中是有的。
‘张风野’当今左相张俭长孙,十五岁上战场杀敌无数、战功赫赫,十八岁时被破格封为神武大将军。
因张俭是栾念的恩师,二人从小便相识,在栾念上战场征战之时,张风野时常跟在栾念左右,之间的兄弟情份很深。
“呦,不敢不敢,让大王爷亲自介绍,真是我的荣幸。”张风野一脸放荡不羁,十分潇洒的样子。
“风野,她是本王马上便要迎娶过门的王妃,宋慈惜。”
张风野心里十分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栾念这棵千年老铁树,还会有要娶王妃,开花结果这么一天。
但是张风野也替栾念开心,起码他身边终于有个可以走进他心里的人,以后也可以照顾他了。
“怪不得怪不得,你从未带一个女人来过皇陵,得了,天色已晚,你们快去快回。不是说要我明日与祖父去你府里吗,有何事,咱们明日见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