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我们可是一同长大的,确实是宋家连累了你,可是,我入了大王府后,也是第一时间想着把你接到身边,不让你在受苦。”

“你以为这点施舍就够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丫鬟,对宋家言听计从也就罢了,到了大王府,你又摇身一变成了主子,而我呢?我为了护你不惜得罪有名有份的玉夫人,可是你不替我向大王爷求情,让我当众受罚跪在院子里,我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个事整个王府都知道,你让我以后如何嫁人,就算嫁了人,如何在婆家抬的起头来。”

如霜几近嘶吼,宋慈惜知道此事已定,如霜在怎么样,也是回不来了。

“既然你已经认定是我害了你的一生,那么在多说也无意了。”

“宋慈惜,以前的你懦弱、怕事,现在都能独挡一面成为贺林公主最为信任之人,你与我说说,你倒在大雪荒山你遇到了什么?还是,你并非宋慈惜,你到底是谁?”

如霜这话只是顺嘴说出来的,宋慈惜不是宋慈惜,还能是谁?但是如霜话说到这,不由自主问了这么一句,宋慈惜听到后,心里确实慌了。

自己不是宋慈惜的事栾念都不知道,现在这个如霜看着就想要自己的命,她如何能将自己不是真正宋慈惜之事泄漏?这件事无疑是自己的催命符,万不能被如霜发现。

宋慈惜眨了眨眼故装镇定,吞咽了下口水:

“我看你是得失心疯了,如霜,你我主仆一场,大王爷待我如何你都知道,如今行先也成了西域的驸马,无论是他还是大王爷得知是你帮着番邦的人,你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们早就知道你与栾苑勾结,王爷与行先都不是傻子,他们到时找你不到,立马便会猜到你的身上。到时就算栾苑真的想保你一个丫鬟,怕也是保不住的。”

“啪!”

也不知是不是宋慈惜真的戳到如霜心窝子的痛处了还是怎么样,如霜抬手狠狠的打在宋慈惜的脸上,宋慈惜整个人被打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抬手摸了下嘴角,宋慈惜竟然发现流血了。

“宋慈惜你不要以为自己这样说我便会收手,二皇子曾对我有知遇之恩,当初你若早早让大王爷许了我名份,至于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你明知我当初什么心意,却不肯成全。不过我们好歹也从小一起长大,你放心,我也是有底线的,你的身份我一直都没有向他们透漏,这也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就当是还了宋家养我长大的情的吧。”

如霜转身,刚要离开,突然又转过头来:

“对了,老夫人如今在二皇子府上可不是很乐观,她那个年岁怕是也支撑不了几日。我好像还听二皇子妃说,要是在查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宋家女的身份,便要对老夫人下手了。”

看着转身就走的如霜,宋慈惜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追到门口,在抓到如霜裙角的那一刻,宋慈惜还是晚了一步。

外在门外的人生怕宋慈惜会突然跑出去一样,及时将门关上,宋慈惜来不及收手,手被门狠狠的夹了一下。

宋慈惜惨叫了一声,但她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连忙起身拍打着房门。

“如霜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在搭上无辜人的性命了!”

宋慈惜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栾苑他们,刚刚如霜对宋慈惜说没有将她身世说出来的话极为小声,所以宋慈惜也怕自己暴露身份,所以不敢直言。

宋慈惜边哭边拍打了好一会儿,渐渐的没了体力,细想刚刚如霜的话,虽然如霜没有直言告诉栾苑自己的身份,可刚刚她走前为何还说关于宋老夫人的话,看样子如霜真的恨惨了自己,想让自己坦白自己的身份,这样,倒是真的帮着别人挖坑自己跳。

宋慈惜靠在墙边坐了下来,一阵哭、一阵笑。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度被推开,懈斗带着一脸看戏的表情,走了进来。

“这世间还没有什么事,能比自己真心看成姐妹的人背叛来的伤心吧?”

“懈斗,你到底要做什么?就为了让栾苑篡位?你别把心思放错了,你若是想拿我牵制王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王爷是做大事的人,舍我一个根本不算什么。”

懈斗听后突然狂笑,坐到了桌边,懈斗拿起一块手帕,擦着手中的匕首:

“一个连储君位都未继承的皇子,你以为我真的会将他看在眼里?”

看懈斗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宋慈惜皱眉不解,脑中也迅速的反应。突然,宋慈惜脑洞大开想到一件事,反正现在成这样了,宋慈惜便直接开了口:

“你惦记的,难道是整个南辕?”

宋慈惜这话说了以后,自己都怀疑权谋的电视剧看多了,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脑动大开的一个想法,却让懈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突然发狂大笑。

懈斗猛的起身走向宋慈惜,抓着她的双肩便将人强行给扶了起来。宋慈惜的脸被如霜打的有点肿,懈斗看宋慈惜,像看到一个珍宝似的,对于她脸上的伤,觉得十分碍眼。

伸手摸了下宋慈惜的脸,宋慈惜满身都感觉厌恶,也不知哪里来了力气,伸手反抽了懈斗一个嘴巴子。

谁知懈斗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加猖狂:

“好,好!”

“你有病啊!”宋慈惜看着懈斗的样子,不由得觉得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加的吓人。

“我道南辕大王爷那般不识人间烟火、仙子般的人物,怎么会对一个普通女子动心,如今当真是让我见识到了,栾念的眼光果然毒辣,他有你在身边,当真是得了件大宝贝。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攻打南辕只不过是想要解决掉女帝,就连我身边亲信都不知我心里真正所想,而你,只不过与我刚见过一面,便看透了我的心,妙啊,真是妙。”

宋慈惜撇了撇嘴,这个懈斗虽然野心很大,但是他的精神病绝对比野心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