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苑这见了贺林公主,脑子转的也快,派人请了文慈,刚刚一度尴尬的场面,好歹是有这个么未来皇后震着,好了不少。

贺林公主相比于文慈,算是个晚辈,说了几句话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看着栾念席间一直给坐在一起的宋慈惜加菜,还时不时向自己使眼神挑衅,贺林公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想来从前初见栾念时一直这次见面,贺林只知栾念是个冰冷冷的性子,谁知这次栾念性情转换太多,贺林强行让自己相信眼前人是栾念不假。

看着栾念待一个女人这样好,贺林心里哪里能太痛快?就像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被别人咬了一口,贺林忍不了。

“去把咱们从西域带的葡萄酒拿来,本公主要请大王爷侧妃尝尝。”

西域的人抬了两大坛子葡萄酒走进殿,直接放到了栾念的桌子上,栾念一挥手,殿内的丝竹声戛然而止。

贺林公主淡定自若的走到栾念桌子对面,身后的婢女拿着垫子放在地上,只见贺林由婢女扶着,慢慢的坐了下来。

伸手,将脸上的面纱摘掉,贺林公主露出一个假意的微笑。

刚刚席间,宋慈惜一直没见贺林公主将这面纱揭掉,还以为是他们西域的规矩,女子不能见人,谁知这面纱一点作用都没有。

贺林公主的长相,没有说多么的惊为天人,但是却很有异域的味道,大眼挺鼻高颧骨,看了一眼便能同南辕人分清。

“这是本公主不远万里从西域带来的葡萄酒,一些送进了皇宫,怕是侧王妃这个身份也无福喝到。索性,本公主让人取了些自用的,今日便请侧王妃品尝品尝。”

宋慈惜冷笑了一声,眼前这两大坛子葡萄酒,哪里是贺林想要请自己喝的?八成是想借此机会灌醉自己,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人才是真吧?

“公主,慈儿不会喝酒。”

栾念护妻心切,直接开口拒绝,贺林公主听后脸都黑了。

宋慈惜见状,知道西域以后对栾念的作用,自己同贺林打赌归打赌,但是在别人面前该给她的面子,还是要给足了,毕竟也是一国公主。

“本王我没事,既然公主都如此大方请我喝,那也算是三生荣幸,今日便同公主一起喝个够。”

几小杯下肚,宋慈惜便有些上头,自己感觉迷迷糊糊的。

宋慈惜微微低头,想着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那贺林公主还同无事人一般,脸不红、心不跳,再喝下去自己就要爬下了,必须要速战速决。

刚刚宋慈惜观察了,贺林公主喝酒喝的极慢,宋慈惜猜想,若是把小杯换成大碗,估计这公主没喝过急酒,兴许这就是唯一灌醉她的办法。

“这小杯喝的一点也不痛快,听闻西域喝酒都大杯,那我也随了西域的习俗,陪贺林公主换两个琉璃碗继续喝才是。”

栾念看着宋慈惜已经红了的脖子,知道宋慈惜酒力几斤几两的他,立马着人去取了碗。

知道宋慈惜不傻,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才会开口要碗。

贺林一听宋慈惜这话,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但也没说什么。西域人天性直爽,确实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习俗。

不一会儿,宫人便取了来琉璃碗,琉璃碗是南辕特有的制品,一个碗抵万金,而且除了达官贵族,在民间想买都是极难的。

葡萄酒颜色紫红,倒在琉璃碗里十分漂亮,宋慈惜端起碗,闻着阵阵上传的酒气都觉得有些反胃。

但现在是为了保全自己面子的时候,一定要清醒的坚持到最后,不能给栾念还有南辕丢这个脸。

好在宋慈惜的猜想是正确的,贺林公主当真几碗下肚,人直接倒了。宋慈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人红的,如同煮透了的虾一般。

亲眼瞧见贺林公主喝倒,宋慈惜强撑着自己最后一点清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嗝,王,王爷,回,回家了。”

栾念扶着宋慈惜,瞧着她这个样子,也是心疼。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栾念什么也没说,直接出宫回了府。

这一路上,宋慈惜终是装不下去,平日时喝点就醉,大不了就是睡一觉,明日便好了。今日喝的实在是太多,宋慈惜已然被酒劲冲的睡不着,整个人在马车里又要蹦又要跳。要不是栾念一直拉着,怕是这马车都要让宋慈惜给跳坏了。

到了王府门前,马车刚一停,宋慈惜如同脱缰的野马,直接推门跳了下去。

皇宫里的马车都比大王府的高不少,栾念因为眼睛不好,所以王府的马车都是特别做的。

宋慈惜从宫里的马车上跳下,栾念可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直接追下去看到宋慈惜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栾念和宋慈惜这么一走便是近二十个时辰,路生他们得不到主子的消息,只能留在府里等待,直至看到栾念和宋慈惜回来,几人立马都赶上前。

如霜与束欢双双想扶住宋慈惜,谁知宋慈惜一使劲将两人都推倒了。如同一个孩子般,宋慈惜紧紧环着栾念的脖子,死活不放手。

“去给侧王妃煮些醒酒汤,再打盆井水送到本王屋里来。”

栾念朝着束欢和如霜吩咐,二人应下,立马小跑着去办了。

“好了慈儿,到家了啊,乖乖听话。”

栾念劝着宋慈惜,她这个样子栾念着实也没有办法将她带回府去。好在宋慈惜竟听进去了,一把放开栾念,通红的小脸笑着。

“王爷,您与侧王妃出去这么久是去哪了,属下找遍了京城都没见着王爷,可担心坏了。”

路生许久没有离开过栾念这么长的时间,虽说栾念现在眼睛好了,身体也强壮了不少,但是路生还是十分担心。

栾念把宋慈惜抱了起来,边往府里走边道:

“什么事都没有慈儿重要,慈儿今日醉的厉害,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路生看着栾念进了府里的背影,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马上都要进行封后大典。一直躲病的栾念本在府里好好的,如今怎么还会同宋慈惜出府,而且宋慈惜还醉成了这个样子。

古有红颜祸水一说,路生觉得,宋慈惜这个女人,终是会害了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