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写完卷子之后,叶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许程溪要强行‘伺候’他提供服务的话,那他就立刻和他接触包养关系。反正他钱都给了,没享受到的金主待遇就当自己吃亏了。

但一直绷着神经到了他固定的睡觉时间,许程溪都没有回来。想必是今天又有大手术了,叶皖放松了不少,在十一点零一分的时候毫无戒备的睡了过去。

结果半梦半醒之间,叶皖就感觉热的厉害,似乎是有人正在压着他,呼吸吐纳间都沾染了别人的气息。下巴痒痒的,十根葱白的修长手指不自觉的抓住了被单拧巴在了一起。

叶皖强睁开困倦的眼睛,就看到许程溪这厮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床头灯的映射下闪亮无比,正慢条斯理的轻吻着他的下巴......

“你......”叶皖气的厉害,一张口的语调却是十足的暧昧婉转,令人想入非非。

他立刻有些尴尬的闭嘴咬住了唇,感觉不光是嗓子,整个身体都酥软发麻成一滩水了。

“小朋友,你钱都付了,就别在嘴硬了。”许程溪声音微喘,带着一丝嘶哑暧昧的笑意,俯身轻咬了一下叶皖红润的嘴唇:“人都有欲望,何必忍着?”

叶皖眉头纠结的蹙在了一起,紧要的牙关不让许程溪入侵,像是在做最后关头的心理博弈。然而许程溪的吻味道该死的好,在他嘴上来来回回的厮磨,在被他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木头都该动心了。叶皖沉默的僵持片刻,还是放松了牙关。

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就是馋这人的身子了,男人的正常欲望而已。

而且就像许程溪所说的,钱他都付了,不好好享受的话岂不是很可惜?有一就有二,自从昨晚稀里糊涂的跟许程溪做了那档子事儿之后,叶皖心里的承受底线就在逐步降低,到现在竟然都已经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了。

“你说的对。”叶皖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我差点都忘了,你就是我花钱买来服侍我的!”

他这种故意带点侮辱的语气纯粹是被压了找场子,许程溪无所谓的笑了笑,继续‘认真’‘努力’的服侍他。

之前的经历酒醉无意识,叶皖人生中第一次什么叫做男人之间的‘快乐’——

快乐的他第二天都快直不起腰了。

身边的位置一片冰凉,想必是许程溪医院有事已经走了。叶皖顶着一头鸡窝坐在凌乱的床榻上,回忆起昨天到达最顶峰的那一刹那,许程溪曾掐着他的下巴声音嘶哑的问:“小朋友,你们学校有没有人喜欢你?”

而他是怎么回答来着?哦,他好像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那个时候他都被弄迷糊了,脑子里想的都是以前在学校的自己,还真是有不少女生喜欢来着。只是许程溪那货听了这话,动作更大了一些,像是泄愤似的折腾他,他还知不知道自己才是出钱的人啊?!

叶皖泄愤似的一捶床,忍着身上尴尬的酸痛去洗漱。

两个人这段走肾不走心的包养关系,在一段时间内居然通过□□交流维持住了这虚假和平。叶皖一开始别扭,渐渐的也适应了——毕竟男人大多数都避免不了‘性’的诱惑。不得不说,许程溪在那方面真的让他挺舒服。

而且叶皖不怕自己沉沦下去,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了。高考之后,这段诡异的关系他自由处理方式。

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叶皖照例考了全校第一名的优异成绩,他不是那种会隐藏自己实力水平的人,而老师们都从一开始的惊悚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了。

叶皖用现在自己这个成绩对比了一下A大法学系的分数,觉得他要不是高考当天出了意外去不了考场,应该没别的考不上的理由了。

“叶皖。”出乎意料的,下课之后叶皖被何彦飞叫到了办公室。班主任对于学生的态度永远表现在成绩上,何彦飞面对现在的优等生叶皖,一开始的嫌弃早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满满的赞赏,一脸鼓励的看着叶皖:“马上要高考了,一定要保持住啊。”

从小到大被老师表扬习惯了的叶皖淡然的一点头:“我会的。”

“你知道,马上就是高考前的造势大会了。”何彦飞的语气中包含了几分骄傲,欣慰的看着叶皖:“你现在是全校第一,到时候要作为学校代表上台演讲,给即将考试的高三学生以鼓励,你都想说什么?”

