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继松了一口气之后,白如墨却又突然开口了。

“只是,不说这些了,另一件事你总该帮我确认一下吧?”

她的语气太过随意,让雷继忍不住下意识地开口了:“什么事情?”

问完他才觉得哪里不对——他本来就不应该理会白如墨的,为什么就这么顺口应下了?肯定是白如墨又像刚刚一样蛊惑人心了。

一想到这里,雷继的脸不自觉地就阴沉了下来。

白如墨则是直接无视了他的反应问道:“我想确认一下,你们苍雷堡派人杀我这件事,是不是她白如霜也有参与?”

雷继的脸色本就不太好看,闻言更是猛然抬头看向了白如墨。

他没有正面回答白如墨的问题,只是语气中带着些惊慌问道:“你想对她怎样?”

白如墨挑了挑眉,好笑地问:“你这么紧张她做什么?你这算变相承认了吗?她想杀我,我当然要报复回去啊,不然还能怎样?”

雷继黑着一张脸,冷哼道:“她也没真的动手,也没伤害到你,你却要报复她。姐妹之间还要如此,你这样不还是邪魔外道吗?”

白如墨挑了挑眉:“哦?那你的意思,我得等她动了手、伤害到我才能报复?那我要是真的被你们杀了,不能自己报仇了,真就死了白死呗?”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且不说你们并不了解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姐妹之间如此就是邪魔外道?那可真是有意思了……”

“按你的理论,我要报复她,我是邪魔外道;那想杀我的她是什么呢?眼睁睁看着她谋划着杀我却不阻拦她的你们又是什么呢?”

“行为有问题那就是行为的问题,麻烦你就事论事,别张口闭口就邪魔外道。”

“我修魔也没杀你全家没灭你师门,反而是你们想着杀我,抓住一个邪魔外道说个不停,你真的不会觉得羞耻吗?”

雷继的脸色又一次难看了起来。

只是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有些脸红了。

白如墨见状轻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们先在赫炎丹鼎里待着吧,以后的事情,等我想好了再说。”

她说着挥了挥手,打出几套手印又将苍雷堡那五个人给收回了赫炎丹鼎里。

之后的几天里,白如墨和温亦寒一起根据明音的体质找到了适合她的修魔功法。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修炼时侧重的属性自然也是不同的,而这样的属性在脱离凝气期、步入黄阶之后会明显起来。

残灵界因为灵气残缺驳杂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双属性或者三属性驳杂,单一属性的人是很少的,而单一属性的人,通常都会在修炼一途走得很远。

就像每个大家族都有专属的验灵石一样,每座城都有一块专门来测验修为属性的定灵石,只是到了黄阶之后才能测验出来。

不过在魔宫结界就不需要这些了,上次在魔宫结界阅览群书的时候白如墨就知道了,赫炎丹鼎就可以客串验灵石和定灵石,而且并不拘泥于对方的实力。

让白如墨和温亦寒没想到的是,明音的体质不止是单一属性,而且居然是罕见的单一木属性体质。

这样体质的人性格坚韧、忠贞,而且修为前期慢、后期快。

对此有所了解之后,白如墨倒是隐隐能明白明音为何一直跟着她、对她不离不弃了。

只是木属性体质本就少见,单一木属性更是少见,适合木属性的修魔功法当然也不会多。

毕竟修魔本身偏烈性,适合修魔的体质多数都是火属性或者雷属性的,像木属性这种温和属性实在是稀有。

白如墨在小楼里的书房中翻了半天,才总算找到了一部适合明音用的修魔功法。

一部为木属性体质量身打造的《幽繁录》。

至于她自己的《九天魔韵》,原本就是前世在修炼的,如今修炼照样和以前一样再适合她不过。

顺便她也借着给明音测属性的机会给自己测了一下属性——果不其然,她是火属性的。

那根据当初温亦寒打造的火云令来看,莫非……温亦寒居然是水属性的体质?

两人水火不容还能凑到一起,也真是够不容易的。

满怀深意地打量了温亦寒一番之后,白如墨也给自己找了几本武技书,打算趁这个时间好好学一学。

一直以来,白如墨和人动手靠的都是寻墨琴,偶尔会学温亦寒,用鸣锋剑的剑气来攻击,但真正的武技她还真不会,毕竟在二十一世纪跟着师父学的那些理论其实都不适合她。

要说前世的她能成为九天魔尊,怎么可能不会什么武技?

但白如墨至今能回想起来的都是在神界时和温亦寒有关的记忆,实力到了那样的地步,武技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而先前在残灵界被称作魔尊时的记忆,白如墨那是半点没有,对以往的了解也全部都是通过魔宫结界里的各种书,所以到头来她想学武技,还是得现学才行。

上次来这里,她的满腹心思都在如何提升自己的实力然后开启赫炎丹鼎的通道离开结界上,虽然在书房和《九天魔韵》的记录中看中了几样武技,却一直没学过。

如今可算是有了时间,白如墨也终于能借机提升一下自己了。

不然要是哪一日鸣锋剑和寻墨琴都不在身边,那她除了用音惑之外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了?

“想什么呢?”一只手覆上她的头顶,温亦寒在她身旁柔声道,“寻墨琴是寻墨琴,鸣锋剑是鸣锋剑。寻墨琴可能会丢、会被损毁,可我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你想多学点武技就只管去学,不用拿我来做借口。”

白如墨闻言挑了挑眉:“你说得对。但实际上除了‘自己’,没有谁能一刻不离跟在一个人的身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该做的防备我总是要做好的嘛。”

温亦寒闻言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半晌才在白如墨的注视下轻笑一声:“也对。”

久违地察觉到他情绪之中那隐隐的悔恨之意,白如墨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