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君匀病倒了?,下午时分?就?昏昏沉沉的发起了?高烧。他没办法睁开双眼,因为只要眼睛一睁开,满眼都是闪亮的星星。他只能躺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动弹不得:“唔……难受……”
修行的时候顺风顺水,他从没体会?过普通人?生老病死是什么感觉,没想到了?小世界,他这么轻易的就?被一阵冷风击垮了?。
凤行舟轻轻的敲了?敲门:“我进来?了?。”他手里拿着感冒药,见君匀半死不活的躺着,他惭愧的问道:“感觉还好吗?”
只怪他高估了?君匀的体质,让他吹了?半夜的冷风。下次他一定?记得给他罩几个结界!
君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我看到我陨落很?久的师父站在忘川河对岸向我招手……”
凤行舟伸手摸摸君匀的额头?:“温度确实有点?高。来?,先把?药吃了?。”
说着不由分?说将他从被窝里面拖了?出来?,君匀哼哼唧唧的靠在凤行舟胳膊上:“嗯……”
杯中水温热,凤行舟手环着君匀的脖子,他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捏着药片。也许是因为生病,君匀看着比平时都要乖。凤行舟放软了?声音:“来?,张嘴。”
君匀张开了?嘴,凤行舟眼疾手快将药片推到了?他的口中。指腹从他的唇瓣上滑过,软软的,暖暖的,轻柔得像是云霞一般。他下意识的再次婆娑了?君匀的嘴唇,引得君匀不悦的睁开了?眼睛。
没等君匀炸毛,凤行舟便回过神来?了?。他将茶杯递到君匀唇边:“喝点?水。”君匀眉头?微皱,他全身没力气,只能就?着凤行舟的手喝了?几口水。
浅浅的水渍浮在他的唇瓣上,因为发热,他的唇色比平时要红润一些。凤行舟着魔一般盯着他的唇看着,然后?再一次用指腹去擦了?擦君匀的唇瓣。这一次指腹上沾上了?水,凤行舟也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回头?我去镇上买点?抽纸回来?。”
君匀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嗯……”
凤行舟扶着君匀的后?脖子让他躺在了?枕头?上,掖好了?被角之后?,他想起了?正事:“屠建兰他们来?了?。”
徐大壮带着屠建兰姐妹到了?青龙观,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凤行舟连大门都没让他们进,以免打扰了?君匀休息。
君匀头?疼:“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怎么又来?了??”他不太喜欢屠建兰这种人?,他们逢人?就?诉苦,永远都是一副别人?对不起他们的样子。
凤行舟道:“她想超度一下张婷,问能不能做法事。”
君匀有些昏沉,大概是感冒药起了?作用,他迷迷糊糊的说道:“时间到了?自然会?走,张婷又不是没脑子的人?。”
凤行舟见他实在难受,他低声说道:“她也是图个心安。我建议她去庙里供一盏灯,你觉得怎么样?”
君匀含含糊糊的:“……你看着办吧。”
凤行舟愣了?:“我?我看着办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眼中迸发出了?惊人?的神采,“好。”
君匀应了?一声之后?就?睡着了?,凤行舟看着他的睡颜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此时凤行舟身边灵光一现,临风现出人?形扒在了?床边,他瞅了?瞅君匀的睡颜小声的对他的主人?说道:“无暇他睡着啦~怎么办啊主人?,我好喜欢这样的无暇啊。想把?他藏起来?,谁都别想看到他!”
凤行舟瞅了?临风一眼:“不可胡言乱语。”
临风对他主人?的眼神杀完全免疫,他美滋滋的:“无暇好信任主人?你哦,之前给你钱让你买菜做饭,现在连客人?都交给你打理啦!”
凤行舟嘴角向上挑了?挑,最终还是放平了?:“嗯。”
临风有点?遗憾:“要是无暇能一直对你这么好就?太棒了?,他醒着的时候对主人?好凶哦。我也不明白,主人?你明明这么好,为什么无暇他却一直认为你是坏蛋呢?”
