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订金,宋慈惜写下了川芎药材店的位置,因为宋慈惜还是准备亲自去北边购药,所以一时之间怕是回不去京城。

来之前,宋慈惜已经同川芎说过,若是买了药材,便会先让人送去他那里。川芎药材店里也是有伙计守着的,随时都有人在的。

掌柜的亲自将宋慈惜他们送出了店内,这才回去。

宋慈惜并没有因为已经同这家做了生意,便不在去看其他家,这里卖药材的市场很大。除了道路两旁立了店铺的,还有一些在路边摆地摊卖各种能够入药的奇珍走兽的。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光从书本看那些个东西,终究是不比亲眼所见。看一看,闻一闻,这当真是比书本上更加让人大开眼界。

不比这整个药材市场走下来,当真也就是川芎介绍去的那家店里,药材的质量和价钱是最好最合理的。

其他店个别的药材比较好,但是价格却贵出了天际,宋慈惜这才算是真的信了那家掌柜的话。不过眼下这些都只是现在,这药材好与不好,到底还是要看送到京城的那批。

出了药材市场,宋慈惜用袖子擦了下鬓边流下的汗,出来时匆匆忙忙,什么都没顾的上吃,眼下肚子空空饿的厉害。

那阵与栾念分开时,也没有约定好要不要一起用膳,眼下夕阳都快西下了,宋慈惜想着,还是先将肚子填饱在说。

“路生,公子没同你说,晚上会不会回来与咱们吃饭吧?”

这一路上,栾念虽说让宋慈惜唤他的大名,但宋慈惜学是有些叫不出口,所以便一路叫着栾念公子。

不过这声公子唤起来,却总比那些个王爷与太子爷更加有一些情分在里面,栾念到是也喜欢的紧。

路生摇了摇头,他早上也没来得及同栾念说些其他,栾念只是好生交待,要路生定要好好护好宋慈惜的安全,其余的都让他自己看着办了。

“那咱们便不管他了,左右佐力跟着公子,想来他们也不会真的让自己饿着肚子。不过你们跟我出来一天,中午也没吃上饭。咱们眼下便找一间好的馆子,我请你们吃点好的。”

宋慈惜说着,拉着束欢便开始在街上寻觅南方这边特色的酒楼,寻寻觅觅,终于发现了一家还看的上的。

宋慈惜在京城之中待久了,而且不是王府便是宫中住着,最差住也就是元冥寨了。

所以这一住下来,嘴都被养刁了,若是放在以前,一个馒头配着点咸菜,宋慈惜也能够吃的很香,毕竟那时她觉得,吃饭这玩意就是为了填饱肚子,更多的时间还不如拿来做医术上的研究。

不过现在的她,知道吃乃是人活在这世上的大事,什么都能辜负,唯独这张嘴,倒是真的辜负不得。

进了酒楼,小二立马迎上前来,不过这些个店家也是惯会识人,但凡是穿着不俗的,在酒楼这种地方都能得到很好的招待。

若是穿的朴素平平,怕是招待的小二,也就是普普通通一些,毕竟只有在宋慈惜这些人的手中,小二能得些赏钱。

雅间的人已经坐满,宋慈惜他们便随着小二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来,宋慈惜真的是有些饿的不行,让束欢和路生选他们喜欢吃的,自己端过小二送来的花生,就趁他们点菜的功夫,自己吃了将近一半。

酒楼这种地方,看似是用来吃饭的,但是有一些人想要知道更多的小道消息,来这里总是错不了的。

所以这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路生虽坐在那里,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哎,你们听说了吗?当今太子爷上咱们南边来巡视了,而且是化成普通百姓,就连驿馆都没住,今儿一早直接上了府衙,来的出其不意呢。”

“这种事情怎么会没有听说,不过咱们这的父母官也是活该,叫他一天该贪的贪,不该贪的也贪,这回太子爷来了,八成直接抓到个正着。

想来他若是想做假账,也不会做的这般快,这样的大恶人,朝廷也该好好清一清了。”

旁边那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宋慈惜听着,抿了一口茶水。

原来这边的父母官是个大贪官,怪不得栾念半点消息也没有,想来要处理这档子事,也一时都抽不出身来。

束欢是惯会勤俭持家的,所以也没有点太多的菜,三个人,两菜一汤四碗饭,刚刚好够吃。

宋慈惜与束欢饭量一般,一人一碗米饭也就足矣,路生正值壮年,所以给他要了两碗米饭。

酒楼越到晚上来的人越多,也渐渐变得乱哄哄的,宋慈惜本就喜静,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也是累了,自然受不住这么乱的地方。

所以三人火速吃完了饭,给栾念又打包回去了一些,便匆匆离开回了客栈。

宋慈惜回去洗漱后,便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束欢说话的声音,这才慢慢醒过来。

当眼睛睁开时才发现,栾念和佐力已经回来了,此时二人正在外室的桌边吃饭呢。

佐力看到宋慈惜出来,连忙往自己碗里夹了几口菜,便端着碗推门出去了。

“你何时回来的?”

宋慈惜揉着眼睛走上前,坐到了栾念身边,栾念喝了一口酒,放下了酒杯:

“回来有一会儿了,束欢给我们热了饭菜,这不刚刚热好,可是吵着你休息了。”

栾念伸手,将宋慈惜一缓发丝扬到了后面去。

宋慈惜摇了摇头,拿起一边的酒壶,给栾念将酒杯里的酒重新满上:

“是不是在府衙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看你这一脸愁容的样子。”

栾念轻了笑了声,又喝了一口酒:

“都到了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了,你的耳报神怎么还这样灵光,就连这边府衙里的事,都能知晓一二,我的慈儿真是越发让我觉得惊奇了。”

宋慈惜叹了口气,将今日在酒楼里听到的话,全都告诉了栾念。

栾念听后收敛了笑容,宋慈惜听到这些同他在府衙里遇见的那些,相比之下根本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