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皇后位可并非朕封的,朕虽不喜欢你,但待你依然尊敬,也封了你贵妃的位分让你掌管后宫。可是你却背着朕心中惦记其他男子,更是亲自对朕狠下毒手,害得朕险些离开人世。若不是宋慈惜及时暗中替朕解毒,怕是整个南辕都要让你们这对狠毒的母子给霸占下了。”
文慈心中有别人的事,她从未像任何人说过,除了她的亲身侍女以及右相,这世间再无人知晓。文慈瞪着大眼,一脸的不敢相信。
“臣,臣妾没有,没有!皇上您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就算您借臣妾胆子,臣妾也是不敢的皇上。”
“宋吾海。”
栾平央唤了宋吾海一声,宋吾海立马会意,拍了拍手后,侍卫便将绑着的懈斗,给带了进来。
镣铐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文慈转头看去,只见懈斗一步一步被推着往前走。
文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上次南辕与番邦一战后,宫中得到的消息是,懈斗已死。
如今懈斗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文慈一时之间,也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懈斗知道,自己还有再见文慈的机会,所以才一直留着这条命。
二人的情是真,不过这种感情没有发生了在对的时间,对的人身上,所以只能称作孽缘。
懈斗被带了进来,跪在栾平央面前,栾平央看向明显失态的文慈,开口问:
“人已经在这里了,若你当真没有私情,你便当着众人的面说说清楚,那朕还要保留你贵妃之位。”
一边是满门的荣耀和贵妃位,一这是自己挚爱多年的人,又一次到了抉择的时候,文慈有些发抖。
回想起当初文比显逼着她进宫为妃的时候,文慈心中百感交集。
文慈又看了一旁的懈斗一眼,既然当初她便为了保全文家,牺牲自己,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横了横心,文慈坐直了身子:
“皇上,臣妾心中的人一直都只是皇上您,从未有过旁人。”
文慈的话落入栾平央耳中,变平央自然是不信的,但是这话让懈斗听去,却算是致命一击。
懈斗为了文慈做了那么多的事,背信国家,起兵谋反,全都是只想同她重归于好。可是到头来,自己却听见文慈亲口说,她心中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
“你,你说什么?”
已经许久未开口说话的懈斗,今日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的他同从前,判若两人。
文慈不敢看懈斗,她怕她自己后控制不住。
栾平央似乎在看好戏一般,就看着眼前的文慈还能怎么演下去。
那日栾平央听耳听到的事,他不觉得会是假的,而现在文慈这个样子,怕是在场的看到,也不会相信她这话的真实程度。
“本宫说什么你听的不清楚吗?这里是御书房,本宫若是说假话,便是欺君之罪,不光是本宫,就连本宫的整个家族都会被牵连。”
文慈有心提醒懈斗,但是懈斗如今已经这个样子,根本没有了昔日的冷静。
“我这一辈子全是为你一人,可事到如今你却说,你心中从未有我?从前那些点点滴滴,你难道真的已经忘却。还是因为你这皇后之位,让你连最初本心都已经迷失了?
哈哈哈哈,我为了你众叛亲离,担着灭国弑君的恶名,可到头来,我这做的这一切,我竟真的不知是为了什么。”
懈斗对文慈满心喜爱,从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恨。懈斗知道自己活不成,但他死也要拉下别人做垫背。
犀利的眸子看向栾平央,懈斗起了杀意。知道后果是什么,懈斗起身便要冲栾平央跑去。
栾念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剑,但栾苑前他一步,抽出侍卫的刀,刺穿了懈斗的胸口。
懈斗不敢相信,自己最后死在的,竟是自己心爱之人儿子的手中。
倒在地上,懈斗有些抽搐。文慈最后一点防线彻底崩溃,透彻心扉的哭泣声传出御书房。
文慈在也顾不得什么贵妃之位,顾不得什么家族融入,她爬上前,抱住懈斗。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要死、不要。”
懈斗嘴角淌血,扯出一丝苦笑,本就是段孽缘,他知、文慈也知,可这事由不得他们自己,他们也只不过是这世间棋盘上的一枚棋子罢了,无论是死是活、从来由不得自己。
懈斗想在替文慈拭去眼泪,可是双手被绑没办法动。一口气最终没有提上来,懈斗死不瞑目。
见懈斗断了气,文慈突然停止了哭声,她突然也苦笑起来,笑声几近疯魔。
文慈如此失态在御前抱着一个男人,就算多少人再替她澄清,也是说不明白的。
栾苑看着自己的母妃如此,心中百感交集。原想着杀死这个要刺杀皇上的恶人,想来皇上还能对自己和文慈网开一面,现下却功亏一篑。
“好了,这场闹剧到现在也该结束了。栾苑勾结朋党、外敌,弑父杀君,朕念父子之情,即日起将其贬为庶人,圈近宗人府。
文慈不守妇道,中宫失道,废后打入冷宫。朕自此与她母子二人,恩断情绝。”
栾平央扶了扶额头,挥了下手,宋吾海立马传侍卫进来,将文慈与栾苑二人带了下去。
文比显站在一旁瑟瑟发抖,文家最坚挺的两座大山倒了,他不觉得自己此次还能蒙混下去。
“朕不省人事的这段日子,文慈与栾苑竟敢生出这样许多的事,到底也是怪朕给他们可以想象的余地。
但凭此二人,绝对达不成今日大事,文家身为文慈母族,右相身为文慈亲父,教出这样的好女儿,真是厉害。
传朕旨意,文府抄家,全家一众人等赶出京城,罢黜文比显右相官职,此生文家不得再入京城。”
文比显脸色惨白,当众摘下了官帽,跪倒在地,高喊:
“臣叩谢皇上圣恩。”
侍卫将文比显带下去,这事终算是了了,栾平央头疼的厉害。看了看面前站着的臣子,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