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内,因为张俭听栾平央的话,已经将太后接了过来。
相府人多口杂,所以只能委屈太后与皇帝都居于张俭书房。
好在张俭书房的密室很大,住几个人倒是不成问题,但栾平央与太后身份太过不一样,张俭总是怕亏着他们。
那日张俭一早进宫面见太后之前,其实早已经将太后带出了宫中。有栾平央的手信在,太后也十分相信他。
说什么第一个发现太后不见的人是左相,其实安排这一切的人就是他。
相府外不敢安排太多的守卫,但看着他们穿着都是茴桐的亲兵,实际上这是太后宫里的侍卫,只不过换了茴桐亲兵的衣服。
而现在相府外面是太后的侍卫,里面则是相府与茴桐的亲兵,外面的守卫只是迷惑别人,相府里的侍卫才整整多加了几倍。
其实左相一天压根就没有出府,早上出去的人确实是左相,但是回来过一批下人,里面就有藏在里面的左相。
左相回来后,一整天都在书房内,书房外太后的侍卫严守,所以压根没有人发现。
相府里突然有这么大的动静,做为住在这里的茴桐与张风野,自然也是知道这里面的关系。
他们知晓太后被接到了相府,但是却不知栾平央也在这里。
所以才有了今日张风野和茴桐,对着栾念与宋慈惜说话支支吾吾,不清不楚这么一出。
深夜,茴桐早已经睡下,张风野蹑手蹑脚从房间里走出,来到了张俭的卧房。
张俭平日里睡的也早,但今日却还坐在桌边饮茶,见张风野进来,张剑示意他坐到桌边来,同样给他倒了杯茶。
“茴桐睡下了?”
“嗯,有孕以来,她睡的一直不安稳,家里现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好不容易才睡踏实。”
张风野喝了口茶,同左相说着。
左相点了点头,说到底,这次确实为难茴桐了。
要不是因为太后和栾平央在左相府,茴桐也是不需要住在这里的,大可回到将军府去好好休息。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只能以茴桐有孕,所以左相府加于防范,不然便没了适当的借口。
“祖父,王爷和宋慈惜今日过来看茴桐了,大王爷问起了您,宋慈惜也同茴桐侧面说感觉左相府有些不一样。”
张俭听了这话,低了下眸子,宋慈惜与栾念是何等聪明敏锐的二人。
昨日,张俭派到在大王爷四周观察的人看到赵霖进了大王府,想来栾念觉察出了什么,所以今日才会同宋慈惜一起来左相府探查。
“你们没说漏了吧?”
“我们哪敢啊,祖父您千叮咛万嘱咐,太后的事不是小事,我与茴桐就算与大王爷他们关系在好,也是不敢瞎说的。”
“这就好,明日你去一趟大王府,将大王爷亲自请到府上来,我要见他。切记,这事悄悄的做,别直接说带他来咱们府里,就说有事要带他出去即可。”
“好,那我明日走一趟,祖父放心吧。”
张俭点了点头,又大概交待了几句,便让张风野回去早点歇息了。
隔日,张风野按张俭的吩咐去找了栾念,和商量好的一样,张风野将人骗出了大王府,最后带到了相府。
栾念进了相府一脸的不悦,以前同自己无话不说的张风野,如果也学会了骗自己。
若不是看在自小的交情上,栾念到底是要直接绝交的。
张俭已经借着一早上张风野去请栾念的时间,同栾平央与太后说了此事。
栾平央还是先不打算见栾念,但是太后倒是可以见见,不过关于栾平央的事,一切都还要暂且保密。
毕竟只有瞒住所有人,栾平央失踪一事才会离奇,而别有居心之人,才会开始行动。
张风野将栾念带到了相府后院,这几日太后一直在书房住着,所以张俭命人将相府后院的小院子收拾出来。
这里平日压根没有人过来,所以太后住着最为方便不过了。
栾念狐疑的看着后院的守卫,那其中几个他在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寿安宫的侍卫吗。
猛的停下脚步,栾念别有用意的盯着张风野,张风野本就心虚,被栾念这么一盯,尴尬的笑了下,用最快的速度逃走了。
栾念叹了口气,还未走到院子里,便左相从屋中走了出来。
“恩师。”栾念唤了一声,加紧步子走了进去。
“王爷来了。”
“恩师,皇祖母她……”
“王爷不必多说,进来便知道了。”
张俭带着栾念进了屋中,太后百年难得一见的穿着常服,正坐在屋内。
栾念看见她后,立马走上前,直接跪到了太后面前:
“皇祖母让孙儿好找,看着皇祖母在这,便好了。”
“阿念快起来。”太后让孙绯将栾念扶了起来,拉着他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想来皇上消失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左相怕此事波及到哀家,所以才趁早将哀家从宫中接出。哀家如何到底也是不要紧的,本就是黄土埋了一半的人。可是你父皇失踪一事却是大事,你总要以他为主的。”
“孙儿已经派人四处去寻了,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栾苑和皇后的人也没有闲着,孙儿也派了人去盯着,可依然没有所获。”
太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
“哀家与你父皇母子连心,但也感觉不出来什么,阿念你还是要多多提防栾苑与皇后那边,哀家得到的情报,他们已经同番邦联手了。”
太后这话一出,栾念先是一怔,上次前往番邦,关于栾献之死一事,栾念并没有同太后过多的提起。
“皇祖母,关于三皇弟一事,他的死因其实是有问题的。因为孙儿也没有具体查出来,所以一直才未同皇祖母说。”
“哦?”
“三皇弟看样子并非是自缢而亡,应是他杀,慈儿当时也找时机看了一眼,她与孙儿的想法是一样的。
而且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在道边救下了三皇弟身边的付名,若不是我们发现了他,估计现在他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