凤行舟伸手想触碰君匀的脸,在临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声说道:“他有自己的理由。出去吧,别打扰他休息。”
临风深深的看了?君匀一眼:“哦。”等临风出门之后?,凤行舟坐在床边看着君匀的脸。
君匀睡得不□□稳,梦中眉头?还在微微的皱起。此时的他看着这么的温和绵软人?畜无害,见到他的人?心都不由自主的会?软下来?。
凤行舟叹了?一声:“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唯独对我……”动不动就?炸毛,凶巴巴还不讲理,偏偏他还就?能忍。
殷淮放学的时候得知她君爸生病的消息,小姑娘电瓶车骑得飞快。当?她看到脸色不佳的君匀时,眼眶一下就?红了?,当?下她就?站在君匀的床边抽泣起来?了?。
君匀昏昏沉沉中听到有谁在耳边抽鼻涕,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嗯?淮淮?”
殷淮哇的一下就?哭了?,她扑在君匀的身上:“君爸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殷淮见过原主面无人?色被桑青游他们背回来?的样子,那之后?就?留下了?阴影。
君匀缓声道:“就?是一点?小感冒,别放在心上。对了?淮淮,君爸给你找了?两个老师。”有了?王建军和李春红两个高级知识分?子辅导,他们家聪明的淮淮一定?能考个称心如意的学校。
淮淮呜咽着:“我不要老师,我只要君爸好起来?……君爸,要不咱不重建青龙观了?吧?我们几个人?在一起也挺好的,这样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淮淮觉得君匀是急于赚钱才把?自己的身体给搞垮了?,她哽咽着:“我不要大房子,也不要漂亮衣服,我就?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会?好好读书,将来?考一个好学校找个好工作,以后?能好好照顾你……”
君匀从被窝里面伸出爪子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他开始明白原主放心不下几个徒弟的理由了?,有这么贴心的徒弟,换了?谁能放下啊!
他笑道:“淮淮有这份心就?好了?,不过青龙观还是要重建的。君爸我只是体质不太好,等天气暖和起来?我就?运动增强体质好不好?”
殷淮抽抽搭搭:“嗯,说好了?啊君爸,你要长命百岁。”君匀笑了?:“嗯,好。”他岂止长命百岁,他飞升都两千多年了?。
殷淮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君匀的小拇指:“拉钩!你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身体!”
凤行舟站在门外手里端着饭,他的神识落在屋内两人?身上。许久之后?他轻叹一声,只怕殷淮希望君匀长命百岁的愿望要落空了?。这幅身体能再坚持十年都是奇迹了?吧?
君匀这一病就?是两天,到了?第?三?天凤行舟才允许他下床。等他溜达了?一圈之后?才发现,青龙山已?经大变样了?!南山多了?两条索道,现在可以坐缆车上山了?!眼看着青龙山越来?越好,君匀心头?大定?,他捧着感冒灵冲击美滋滋的嘬一口:“啊,真好。”
凤行舟沉声道:“你病倒的这两日,有人?来?求你去驱鬼做法事,不过我给推掉了?。”来?的不只是让君匀驱鬼的,还有凤菁和她的小伙伴。
不管是驱鬼的还是来?观光的,凤行舟都没让他们靠近君匀一步,顶多只帮凤菁他们拍了?几张君匀的睡颜。
君匀笑道:“即便你推掉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等青龙观建成之后?,只怕他就?没这个闲情到处晃荡了?,那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来?道观参观。
很?突然的,一道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就?响彻在农家乐外:“君匀!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给我出来?!”
正在喝药的君匀一口喷了?出来?:“噗——”感冒灵喷了?凤行舟半个胸口。
凤行舟淡定?的拿起帕子擦擦衣服上的感冒灵:“好像是找你的。”
君匀想了?想后?沉重的接受了?现实:“嗯,周围除了?我,应该没人?叫君匀了?。”
郁闷之中他又开始摸自己的铜钱了?:“我这两天得罪谁了?吗?”
