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吾海会意栾平央的话,起初宋吾海也是担心,宋慈惜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抛头露面的也是不好。

宋吾海对宋慈惜偏爱,自然不会觉得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以为栾平央也会和大多数人一样认为,谁知栾平央从一开始,就十分关注宋慈惜,而且也没有说一个不字。

所以宋吾海特别支持宋慈惜做这件事,毕竟栾平央暗中是同意的。

如今栾平央又说了这话,宋吾海心里明白,那份所有人都在等着的大恩赐,八成也不远了。

“是,奴才定会将皇上的话带回去告诉小惜,奴才先替她向皇上谢恩了。”

*

清晨,宋老夫人拿着包袱,送着宋慈惜上了马车。

今儿就是宋慈惜要离开京城出去购药的日子,宋吾海还要进宫当值,所以能送宋慈惜离开的,只有宋老夫人了。

佐力在马车旁,将东西都接下来放了上去,宋慈惜搀扶着宋老夫人的胳膊,宋老夫人还在最后耐心的嘱咐。

“这一路上你一定要小心,万事不要着急,佐力除了力气大些之外也不会武,你只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在外面一但购完了药便立马回来,不要做多余的耽搁,若是真的遇到了劫匪,什么银钱尽管给他便是,事后在想法子找到官府给家里捎口信便是了。”

“祖母您都已经交待了好几遍了,我已经记下来了,您放心吧,在外面不比在京城,我知道轻重缓急的。”

宋慈惜说着,宋老夫人点头拍了拍宋慈惜的手。

转头看向迎夏,宋慈惜又开了口:

“迎夏,祖母便交给你了,干爹不能够时常回到家里,他虽不会开开晚上当值,但你也知道皇上心性不定,而且最信任干爹,所以有时可能几天都不回家也是可能的。

我把佐力和束欢带走,家里的一切都需要你来安排,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所托。若是真有什么大事,去找行先便是了。”

“奴婢都记下了,小姐您就放心吧。”

迎夏回答着,可是宋慈惜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她眼下走的急,迎春还没有从太子府里回来。宋慈惜估摸着,在有个几日,迎春便要回到宋府来了,所以不由得拉过迎夏,到了一旁。

“迎夏,我知道你与迎春是亲姐妹,可是她到底不是从头到尾跟着我的,所以家里这边,我还是更放心你来替我看着。

过几日迎春便要回来了,我希望你在顾着与她姐妹的同时,也要替我好好守着宋府。曾经宋府惨遭过一次非常惨痛的事情,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会发生半次了。”

迎夏其实有些为难,不过她与迎春虽是亲姐妹,但到底也没有什么真正的姐妹情谊在。

要不是宋慈惜破格将迎夏留到了身边,迎夏怕是同迎春还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宋慈惜对迎夏如何,迎夏心里是明白的,虽说以前迎夏心确实高,但跟在宋慈惜身边,迎夏也学会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所谓跟什么人学什么样,迎夏现在确实也称的上忠仆了。

“小姐放心吧,奴婢分的清这些个事,迎春虽是奴婢的姐姐不假,但是小姐的赏识之恩,迎夏还是没有忘记的。”

“好,还有,你与付名的事,我还是记在心里的。如今宋府已经稳定了,等我回来以后,便替你们将婚事安排了,这样也了了你们的心事。”

迎夏笑着低下头,默默点了点。宋慈惜该交待的也交待的差不多了,佐力与束欢也准备好了。

本来宋慈惜还想等川芎,但是最近茴桐的情况不是很好,怕是就算生产完,也是离不开川芎照顾的,所以宋慈惜想着早走晚走都是走,便立马定了日子。

上了马车,宋老夫人和迎夏一直目送着马车没了影子才回府,马车一路出了城。可刚走出三里去,宋慈惜的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

宋慈惜一怔,她想着路上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就是没有想到事会来的这样快。立马推开马车门看了一眼,谁知竟看到前面那个无比熟悉的人。

栾念骑在马上,看见宋慈惜出来以后,朝她扬起了嘴角,连忙跨下了马。

宋慈惜也急急忙忙下了马车,连忙朝栾念走去。

“可让我好等,你们也太慢了。”

宋慈惜看着栾念的眼睛,又惊喜又生气。她让佐力给栾念带了话去,可是栾念半点也没有回复。

宋慈惜还真以栾念忙到不行,还想着让自己不要多想。本以为今日栾念怎么也会抽空来送自己,可是到最后出了城,也没看到他的人影。

谁知道心里已经没了期盼,人却突然出现了。想到这,宋慈惜扬手锤了栾念的胸口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栾念一把抓住宋慈惜的手腕,笑着道:

“我哪里放心你一个人四处游荡。”

宋慈惜挑了挑眉,栾念可以出现在这里,八成也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送送自己。

如今他已经成为太子了,怕是想会随意离京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想到这,宋慈惜不由得开口想到打趣栾念:

“怎么?瞧你这话说的,若是你真的放不下,不如同我一起随行,也好随时保护我的安危。别一天净干说不做,练假把式给谁看呢。”

宋慈惜和栾念好似已经许久未见,其实店铺盘下了以后,他们是见过的,但是因为根本没有怎么说话,所以见面特别的没有存在感。

“好啊,那我便做一回你说的护花使者,这一路便随时跟在你身边了。”

宋慈惜仿佛受到了惊吓,瞪着一双铜铃眼看着栾念:

“王爷你别开玩笑了。”

因为叫栾念王爷的时间过长,宋慈惜现在叫太子爷时,都是强使自己改口。眼下受到了惊吓,一时之间也忘记改称呼了。

谁知刚脱口,栾念立马伸手轻轻捂上了宋慈惜的嘴:

“外面不比京城,这称呼你可不能在叫了,这次咱们出来没有旁人,你便随祖母与父皇一般,唤我阿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