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见白行先穿着一身银色铠甲、手持一把银枪为首,带着西域穿着的大队伍,终是赶到。

宋慈惜看到他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白行先好像知道宋慈惜在城楼上一般,倏地停下,右手举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宋慈惜看到心里立马踏实,因为那是她教给白行先的手势。

没有过多的做停留,只见白行先踢了下马肚子,立马朝前方赶去。

因为西域的援兵终于到了,所以战势稍有缓解,但番邦的狼太过狠戾,白行先也不恋战,只将南辕能走动的人都带回来,便替他们打着掩护,撤了回来。

城门‘咣’地一声关上,宋慈惜一把扔下手中的鼓槌,也不管自己累的满头汗水,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跑下城楼。

刚刚若是没有看错,元冥身后用腰带将一个人绑在自己身后进了城,而宋慈惜并没有发现栾念回来,所以宋慈惜不能排除元冥身后的人不是栾念。

当宋慈惜穿过众人,终于看到溅的一脸是血的栾念,宋慈惜在也顾不上那么多,飞奔着抱住栾念。

一颗都快跳出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松开栾念,宋慈惜踮脚捧着栾念的脸,也不在乎他那满脸的血,对着有干涩的唇便吻了上去。

栾念被宋慈惜的举动吓了一跳,身边过往的将士看到这场面都红了脸,纷纷别过头去不敢看,直至白行先摘了头盔走到一边,一把推了宋慈惜的头,这才将二人分开。

“想恩爱回房去,大王爷,这场仗打的可是够惨,若不是我们赶过来,怕是南辕就全军覆没了。”

白行先一边说着,一边将将自己的盔甲脱着,他本是不喜欢这种又硬又沉的盔甲,可是来时贺林非让他穿,白行先没办法,只能听话穿上。

“本王也没有想到,懈斗会用狼来参战。”

“……”

白行先叹了口气,用狼来参战这事,任凭谁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一点,但懈斗偏偏就用上了。

“那狼也不是普通的狼,那是草原狼,懈斗当真是有些手段,竟然连这种罕见的狼种都能找来,还是那么多一群。”

元冥安顿好了元冥寨的人赶过来,果然元冥寨比起南辕的将士脑子要灵活的多,看见元冥的手势后第一时间开始撤退,所以这次的伤亡也是极少数的。

“永藩王许久不见,我倒是想多问上一句,只见着我那个叫蒙章的兄弟了?”

“蒙章是谁?本王为何要见到他?”

白行先一脸的疑惑,完全不知道元冥在说什么。

元冥见白行先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可是活生生一个会武的人,还能说没就没、凭空消失吗?

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元冥没有继续说下去:

“啊,那没什么,我先去忙。”

元冥想到上次说起元冥寨里面或许有懈斗的细作,原一开始元冥没将这个当作事,但现在看来,确实要好好排查一下了。

宋慈惜心情终于缓了过来,想起女帝刚刚的举动,宋慈惜开口:

“王爷,女帝怎么办?”

栾念紧皱着眉头,半晌开口:

“带回房里,咱们同她谈谈。”

“你忘记了刚刚她的做法,要不是我偷偷溜上了城楼,这次咱们的情况怕是要更惨了,王爷你确定还要安安静静和她谈吗?”

栾念点了点头,顺手摸了摸宋慈惜头:

“你就按照我说的带她过去,我不糊涂。”

宋慈惜叹了口气,栾念是做大事的人,宋慈惜是知道的,可能也是自己一个女人家太小家子气,宋慈惜没在多说,找到束欢,让佐力帮着将人带到了栾念房里。

栾念衣服都没换,刚到房间,女帝便被宋慈惜带去了。

宋慈惜与束欢对女帝丝毫没有半分手软,基本是推着人来的,到了屋里,宋慈惜朝束欢使唤了眼色。

束欢以前在江南针织局练的是手上的功夫,虽是细活,但手劲却练的极大,一把将女帝狠狠按在凳子上,束欢这才到门外去守着。

栾念这会儿才刚喘均了气,抬眼看了下女帝,栾念开口:

“数千、数万人在帮你拼命,你不一起挣扎也便罢了,还想至所有人于不义,女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栾念,朕确实谢你出兵相助,可刚刚那场景你们退与不退有何分别?懈斗的苍狼群你们破不了的,今日破不了,改日也破不了。”

依女帝话的意思,栾念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女帝早就知道关于苍狼的事,可是事先依然没有提前告知他们,这才打了栾念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栾念,你口口声声说要帮朕,可是实际呢?你不还是为了巩固你自己的地位吗?”

“那不然,本王为何要帮你?若没有利益关系在,本王也没有这个义务搭上自己和所有将士的命,只简单的为了你夺回帝位!”

栾念怒了,他猛地站起来冲着女帝高喊,女帝被吓到,宋慈惜也很是吃惊,好似她见栾念发火的次数并不多,而且发这么大火,栾念也还是第一次。

女帝的做法确实不能够让人苟同,那都是一条条人命,更何况正如栾念所说,别人为什么要豁出去性命帮她?

“你,你……”

“要不是你让栾献娶了燕璃公主,本王早就把你扔下城楼喂狼,根本不会想在与你多言语一句。本王最后悔的事,就是三弟真的对公主有了感情,而且公主还怀了我们栾家骨肉,女帝,你感谢有个好女儿吧,不然,你怕早就死千次万次了。”

“来人。”栾念高喊了一声,门外的侍卫便赶了进来。

“将女帝送回她的房间,她累了,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人见她。”

“是。”

侍卫将女帝压着,女帝也是被栾气势吓到,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

“栾念你感如此对朕,你终有天会后悔的!”

“本王最后悔的事,就是要帮着助你!”话落,女帝被拖了出去。

栾念气的坐下大口喘着粗气,女帝果然心思狠辣,想来蒙章与路生、绿檀没赶至白行先那里一事,其中也有可能是她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