全校第一还得兼职演讲么?叶皖原来高中并没有这个传统,一时间懵了。

何彦飞:“到时候所有老师和学生的家长都会到场,你可别紧张啊哈哈哈。”

说着,他还尬笑了两声。

叶皖:“......”

当第一名真不容易。

不过像是叶皖这种在法庭上都混惯了的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一个区区造势大会的演讲,叶皖还真没放在心上。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许程溪问他:“你们考试之前不减压?周六还上课么?”

叶皖头也不抬的说:“造势大会。”

也经历过高考的许程溪对这种大会见怪不怪,只笑了一下看他:“这种典礼一般学生都有家长陪同的吧,谁陪你去?”

叶皖:“......”

“嗯,收了你的钱......”许程溪戏谑的一抬眉:“要不然我承包这项业务吧?”

叶皖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演讲时候尬出天际的模样,连忙一拍桌:“不用!”

他如此激烈的反对,许程溪便笑了笑,没有继续坚持下去。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他已经看出来了叶皖是个生活挺随意,挺大大咧咧的人,但坚持的事情一般不会改变。

只是想到周围学生都有人陪着,就小朋友一个人孤零零的话......得有多尴尬?许程溪忍不住有些心疼。

于是在难得休班的周六,他还是去了。

许程溪以前也是九中的学生,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大礼堂,走进去的时候造势大会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了。礼堂里人满为患,呜呜泱泱,但许程溪几乎不用刻意去找叶皖坐在什么地方——因为他站在台上。

许程溪有些诧异的看着叶皖在校长的介绍下以全校第一优等生的身份出场,在台上淡定自若的侃侃而谈——

“校长老师让我以好学生的成绩来说几句劝导大家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学了数十年终于到了考前一两天,说再多都已经进入不到脑子里了。但如果硬要说的话,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件事。”

台上的叶皖一身蓝白色校服,在窗外打进来的热烈阳光沐浴下,几乎有种整个人要发光的感觉。小朋友眉宇间有一丝固执,几乎是冷漠无情的说着:“高考成绩不会因为你是不是紧张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会变多,有那闲工夫,不如定个闹铃早一个小时到考场,然后其他的时间该干什么干什么。”

“紧张,只会增加自己的负担,然后会牵引着脑神经导致手部颤抖答错题,从而给那些不如你的学生超越你的机会而已。”

叶皖其实只是想到了自己高考的时候,身边有朋友因为过于紧张发挥失常的往事,从而给一些最切实的经验罢了。

而台下的许程溪,轻易的就能听出来他大概是个老油条。

就......忽然很想了解这具身体里那个有趣的灵魂以前是干什么的。许程溪双手抱肩,远远的看着台上的叶皖,心下忽然涌起一股深刻的好奇。

他很好奇这个灵魂的实际年龄,实际工作,很想了解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然而关系才好转一点,现在贸然的说自己知道了他另一个马甲,叶皖一定会吓的跑走吧?

许程溪有些遗憾的一扬唇角,在叶皖下台的时候,离开了大礼堂。既然小朋友不想让自己看他演讲,那他就装作没来过好了。

只是有一个人,却完全无法像许程溪这么淡定。

周行远最近新勾搭上一个高中生小情儿成谦,稚嫩可口粘掉牙,就是他喜欢的调调,弄到手了还没一个星期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所以当成谦撒娇让周行远陪他参加造势大会的时候,周行远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但好死不死的,成谦正好也是九中高三的学生,此刻周行远陪他一起坐在席间看叶皖演讲的时候,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叶皖。

成谦注意到了,在看着叶皖那股子清纯漂亮的劲儿,立刻就有些吃醋:“周哥,你干嘛一直看他?!”

他边说边摇着周行远的手臂,刻意放软的嗓音里满满的都是不悦。

“不是......”周行远有些茫然的转头看他:“叶皖是你们学校成绩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