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距离较远,成谦藏在树后观察着叶皖和那个男人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却能看到背对着他的叶皖对面的那个男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气的都扭曲了,状似破口大骂的模样。

难不成这人是叶皖的仇人?成谦看的胆战心惊,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接下来几天,成谦倒是没有刻意继续跟着叶皖,但他这段时间几乎养成了跟叶皖几乎一样的作息行程,偶尔在学校里竟然也撞见过好几次叶皖。最耐人寻味的是,那天看起来和叶皖有仇的男人他竟然也撞见过好几次,那人居然三不五时的就来学校找叶皖,好生奇怪。成谦一面琢磨着,一面在每次遇到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拍照片。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变态的行径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这或许以后可以当成威胁叶皖的一个证据?

然而觉得奇怪的可不止成谦一个,不光是他,就连叶皖的同学,裘思咏等人也都碰见过谭嘉荣好几次了。谭嘉荣似乎是改变了策略,现在每次来也不说那些奇怪的话了,就是像个幽灵似的跟着叶皖,哀哀怨怨。

他这种诡异的态度自然也让同学疑惑万分,裘思咏私下问过叶皖好几次:“那个大哥是不是跟你有仇?”

叶皖想了想,肯定的一点头。他觉得自己和谭嘉荣算是有丑的,要不然这货自称日理万机,怎么偏偏老有时间过来骚扰他?叶皖对此几乎是不胜其烦,终于在谭嘉荣又一次找来的时候爆发了——

“你是不是有病?”叶皖回头面对行走的‘幽灵’,忍着把手中的书砸在他脑袋上把他砸死的冲动,暴躁的问:“信不信我打死你?”

“呵,上次是我没防备才让你占便宜。”谭嘉荣看着叶皖因为怒气而染上一层薄红精致而神采飞扬的脸蛋,忍着心痒痒的调戏冲动上下扫了一眼叶皖的细胳膊细腿,颇为不屑的说:“要是动真格的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呵呵,你这种的根本不适合打架。”

就适合在床上被男人艹。

叶皖不知道他猥琐的脑补,要是知道估计就真的要动手打死他了,他现下只是强忍着怒火一指学校门口的方向:“滚,马上滚。”

“哟。”谭嘉荣挑了挑眉,像是臭无赖般的哼道:“你管的着我么?A大又不是不让外人参观,学校领导都他妈管不着我在里面遛弯!”

名校都不阻止外来人士参观拍照,这也是叶皖最讨厌的A大的一点。

“随便你。”叶皖冷笑一声,转身向教室走去——谭嘉荣愿意呆着那就让他在这儿呆着好了,最好就这么孤零零傻逼逼的呆一晚上!

“叶皖,我的耐心有限。”谭嘉荣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隐隐的带着一丝威胁:“拿架子可以,过度了就不好了。”

在谭嘉荣看来,看中了的小情人作是可以的,在他们这种有钱人眼里叶皖这种人的作就好像在老虎嘴上撩须子一样,让人心痒难耐又觉得能惯着。但真把老虎嘴上的须子拔下来可不行,他们不能忍疼,同样也不能忍受受挫的滋味。

谭嘉荣来找了叶皖七八次,回回都受到这种待遇。他发现自己的耐心已经有些告罄了,如果叶皖在这么不识趣下去,他不介意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谁说我是跟你拿架子?”听了谭嘉荣的话,叶皖转身十分困惑的看着他:“你真的很难接受别人恶心你这个事实,非得给自己找借口么?”

“跟你拿架子?你可真看得起自己。”

谭嘉荣一口一个许哥的许程溪,都不能让他有拿架子的兴趣,这个谭嘉荣算个屁啊!

......

s市第一公安局,下午被关进来两个因为打架斗殴寻滋挑事的男人,一个是A大的学生,一个是看起来很有钱的成年人。有钱人体格子和身高比学生强壮了不少,但出人意料的是......模样竟然也狼狈了不少,嘴角和眼角都青青紫紫的,衣服上也脏污不堪。

而那看起来十分纤细的学生坐在那里,倒是云淡风起的模样,身上并无伤痕,只是衣服被扯破了一脚,连发丝乱的都十分有限。

“呃。”负责记录的小警察见状琢磨了半晌,试探着问:“你们谁先动手的?”

叶皖毫不犹豫地说:“他到学校骚扰我。”

谭嘉荣没说话。

他之前撂下大话号称动真格叶皖不是对手时完全没想到真动起手来,他居然被这个瘦弱的少年拿捏的动弹不得,打的鼻青脸肿。谭嘉荣此时此刻心里就像埋了一座死火山一样,气的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了。

谭嘉荣的沉默让警察觉得是默认,便转身询问叶皖:“他是怎么骚扰的你?”

