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抬头敲响宋慈惜的房门,却不曾想一只弯刀转着圈的飞来,绿檀手中持剑挡住,这才免于手指刚刚直接被削掉。
“大王府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不是告诫过你们不要来了吗?难不成还以为我们西域没人呢?”
就怕栾念那边夜袭,其实也不算是夜袭,就是怕栾念半夜偷偷过来,所以藩王府的守卫加了几倍,奉贺林公主的命令,卓萨被吩咐守在了宋慈惜的房门口。
卓萨从房上落下,直接挡在宋慈惜的房门前,虎视眈眈看着绿檀:
“我念曾经与你同上战场杀过敌,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外面的说话声音,宋慈惜听的清楚,能够猜想被卓萨这么说也不吭声之人,定是绿檀。
宋慈惜思来想去,还是开门走了出来。卓萨见她出来,十分的惊讶:
“您怎么出来了?”
“卓萨,你去歇息吧,大王府应该不会来人寻我,绿檀他应该是因为自己的事才来的。”
卓萨狐疑的看向绿檀,果不其然,绿檀微微点了下头。
“不行,公主让我好好守着您,在说,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海心也会伤心的。”
听了卓萨的话,绿檀直接将手中的剑推给了他:
“剑给你,还信不过我?”
在习武之人的眼里,兵器不到死是不离身的,绿檀将剑直接给了卓萨,那便证明他没怀什么歹意。
卓萨本也不是爱说的人,接过了剑没在说什么,卓萨往房上一跃,便没在出声。
绿檀知道卓萨还是不放心,但这些事他知道应该也不会多事。
“宋姑娘。”
“进来说吧。”
宋慈惜请绿檀进了屋中,双耳肿的宋慈惜睡不着,以前束欢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总是有人陪着自己的。
宋慈惜现下有些后悔将束欢赶走,好在绿檀这个时候来了,也能有人陪自己说说话了。
“说吧,发生什么了?”
“玉夫人她……”
绿檀知道宋慈惜与如霜的关系似近似远,想了想,不知道自己笨嘴拙舌,应该怎么去说。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属下发现玉夫人与如霜有来往,王爷醒过来,是如霜做的手脚,而且王爷忘记您,也是栾苑给了如霜药,才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然后呢?这些事你应该告诉你家王爷,而不是来告诉我,我已经同大王爷,甚至同南辕,没有半点关系了。”
“属下知道宋姑娘您是伤心而走的,但是如霜提到,她给玉夫人的那个药里,会有让王爷沉迷的东西。”
宋慈惜表情一直都是淡淡的,但听到这里,宋慈惜犀利的目光,抬眼撇向绿檀。
“姑娘,属下虽只是下人,但是属下知道,姑娘一离开大王府,那便等于这南辕皇室变了天。今日永藩王打了王爷替姑娘不平,属下与路生原本都应该去拦住的,但是我们都没有。我们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王爷说忘记就忘记姑娘,是王爷对不住姑娘在先。但是姑娘您好好想想,王爷若是药物而失忆忘记了您,这并非出于他的本意。等哪日药效消散,王爷会因自己做的这些事,痛彻心扉的。”
“这与我,又有何干呢?绿檀,事情现在已经到了这种情况,王爷想起来也好,想不起来也罢,我与他缘分已尽,你也莫要在说了。若是你想请我去王府替王爷医治,我想还是去请川芎吧,大王府的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在进了。夜深了,你回去吧。”
宋慈惜推着绿檀,直接将人赶出了房门,绿檀也不是爱纠缠别人不放的,只是傻傻站在原地,没在叨扰宋慈惜。
卓萨闻声从房顶跳下,看着绿檀的样子,将剑推回给他。
“你都听见了?”
“我觉得你说的这次在理,但无论如何,栾念的事情做下已经做下。这次的事情怕是像宋女官说的,回不去了。绿檀,咱们起码还在战场之上相互照应过,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我劝你一句,大王爷没了西域的支撑也就是强弩之末,你也该尽早替自己打算一番。”
“没了西域,还有番邦,王爷不会败的。”
虽知卓萨是好心,但这话说出来,绿檀听着确实心里不是个滋味。
绿檀跟在栾念身边已经很多年了,忠心二字早已经刻在骨子里,哪怕是栾念真的有败的那一天,绿檀也会挡在栾念前面,死在他的前面。
一把将剑接过,绿檀朝着卓萨拱手,绿檀刚要走,没想到卓萨又将他拦住。
“还要做什么?”
“你能安然尽来不被发现是你的本事,若你还想按照来时的路在回去,怕是如来的时候一样不容易,我好心替你引路,这个情你得记着。”
“走吧,别弄的一会儿驸马与公主知道了,到时我想送你走,你怕是都走不了了。”
“多谢。”卓萨拍了拍绿檀的肩膀,将人送出了藩王府。
隔日一早,太后懿旨到达藩王府,不同于昨天,太后只是让孙绯带着自己的口信前往,今日却直接是懿旨。
白行先是南辕的藩王,对于太后的懿旨也不能拒接,所以所有人只能接旨。
来传旨的,依然是太后身边的孙绯,其实太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不过是叫贺林公主进宫赏花、赐宴,顺便嘱咐让宋慈惜陪同。
贺林公主若是做为西域公主,那自然是可以不理会这条懿旨的,但宋慈惜虽是西域女官,但还是南辕的人,不接便是抗旨。
更何况太后待宋慈惜一直很好,宋慈惜也记着太后的恩情,所以她一定会去。
贺林公主气不过,她也是藏不住话的性子:
“不去不去,太后也就罢了,要是太后宫里有什么不该在的人,这不是害我们小惜呢吗?这位姑姑给太后回个话,就说本公主不让小惜去。”
“这……”
孙绯是见识过贺林公主是如何任性的,来时她就同太后说,就怕遇到昨天那样的情况,但太后笑着,依然让她带着懿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