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儿都没去,房里只有海心一人伺候。”路生忐忑的回答着,对于宋慈惜,路生亏心。

看着路生的不自在,宋慈惜也不想为难他:

“别再让人接近王爷的院子,茴桐,咱们刚刚出来的急,你回去一趟,让如霜拿着我写好预防瘟疫的单子来王府,就按那个方子抓药。不管大王爷是不是染了瘟疫,王府里的人都吃上预防一下,也是好的。”

“行,我这就回去,可你一个人在这里……”

虽说是茴桐拉着宋慈惜来的,但她还是同宋慈惜一条心的,把她这只羊送到虎口而不管,茴桐有些不放心。

“我没事,既然来都来了,有什么后果我自己能受着,你先回去找如霜,别耽搁了。”

与茴桐说完,宋慈惜便撩起了裙摆,正要推门进去时,宋慈惜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一旁的绿檀。

被宋慈惜这么一看,绿檀吞咽了口水,这次本来就是栾念使的计策,为的就是骗宋慈惜过来。绿檀一路上心里都没底,现在虽是把人骗来了,但宋慈惜也不是好惹的,现在宋慈惜看向自己,莫不是猜出来什么了?

“绿檀,你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王爷院子。”

“那玉夫人呢?”

眼下宋慈惜离府,袁玉归来,王府里的一切又归袁玉打典。所以若是袁玉来了,绿檀也不好阻止。

“你说呢?”

宋慈惜其是有点小生气了,这刚离开多久啊,这袁玉感情又爬到自己头顶上来了。

路生听了这话,立马踢了绿檀一脚,绿檀会意,立马拱手点头:

“是,属下领命。”

终于都交待了明白,宋慈惜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看着宋慈惜关上了门,路生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路生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你说你是不是傻,如今她回来你还敢提玉夫人?”过了半晌,路生突然对着绿檀说了这么一句。

绿檀撇眼看了路生,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呵,当初还不是你搞事,联合起别人同王爷扯谎,逼着侧王妃离家出走。她走了不要紧,吃苦的还不是咱们?咱们这主子明显对人家动了情,你以后就别弄些不存在的事来挑拨了。刚刚我瞧着侧王妃那样,很明显还是很在意咱家王爷的。”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好人全让你当尽了。我这衣服都被汗浸透了,你就听侧王妃的话,守着院子别让别人进来就成了,不过这人能不能留住,就看王爷了。”

屋内,宋慈惜进去后,海心激动的够呛。但宋慈惜只是看了海心一眼,剩下就是关注着栾念。

宋慈惜站在门口看着,但是半天也没有往前挪动一步。海心瞧着这样不行,她眨了眨眼,走向宋慈惜。

“侧王妃,您先帮咱家王爷瞧瞧吧,这人,都烧的说糊话了。”

海心一句提醒,栾念会意,立马开口说着乱七八糟的。但是每说几个字,肯定带一个‘慈儿’。

宋慈惜听到后,叹了口气,着实有些无奈的走到了床边。

摸了摸栾念的额头,整个人确实有些发热,但也没烧到会让人说糊话的地步。伸手探了栾念的脉,片刻过后,宋慈惜脸色变得极黑。

收回了手,宋慈惜站了起来,看着装睡的栾念,宋慈惜开口:

“海心你先出去,我要替王爷诊治,你在这里不方便。”

“是。”海心看了一眼,自然还是听话的,打开门便走了出去。

屋内终于没了人,宋慈惜看着栾念有些闪动的睫毛:

“王爷还要装到何时?我就这么廉价,王爷随意找了借口,便骗我来诊治了?不过普通的受寒发热,宫里太医纵使医术再不济,川芎会诊不出来?还是王爷故意,只是为了让我现身?”

栾念听了这话,也不知该睁眼还是不该,确实骗宋慈惜是不对,可是现在好像有些骑虎难下了。

宋慈惜见栾念还在装睡,自是满心的烦躁:

“如此,王爷便好好睡吧,告辞。”话落,宋慈惜抬脚便要离开。

栾念猛然睁开眼,见人到走,一下起身下了床,将宋慈惜拉住。

“别走。”

宋慈惜没有回头,任由栾念拉了一会儿,宋慈惜才想要挣脱。栾念瞧着宋慈惜不乐意,生怕自己伤着了她,所以松开了手。

“慈儿,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我也真是没法子了。”

宋慈惜不语。

“我知道你在风野家,所以我才日日去的这么勤,原以为能借此见你一面,也好解释一下以前的事。可是你日日都在躲我,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你若气,尽管打我、骂我,怎样都行,别再离开我了,瞧你走的这些时日,你人都瘦成什么样了。”

刚刚捏着宋慈惜的手腕,栾念明显感觉到与以前不同,以前宋慈惜虽不胖,但身上还有点肉的,抱起来非常舒服,可是现在……

“是王爷不信我在先,我也不想王爷难做。我一介庶人,王爷可别屈尊降贵自称为‘我’,我受不起,也不想受。”

“慈儿,当初若不是路生同我说那些事,但凡换一个人,我都不会信。更何况那事涉及到母后,你也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母后的事。现在我知道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都这么久了,你便不气了好吗?”

宋慈惜听了这话,终于是转头看向了栾念。还以为宋慈惜心软了,栾念一脸期待。

“亏得王爷与我相处那么久,您还不知道我是个记仇的人吗?王爷想凭三言两语,便让我消气了?那这里的空洞,王爷能用什么来填补呢?”

宋慈惜伸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带着哽咽的声音质问栾念。

宋慈惜知道自己玻璃心、易碎,但被自己最爱的人怀疑,当真不是什么滋味。

其实宋慈惜对这个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淡然了许多,但是她不是什么不值钱的女人,不能任由栾念认个错,便能带着包袱轻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