叶皖沉默半晌,把谭嘉荣的目的比较委婉迂回的叙述了出来:“他要找我们学校的学生陪他睡觉。”

谭嘉荣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咬牙的声音。

“......啊?”警察愣了,没太搞懂:“你是说,他去你们学校找人...□□?”

叶皖点头:“是的。”

这下子警察听明白了,不禁有些气愤,他转头对着谭嘉荣义正言辞的教训道:“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已经不只是言语挑衅和寻滋闹事了,更有□□罪的嫌疑!”

卖、□□?谭嘉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半个小时后,裘思咏和谭嘉正来警察局分别保释了两人,在警局门口分开前,一向骄傲自满的谭嘉荣像只打蔫的公鸡,眼神都有些阕阙的了。谭嘉正看弟弟这副活像受了什么大气的鼻青脸肿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恶狠狠的瞪了神色淡定的叶皖一眼,森冷的开口:“是你动手打人的?”

“先生,你为你弟弟抱不平之前最好问问他先干了什么。”叶皖看着谭嘉正一身西装,成功人士的模样,便好心开口劝道:“否则你贸然帮他,只会让自己也变的无理取闹。”

“你这是什么意思?”叶皖的态度让一向受惯了追捧的谭嘉正拧起浓眉,十分不悦的盯着他冷笑问:“我和我弟弟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人来过问了?”

“我这种人是什么人?”叶皖有些想笑,又忍住:“我是正常人,可能你和你弟弟是另类物种吧。”

总把自己看的跟别人不一样,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的一种人——不是傻子就是呆逼。

待谭家兄弟被气的七窍生烟,不服不忿的上了车,叶皖在感觉这段时间被谭嘉荣骚扰的郁结心情一扫而空,面上不禁带了几分笑意。

“叶子,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只是保释他的裘思咏看起来十分害怕,心有余悸的模样:“看起来好凶啊,你怎么会招惹这样的人。”

叶皖面无表情的说:“有的时候你不主动招惹别人,傻逼也会往上凑。”

“......傻逼?”裘思咏闻言,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叶皖,吞吞吐吐的问:“呃,那个嘴角破了的人不是你男朋友吗?”

猛然听到这样的话,叶皖不禁脚步一顿。再看向裘思咏的时候他眼中的笑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蹙起的眉毛:“这话是谁说的?”

裘思咏心性单纯,是一个在标准不过的一腔热血傻白甜,断然不会自己想到什么男朋友之类的问题——除非有人散播谣言。

“啊,是成谦在社团里面说的呀。”果然,裘思咏被他一问就说了实话,大大咧咧的把最近成谦在辩论社里面嚼的舌根都交代了:“他说跟你是高中同学,你高中的时候就喜欢男生,追学校的校草大家都知道。他还说了那个最近成天来找你的男人,**不离十就是你的下任男朋友.......”

裘思咏说到这里,脸上难得闪过了一丝不好意思,弱弱的补充道:“那个,叶子,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我可是喜欢女孩子的。”

“......”叶皖默默的记下了成谦这些行为,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惴惴不安的裘思咏,冷冷的说:“放心,我对傻子没兴趣。”

原身是个同性恋这个黑锅他似乎是已经背定了,怎么甩都甩不掉。但既然如此,就没必要了,其他人愿意怎么评论跟他有什么关系,愿意说就说好了。只不过......背后嚼他舌根的小人,却让他不能忍。

想到成谦这个名字,叶皖冷冷笑了下。

......

虽然已经跟王成济说过期末考试之前不接兼职了,但是在第二天去图书馆的路上,叶皖还是接到了他的电话。电话那头王成济的声音很是兴奋,透着一股子的激动:“叶子,有个大活干不干?”

叶皖:“不干。”

“......别这样。”王成济顿时大受打击:“你都不问问的么?我特意想推荐给你的。”

总拒绝王成济的好意也不好,叶皖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靠在树上:“什么活?”

“是一起医疗官司,一个三甲级医院医生把人治死在手术台上了。”王成济飞快的叙述着:“现在死者家里人不干了,凑钱要打官司告这个医生。但家里穷,凑的钱也不够请大律师的。”

怪不得呢,这种官司能落到他手里。叶皖听到此处,来了些兴趣:“哪家医院,什么科室的?”

“家里亲戚生气的厉害,随便说了一嘴我没太听清。”王成济记忆有些模糊的回忆道:“应该是三院,骨科。”

三院,骨科?

......那不是许程溪所在的医院科室么?叶皖一愣,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心下逐渐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