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我立马让绿檀去查,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栾念安抚着宋慈惜,宋慈惜点了点头。
休息一会儿已经缓好,栾念想着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问候自己的父皇,索性带着宋慈惜便去了。
赵霖一如既往守在栾平央的寝宫,他同宋慈惜也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早就知道栾念出了那样的事,赵霖一直挺担心宋慈惜的。
听闻栾念和宋慈惜从西域回来了,赵霖还想着寻空去藩王府瞧瞧她,没想到今日就见着了。
“奴才给大王爷请安,没想到大王爷刚回京,就来瞧皇上了。”
赵霖虽同栾念说着话,但是目光时不时总在撇向宋慈惜。经上次相比,宋慈惜瘦了好多,好像身上基本都没有了肉。
而且赵霖注意到,宋慈惜耳垂上的伤口,不由得微微拧眉。
“父皇近日如何?可有转好的迹象?”
赵霖这时眼神才看向栾念,栾平央一直用着宋慈惜给的解药,最近这些日子经赵霖的观察,栾平央似乎有要转醒的痕迹。
但是,宫中谁知眼线会藏在哪里,赵霖便没有直言。
“皇上还是老样子,太医日日来请脉都说无恙,可人躺了这么长的时间,怕是也不好了。”
栾念微微点了下头:
“还请赵公公平日里去伺候父皇时,多在父皇耳边念叨一声,本王很是挂念他。”
“王爷放心,奴才一定将话带到。”
出了宫不一会儿,回王府的路上,马车竟然被人拦了下来。
栾念还在想着谁人这么大胆,都敢拦自己的马车了,谁知一推开门看到的竟是元冥。
元冥也是一早收到的消息,说是宋慈惜他们回来了。前往藩王府只看到了白行先。一番询问下,才得知栾念已经恢复了记忆。
元冥念着宋慈惜到了大王府又扑了空,这才不得不来这唯一的回府路上堵人。
顺着马车门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元冥终于有了笑模样。但看着宋慈惜瘦成眼前这个样子,元冥还是心疼的。
宋慈惜看到外面的人是元冥后,连忙下了马车走上前。元冥见状,也忙下了马。
“上次一别数月,大当家看着神清气爽,依然风姿出众啊。”
今日宋慈惜进宫不是束欢跟着,所以站在宋慈惜身边的人是迎夏。
迎夏这一路上对宋慈惜很是尽心,大家有眼共睹。宋慈惜也渐渐相信迎夏,深觉自己当初还以为迎夏是个小人,没想到这一次终是看走了眼。
元冥看了迎夏一眼,拉着宋慈惜的胳膊走到了一旁。栾念看到这个情况,也从马车里探出了身子。
“行先说大王爷已经想起了你,可如今看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他又待你如同从前那般啊。你这穿的明明就是从前的衣服,你自己看看,你都撑不起来了。”
宋慈惜低头看了一眼,这次前往西域确实瘦了许多,但还不因为饭菜不太合胃口。
可是一路上,越往南辕这边走,宋慈惜吃的越多,眼下这已经胖回来些,压根没有元冥说的那般夸张。
“哪儿就那么严重,不过是西域的菜式不太合我罢了,但若非要说,哪儿的菜都不如咱们寨子里做出来的香。”
“你既然想着,那便随时回去,元冥寨的大门永远都对你开着,那里没人欺负你,也没有人给你那么多的压力。就算你被外面的人欺负了,大家伙都只会想着替你出气。”
元冥一股脑说了这些,宋慈惜听后噗嗤一声便笑出了来。
“你这婆婆妈妈的,怎么像极了别人家的娘亲。行了,有时间我会回去看看的。对了,迎春和迎夏的爹娘如何,近来可好?”
“两年口能吃能喝,大娘的病也好了不少,如今还帮着寨子里的弟兄们缝缝补补,挺好的。”
“好就好,最近大王爷要帮我救干爹了,到时怕是还需要你们的帮忙,我提前与你说一声。”
元冥点了点头,他猜测这回贺林没有跟着宋慈惜他们回来,便是这其中有什么事。
但是元冥没有想,栾念他们已经打算着手开始了。
宋慈惜曾与元冥说过,在栾念动手的第一时间,便会先将宋吾海救出来,没想到的是,竟然比他预期的要快一些。
“对了。”元冥突然说了一句,从怀中掏出了封信。
宋慈惜狐疑的将信接了过来,打开后才知道,原来这封是栾献写给自己的。
信中栾献说到,现在燕璃已经将番邦的一切都掌握了下来,那边一切安好。
燕璃也生了个女儿,他们身体都还不错。
宋慈惜看到这些后,心里十分的安慰,只是宋慈惜万万没有想到,慢慢往后看着,栾献竟然写到,番邦女帝玳月之死,原是他下的手。
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了,宋慈惜曾经有猜想过,但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大家都没有进行深究。
栾献如今自己承认了这个事,但是却是同她说,宋慈惜觉得有些奇怪。
果不其然,宋慈惜接下来看到的,更加让她觉得震惊。
栾献因为杀了玳月很是后悔,日日看着燕璃母女,不知该如何面对。
自己天天郁郁寡欢,吃不下睡不着,栾献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崩溃,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所以他决定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宋慈惜惊呼了一声,大步跑向马车,也顾不着信后面还想了些什么,立马将信替给了栾念。
栾念看到后的表现比起宋慈惜,倒是镇定的多。不过栾念看到最后一句话也没说,急的宋慈惜倒是没有法子。
“王爷,要不你亲自去一趟看看吧,别让三皇子真的做了什么错事。
女帝的事咱们已经瞒下来,虽然这事对燕璃公主有些不公平,但到底他们已经成了夫妻,而且三皇子这么做,也是为了燕璃公主着想啊。”
“来不急了。”栾念紧皱着眉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后,拿着信的手垂下,信顺势掉到了马车上。
宋慈惜低头一看,最后一列写着四个大字:
‘栾献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