凤行舟坚定?的摇头?:“你连房门都没出,没有机会?得罪人?。”
君匀摸不着头?脑:“那……难道是我之前得罪过什么人??”话音一落凤行舟和他四目相对,凤大仙儿?也麻爪子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毕竟天界人?都知道,无暇仙尊从来?不注意语言艺术,他向来?直来?直去实话实说从不玩文字游戏。在上界说了?实话别人?没揍他是因为打不过他,这不到了?下界短短一个月,他就?被打了?五次。
凤行舟斟酌道:“反正你和我见面之后?,应该没得罪过人?……吧?”后?面的那个吧字,充分?说明了?他此刻的不确定?。
门外的叫骂声不绝于耳,君匀咕嘟嘟的将感冒灵都喝了?,他豪气的将茶缸搁在桌子上:“走,出去看看!”
临风嗷的一声变成人?形:“走!干架去!敢骂无暇,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举着大喇叭在外面叫骂的是一群道士,他们站在南山下刚建好的索道旁边喊着口号。阵仗太大,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婆婆大娘。施工队的人?见到这个阵仗哪里还敢再施工,他们只能停下来?等待上级指示。
领头?的是一个枯瘦的老头?,老头?穿着一身灰蓝色的道袍,头?发绾在了?混元巾下。他肤色枯黄,随着他说话,身体在不自觉的晃动,像是寒风中的衰草。不过他精气神倒是不错,从他骂人?的声音就?能听出来?。
老头?身后?跟着二三?十个人?手里还举着横幅,横幅上写着几个大字:还我青龙观!青龙观是道门瑰宝,反对私人?买卖!
50
道士们情绪激动,他们喊着统一的口号:“君匀欺师灭祖!青龙观属于大家!”
君匀拉着临风的手挤过人?群来?到了?道是们身后?:“嘿,这位道友,能问一下你们在干嘛吗?好热闹的样子。”
临风扭过头?忍不住笑了?,原来?无暇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被君匀问的那个道士不耐烦的说道:“看出来?吗?我们在阻止青龙观重建啊!”
君匀不解:“青龙观重建是好事啊,为什么要反对?”
道士头?都不回:“你就?不懂了?吧?这是我们师兄和青龙观的恩怨纠葛了?。”
君匀笑吟吟的:“什么恩怨哪?说来?让大家听听嘛,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道士要忙着喊口号,他的节奏几次被君匀打乱,这让他非常不爽。他皱眉回头?:“你怎么问题……卧槽!君匀!”
听那道士一喊,一开始还整齐划一喊口号的修士们猛地散开了?。穿着白色羽绒服站在道士群中的君匀笑吟吟的对着大家打招呼:“诸位道友好,不知君某与诸位有什么渊源,在青龙观动土的大日子里面,劳烦道友们舟车劳顿来?助威,真是多谢了?啊。”
旁边的道士们窃窃私语起来?:“这就?是君匀?青龙观主?”“是他没错了?,我关注过他们的小眼账号。”
领头?的老道士听到身后?的骚动终于看到了?君匀,见到君匀的第?一眼,老道士愣住了?:“你是……君匀?”
君匀笑吟吟:“如假包换,是我呀。”
老道士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变了?个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老道士说这话时,君匀总算从原主的记忆中扒拉出了?这位仁兄的信息了?。按照辈分?来?说这个老道士是原主的二师叔潘贵,不过他离开青龙观已?经好多年了?。
原主的师父死的突然,他只收了?原主一个弟子。他没了?之后?,原主的师叔们为了?抢青龙观差点?打破头?。那几个月天昏地暗,原主在观里尽量装聋作哑这才度过了?那段时间。
之前就?说过,原主得到青龙观纯属意外。师叔们出走的出走还俗的还俗,留下原主一个人?苦苦支撑道观。要不是后?来?捡到了?顾汀辞和淮淮,原主可能也耐不住寂寞走了?。
潘贵便是当?时负气出走的师叔之一,他走的时候卷走了?道观里值钱的东西,可以这么说,原主前些年过的那么可怜,潘贵功不可没。没想到重建青龙观时他竟然冒出来?了?!
