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小丫鬟不过出神了一下,您没必要和她动这么大的气。更何况不是宫里的下人,难免看到您这样的身份会失态的。”

成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栾苑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成萱笑着将如霜扶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手帕给如霜擦了擦眼泪,如霜吓的想后退,却不曾想被成萱抓住了她的胳膊。

“奴婢一个下人,不敢劳烦二皇子妃如此对待。”

“下人也是人呐,二皇子今日脾气不好,说你两句便担待着,下人不好做,我都能理解。”

路生在一旁听着,成萱对一个下人说这话,难免有些奇怪。她也是高官之女,未出阁之前便很自视清高,许是成亲后性子变了?

“罢了,成萱开口替你求情,本皇子也不要给她个面子,以后做事勤谨些,别再出差子。”

如霜跪放栾苑,抬头看向成萱,眼里都是感谢的神情。

“快起来吧,哎?我瞧着你这脸怎么有些发红啊?”

如霜起身,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脸。上次被栾念罚掌嘴的红肿还未消,其实当天宋慈惜让白行先取来了鸡蛋,如霜性子硬,死活不肯用,所以到现在也没有好利索。

“奴婢在王府犯了事,所以被罚了,已经无事了,多谢二皇子妃关心。”

成萱一听,眉头挑了一下,又嘱咐了如霜几句,成萱同栾苑这才离开。

“你身为大王府的下人,理应与他们保持距离,若要王爷知道,免不得又会被受罚。更何况你还是准侧妃的婢女,你不怕牵连你家小姐?”

路生好生提醒,今日只就是他在这里,若换了旁人,早就告状到了栾念那里。

如霜连看都没看路生一眼,直直的站在了旁边。如霜心里很是厌烦路生,上次就是他盯着自己受罚,这回成萱堂堂一个二皇子妃,对自己这一个下人都能说几句好话,如霜心里很暖。

她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心里也有谱,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还分的清楚。

皇太后将宋慈惜与栾念带到后殿,命人拿出了一对龙凤镯子,将精致的盒子打开,太后先是拿起了那只凤镯,抬起宋慈惜的手便戴了上去。

这黄金镯子看的做工有些年头,但被保存的极好,戴上去沉甸甸的,宋慈惜不免惊呼了一声:

“呀,太后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戴。”

黄金一直都是很贵重的东西,更何况这个分量让宋慈惜害怕,再加上镯子上雕的可是凤,自己一个侧王妃,哪里敢戴这个。

太后抓住宋慈惜想将镯子摘下的手,开口道:

“这是哀家送给你的大婚礼物,你不可以不收。当初这镯子是哀家嫁给先帝时,先帝的母后传给哀家的。阿念母后走的早,所以哀家一直留着这龙凤镯。”

话落,太后又将那只雕着龙的镯子,戴到了栾念手上。

“皇祖母,这镯子孙儿也不能收,父皇如今在世,这是皇家世代传承的镯子,孙儿不能要。”

“阿念,其实哀家心里想些什么,你比谁都清楚,你是哀家一手带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哀家也更清楚。你父皇这辈子虽为君王,活的却很是辛苦。你确实是当皇帝的料,只是哀家一直与皇帝不舍得让你继承皇位,这也是为了保全你,谁知现在……”

太后有太后的良苦用心,栾念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是整个皇宫最疼栾念的人,没有之一。

栾念沉默了,太后也不知再如何说下去,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宋慈惜看着这祖孙二人,心里也很感慨。

“哎呀,既然太后赏的,那大王爷咱们便收下吧,太后一番好心,咱们不能随意糟蹋不是?事情现在已然这样,咱们想从前那些也没有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一步一个脚印,事情总有能解决的那么一天,太后与王爷说是或不是?”

“你这丫头,哀家现在倒是知道,阿念到底为什么中意你了。”

太后指了指宋慈惜,在她身上,太后感觉到的都是积极的态度。栾念从小自卑,很缺乏这种东西。

太后瞧的出来,栾念虽说是一个大男人,但是能从宋慈惜身上找到他想要的踏实,还有一丁点的感同身受?

太后很纳闷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很奇怪,?她就是能感觉的到。

“皇祖母。”

栾念一下子跪到了太后面前,太后吓了一跳,连忙要将人扶起,却被栾念拒绝。

“孙儿有件事瞒了皇祖母许久,今日孙儿觉得,不能再瞒下去了。”

“孙儿这双眼睛一直让慈儿在医治,几日前,孙儿已经能看到不少东西,就是偶尔会有些模糊。这两日,已经可以完完全全视物了。”

“这……”

太后听了这个好消息,整个人都激动的有些发抖。颤巍巍的手手轻轻摸了栾念的眼眶,太后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示这件事带给她的震惊与喜悦。

太后有些不敢相信,伸出手指几次三番问着栾念,栾念都一一答上。太后眼眶微红,扶起栾念转身抓住宋慈惜的手。

“慈丫头啊,哀家不知该谢你些什么,阿念看不见一直是他的心魔之一,如今你竟将他治好,这,这让哀家如何是好啊?”

“若是没有王爷,我怕是早也死在雪山,或者至此都要在民间逃命了。您不用和我说什么谢,这都我应该做的事、还的情。”

“丫头啊,你放心,虽然你这个身份做了侧王妃,可能会被一些人诟病,但是哀家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

“是呢太后,王爷也说过,会护我周全,我相信你们。”

“对了……”话落,宋慈惜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

“太后,皇上重病并非是身体发病,我上次偷偷潜进去替皇上瞧了,他是中毒。这里面是我替皇上调的药,但因考虑皇上的身子,没敢下重。我和王爷商量过,我们想再去皇上寝宫很难,在宫里若想让人进去,怕是除了您以外,再也没有信的过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