君匀浅笑着:“别来?无恙啊。”
潘贵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君匀,只因君匀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差了?太多了?。就?这么说吧,他站在一群道士里面,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而潘贵离开青龙观的时候,君匀还是个木讷的只会?眼泪鼻涕的小鬼。现在竟然出落得如此的标致了?,这真不是换了?个人??
潘贵听出了?君匀话中的嘲讽,他面色一变:“目无尊长,连师叔都不认识了?吗?”
君匀笑道:“对不住啊,我记得有人?离开青龙观的时候说,此生和青龙观再无瓜葛。君匀只有师父,没有师叔。”
潘贵没想到君匀还记得这一茬,他哼了?一声转移话题:“我且问你,你凭什么在青龙观大兴土木?你有没有问过长辈的意思?”
君匀微微一笑:“没有。”他连掩饰都不想掩饰。
潘贵没想到君匀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气的胡子直抖:“好!好!好!闫君山教出来?的好徒弟,欺师灭祖,祖宗传下来?的根你都卖了?!你利益熏心!”
闫君山便是原主那个倒霉的早夭的师父,君匀没机会?见他。不过能肯定?的是,要是他还活着,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宝贝弟子被他的同门这么欺负。
君匀表情淡定?说出的话却半点?不让,听到利益熏心四个字,他的火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你算哪门子的长辈?叛出山门的孽徒罢了?,凭你也敢到我面前来?叫嚣?”
临风啪啪啪的给君匀鼓掌:“无暇好棒棒哦!”他就?喜欢无暇发飙的时候,只要无暇生气的对象不是他家主人?,他可以看他发飙看三?天三?夜!不!看到天荒地老!
君匀揉揉临风的脑袋,他直视潘贵开门见山:“少拿着过去的身份来?说事,从你们卷着青龙观的财物离开宗门的那一天开始,你们和青龙观就?没有任何关系。宗门孽徒罢了?,我不去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反而来?我面前指手画脚。无非是觉得我那时年幼不知内情,觉得我脾气软好拿捏。”
君匀一字一顿的说道:“一个宗门叛徒,有什么资格阻止观主重建道观?就?凭你年纪大?凭你不要脸?笑话。”
潘贵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凭什么?你别忘了?,你名不正言不顺!你自称观主,我且问你,谁承认了?!”
小世界里面的道观观主是需要去衙门,啊不,ZF报备的。原主继承道观的时候还是未成年人?,当?时去报备的时候,ZF工作人?员说他需要成年了?才能做观主,原主只能打道回府等他成年的时候再来?。
后?来?原主成年之后?再一次去了?ZF办事处,这一次他又无功而返了?,因为他们说原主需要找推举人?才能做观主。推举人?一般是德高望重的人?,原主可以找师门长辈或者找德高望重的老者来?推举他。
可是他的几个师叔为了?抢道观撕破了?脸,他们本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君匀得到的态度,根本不会?举荐原主。至于德高望重的老者,原主那时候年幼,又能认识哪个愿意为他出面的老者?
一来?二去,拖到了?君匀占了?原主的身体,他观主的身份还没得到ZF承认,青龙观观主到现在还是原主的死鬼师父。
君匀麻爪子了?:“哦豁……”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隐患没解除。
潘贵乘胜追击:“你说我是宗门孽徒,我问你,我的名字是不是还挂在宗门总册上?!我是不是你的师叔!”
这个君匀倒是有发言权:“不在了?。我划掉了?。”
原主被几位师叔伤透了?心,这几人?离开宗门之后?,原主以观主的名义直接将几个师叔从观里的名册上划掉了?。只是原主并不是观主,他划掉的名字自然也没有效果了?。
潘贵三?步并作两步蹿到君匀面前指着他的脸:“大家都看到了?!我可是正经挂在青龙观上的弟子,你是我的后?辈却敢划掉我的名字!还敢说你不是欺师灭祖?”
君匀平静的看着潘贵,衣兜中修长的手指还是放在了?铜钱上。突然之间他眉头?微微一皱,手指间的铜钱嗡嗡震动着,似乎对着君匀在说很?重要的事。
潘贵唾沫横飞:“我再问你!未经大家允许,你凭什么把?青龙观给卖了?!你手里有青龙山的土地证吗?”
这也是潘贵敢杀上门来?质问君匀的原因,因为青龙山的土地证在他离开道观的时候就?被他卷走了?。原主之前确实想过卖道观,只是他一直没能找到土地证就?遭遇不幸了?。
君匀之前还欣慰,说顾汀辞都穷得去偷电瓶车养整个宗门都没有卖了?青龙观,原来?是因为土地证一开始就?不在青龙观。
哎,论认真接手前任资料的重要性?,这么重要的事君匀竟然现在才发现。
君匀依然平静:“没有,你离开的时候不是带走土地证了?吗?”
潘贵手舞足蹈:“那你还敢卖地!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孽徒!今天我就?替我师兄清理门户!”
潘贵吼完了?之后?,后?面不明情况的围观人?员对着君匀指指点?点?起来?。凤行舟听着那些议论忍不住蹿火,听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有个肚子比胸还大的大妈摇着头?:“啧啧,世风日下,看着人?模狗样的做的事情真不地道。”“就?是就?是,描眉画唇的,看他哪里像是修道的人??”
凤行舟一个眼神扫过去,交谈的几个大妈只觉得后?背一凉。她们缩了?缩脖子:“哎哟,怎么突然这么冷?”
凤行舟认真说道:“他没有描眉画唇,他本来?就?长那样。”
凤行舟冷眼看着那些道士,神识一扫,他能清清楚楚的看清道士们狰狞的表情。凤行舟心里清楚,他们是为了?钱而来?。他们看到青龙观大兴土木,以为君匀和开发商做了?交易,十几年不冒头?的牛鬼蛇神纷纷出现想要分?一杯羹。
真心令人?作呕,要是杀人?不犯法,凤行舟现在就?送他们去黄泉。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担忧的看着君匀。
51
上界人?都说君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凤行舟眼里的君匀却不是这样的。首先君匀的脾气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他挺暴躁,戳他痛处他也会?跳脚发飙。
不过他并不会?说太多脏话,来?回就?那几句,骂完了?就?想不到新鲜词了?,只能翻来?覆去用固定?的几句。凤行舟有幸听完了?君匀所有的脏话。
其?次他很?坦荡,坦荡到不屑去说谎话。
那些算命的窥探了?一点?天机就?遮遮掩掩蜿蜒曲折让人?去猜,君匀从不做这事。在他这里,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笔直得不像是个玄门中人?。
再者,他很?强大。他的实力能让他在仙界横着走,而他却极少与人?交恶。
君匀说过,青龙观和徒儿?是他在意的东西。潘贵动了?他重要的东西,不知他会?怎么处理。
君匀面色平静,他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纸:“本来?想给你留点?面子,是你自己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一落符纸悬空在君匀面前,他右手轻点?朱砂在符纸上流畅的画了?起来?。瞬息间一张闪着金红色光芒的符纸就?绘制成了?,在周围大妈的惊呼声中,符纸飞起贴在了?潘贵后?背上。
潘贵面色大变:“你,你在我后?背做了?什么手脚?!”
君匀绘制符纸的那一刻,潘贵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他已?经很?久没看到道门中人?有谁能凌空画符了?,即便是他自己,也只能靠着三?脚猫的符纸去坑蒙拐骗。
再观君匀画符时神光内敛一气呵成,画出来?的符线条流畅灵气闪动。潘贵可以断言,就?凭君匀这一手,就?能在道门中站稳脚跟!
后?背上被贴了?符纸,潘贵像猴子一样反转胳膊想要将符纸揭下来?,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够不着符纸。情急之下他对着身边的道士们破口大骂:“你们都傻了?吗?!快帮忙把?符纸揭下来?啊!”
话音一落,他转过身将后?背对着一个矮胖的道士。道士急忙伸出手去撕那张巴掌大的符纸,可是手指刚触碰到符纸,他就?尖叫着缩回了?手指:“啊啊啊啊——”
他觉得他的手指像是被猛虎咬断了?,又像是被电流击穿了?。可是缩回手的一看,他的手却毫发无损,刚刚痛楚像是烟云一样消散了?。
心惊胆战的他再一次伸手想要揭下符纸,当?然,这次他叫的声音更大了?。
君匀缓声道:“这只是普通的真言符,同为修道之人?,想必诸位都认识。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潘贵,问完了?就?好。”
君匀说的话不假,他绘制的就?是真言符,玄清观的弟子也会?画。符纸上的线条如此流畅,一时之间玄清观的道士们面面相觑不敢造次了?。
围观的人?已?经拿出了?手机,有两个甚至开启了?直播正在叨叨:“不知道青龙观观主准备问玄清观的道士什么问题啊,我好紧张啊。”
凤行舟瞟了?这人?一眼,君匀都没紧张,这两人?紧张什么?
君匀围着潘贵走了?一圈,潘贵被他看得直发毛:“你干什么?”
君匀问道:“潘贵,贴在你背后?的是真言符,你知道的,只能说真话,一旦说谎话后?果只能自负。我问你,我的师父,是怎么死的。”
潘贵枯黄的老脸涨红了?:“你师父死于饮酒过量。”
话音一落,胸腔中像是百爪挠心一样让他难受。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是痛还是痒,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回荡:“说谎,你说谎。”
潘贵咬着牙还再挣扎,他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看到他的丑态?如果真说出来?了?,当?年他们师兄弟做的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暴露了?吗?
君匀的声音清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我师父闫君山突然离世,和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潘贵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尖叫:“快说——”这声音比晴天霹雳还要响,潘贵的胸口一阵痛痒,难受得他根本站不住脚。
君匀冷眼看着潘贵在挣扎,他缓声道:“越是抵抗,越是难受。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一刻,他的身躯中升起了?莫名的愤怒,原主的情绪缠绕住了?他。
原主的师父闫君山死的时候只有四十多岁,他粗通拳脚身体健康,没想到喝了?一点?小酒就?再也没能醒过来?。因此他离世之后?道观里兵荒马乱,还是个孩子的原主只觉得天都塌了?。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原主都在思考一件事——他的师父,真的是意外离世的吗?
这个问题直到原主去世都是谜题,直到君匀方才捏着铜钱把?潘贵之前做的事情看了?个底朝天这才发现了?真相。原主的师父,被他的同门害死了?!
他没想到这几个师兄弟竟敢联手起来?谋害掌门!他们手里竟然还有人?命官司!
潘贵咬着牙不敢开口,他越抵抗,胸口越是痛痒难耐。痛楚让他直不起腰来?,心底的声音叫嚣的声音越发大:“快说——”
事实证明,大多数人?是扛不住疼痛的折磨的。潘贵满头?大汗终于喊了?出来?:“闫君山是被我们三?个师弟灌死的!他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这话喊出之后?,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潘贵面色青白,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这个秘密本该被他埋在心底,再也不会?见到太阳。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当?下他惊恐万状的看向君匀,笑意盈盈的君匀唇红齿白怎么看怎么帅,可是落在潘贵眼中,他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先前潘贵他们声势浩大来?青龙山闹事,他们只是想壮大声势,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中有人?报了?警。这会?儿?人?群中已?经混了?西城派出所的两个民警,听到潘贵喊的东西,民警对视一眼。看来?今天晚上要加班了?啊!
喊出了?这句话之后?,潘贵胸腔中的痒痛诡异的消散了?。他的心理防线被打开了?整个人?弥漫出一股颓丧之气:“闫君山看着人?高马大,可其?实是个草包,平日里滴酒不能沾,我们三?个喝点?小酒,他都要装腔作势说我们几句。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潘贵说的‘三?个’指的是原主的另外两个师叔,其?中一位已?经还俗,另外一位远赴他乡再也没了?消息。君匀已?经记不清另外两个师叔的脸了?,事实上要不是潘贵今天上门,他连潘贵的脸都准备忘了?。
“后?来?他当?了?青龙观的观主,做事就?越来?越过分?了?,大家都是一起入门的兄弟,他凭什么高高在上指挥我们三?个做事?后?来?他有了?徒弟之后?,做事更加过分?!”
君匀沉声道:“怎么个过分?法?”
潘贵道:“当?时有人?外头?的人?要投资青龙山,他不让卖!”
君匀不是很?理解投资的意思,不过没他有外挂,当?下他就?打了?个电话给沈小四。电话接通了?之后?,沈小四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师父,您身体好些了?吗?怎么有空给徒弟打电话?”
君匀把?现在的情况对沈小四大概说了?一下,最终他问道:“小四,潘贵说的投资是个什么概念?”
沈小四道:“这事我大概听我爷爷说过,所谓的投资其?实就?是商人?出钱修建道观,青龙观的人?负责招揽客人?。赚到的资产一般是投资商占八,青龙观的人?占两份。”
沈元修的爷爷和闫君山有点?交情,要不也不会?让沈元修挂在青龙观。当?时这事也是他爷爷帮忙摆平的,要不然青龙观早就?被潘贵他们卖了?。
潘贵愤恨道:“师父留下的青龙观属于大家,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他凭什么要带着大家一起过苦日子!有人?投资,至少旱涝保收,不用承担风险有什么不好?他偏要说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我们没办法发扬光大也就?算了?,决不能给它抹黑。”
君匀问道:“所以,你们就?起了?杀心?”
潘贵面目狰狞眼底爬上了?血丝看着像是恶鬼一样:“一开始没想杀他,只是想和他好好谈谈。毕竟错过这个机会?,下一个机会?就?不知道在哪了?。我和你另外两个师叔约了?他好好聊聊,我们利弊都给他分?析了?,可是他死咬着不松口,完全不顾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酒,情绪都挺激动,谁都不服谁。大家吵了?一架之后?不欢而散。第?二天早上我们酒醒了?之后?才发现你师父他……已?经死了?。他酒精过敏,而我们没管他。”
君匀冷声道:“你们早就?知道他酒精过敏?”
潘贵点?点?头?:“早就?知道,我们没想过会?那么严重。我们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没想到这个教训……太大了?。”
潘贵懊悔道:“我们是恨你师父冥顽不灵,但是本意没想要他命。可是他的死确实是我们三?个一手造成的,大错已?经铸成,我们乱了?阵脚。”
君匀冷笑一声:“可是我记得,我师父死了?之后?,你们三?个为了?抢青龙观闹得不可开交。”
潘贵声音嘶哑:“人?都死了?,再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活着的人?还要吃饭,道观里面还有那么多弟子那么多张嘴都要靠我们养着,总不能让我们三?个都为了?你师父陪葬吧?!”
君匀寒心道:“所以你们对外说我师父暴病而亡?就?这么草草的葬了?他,然后?开始争夺青龙观?”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真做得出来?!”“这老头?子心肝都烂透了?!”
君匀一字一顿道:“你才是那个欺师灭祖的败类。”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的不懈作死下,我为数不多的存稿终于见底了,哦豁……
以后再也没时间挑肥拣瘦感叹自己写的是什么狗屎了,来啊,看老猫裸、奔啊!
推荐基友的文章:
《乖,让我亲一口!》作者:十里烟花
文案:
宁家一破产,为了攀上雷家的高枝儿,宁母就给宁夕朝下药送给了刚刑满释放、年过五十的“叔叔”。
宁夕朝趁乱逃出去时,被一个陌生男人捡了回去。男人没有恶意,亲自带他治疗、安抚他的情绪,这是宁夕朝未曾了解过的温柔。
他恢复过后,想要答谢木珩的照顾。却只见木珩一张温润帅气的脸靠近他,眼睛里带着几分期待几分试探,问:“夕朝,你可以留下来给我做模特吗?”
“什么?”
“当我的模特,不能穿衣服那种。”
宁夕朝答应了,但是不久之后发现,木珩居然就是“星野”——他此生唯一喜欢的画师。
他心心念念最想要见到的心中的神,就在他的眼前。
之前答应的事情,他想反悔行不行?
夕朝:哇,好想要他的画!
木珩:可爱,想要他的人。
有兴趣的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