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夫人不高兴的看着陈知学,“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知学认真的说:“慕熙夏不可能喜欢我,她喜欢的应该是那种比较成熟的男人,我虽然年纪比她大一些,可我的心智未必有她成熟,有的时候我挺佩服她,有头脑又能忍,以后必成大事。”

这还是宫夫人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评价慕熙夏。

竟然有人觉得慕熙夏不是草包?还说她有头脑。

宫夫人自然而然觉得陈知学情人眼里出西施,便冷了冷声音,直接阐明自己的想法,“陈知学,我找你来谈话,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远离慕熙夏,无论你喜不喜欢慕熙夏,她都不是你能动的人,你明白了?”

陈知学觉得宫夫人和慕熙夏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复杂,他按下这份好奇,先是应着宫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请您放心,我不会给她带来伤害。”

宫夫人皱眉,这叫什么话,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她离开慕熙夏呢,难道非要让她出杀手锏吗?

可陈知学这人毕竟染黑,宫家倒不怕他,但她后面没有宫正则撑腰,还是有点心虚。

所以她更加不悦的说:“陈知学,我看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得慕熙夏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去你们学校,让你不得不离得她远一点。”

陈知学才不想屈服,“宫夫人,如果您真的这么介意我和慕熙夏在一起的话,又不肯相信我们之间不来电的话,就派一个人跟着我们吧,相信您会得到您想要的答案。”

宫夫人还要再说什么,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是宫正则打过来的,她便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去接电话。

“你回兰花别苑了?”

“是的。”

“我回来了,那我过去找你吧。”

“啊?”宫夫人闪过一瞬的惊慌,然后马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啊,你过来吧。”

挂了电话,她走回客厅对陈知学说:“我今天有事,就不招待你了,你请便吧。另外,今天我找过你的事希望你不要对外提起,我不想惹得慕熙夏不高兴,你明白了吗?”

陈知学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然后从容的站了起来,礼貌道别后离开了别墅。

倒是和他想象中一样,宫夫人没有对他赶尽杀绝的意思。

只是宫夫人和慕熙夏之间的关系,有些破朔迷离啊。

陈知学回到自己车上就立刻给慕熙夏打了个电话。

“你认识宫夫人吗?”

慕熙夏正在喝水,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差点把自己呛到,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你干嘛这么问?”慕熙夏还是依稀有几声咳嗽。

“她找我说,让我离你远一点。”

“咳咳咳……”慕熙夏又激烈的咳嗽起来,她没有想到她这个婆婆真是单纯天真,竟然去做这么偶像剧的事,一定是听说她最近和陈知学走的近,怕历史重演所以才想借助宫家来给陈知学施压,让他知难而退。

可是,这次又是谁告的状?

陈知学在电话那头还在等一个解释,“你不要紧吧?”

“我没事,咳……”慕熙夏仰脖,又喝了一口水,平静了一下心情,才说,“我跟她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她怕我老实会吃亏,所以有点喜欢管着我,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倒没什么,只要确定你们之间没有龃龉就好。”

“没有没有,我跟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熟,只不过她女儿不在身边,所以经常把对女儿的感情投射到我身上而已。”

陈知学放下了心头大石,又问:“你照片选好了吗?”

“快了快了,你不要催我。”

“我怎么能不催你呢,你也不看看宋嘉宁每期节目播出之后名次就节节高升,难道你真的想要一直被她压制吗?”

“她没那个资格压制我。”慕熙夏非常自信的说,“她现在爬的越高,以后摔下来就会越惨。”

“你还是尽快吧,我微博档期都给你空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别唠叨了,我知道啦。”

慕熙夏挂了电话,吐了吐舌头,然后打算去花园走走。

练了一天琴,她需要放松放松。

从卧室出来到走进花园,慕熙夏总觉得家里有点怪怪的,好像多了很多新面孔,而且管家不见了。

她走在玫瑰丛中,突然发现鞋带散了,便蹲下身去系鞋带。

远远的看过来,花丛中便没有了慕熙夏的身影。

有两个佣人一边把草一边聊八卦。

“宫先生可真是心狠手快啊,管家就这么被开除了?”

“当然了,但是他肯定不亏,这会儿八成在夫人那里哭呢,夫人一定会再给他寻找一个好差事的。”

“宫先生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赶走管家?”

“谁让他自己嘴贱,非要去找宫先生说太太的坏话呢。”一个佣人想到这里,停下了手上的伙计,严肃认真的对另一个佣人耳提面命,“我告诉你,现在整个家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太太,先生那个人脾气好,对我们要求一向不太严苛,但是太太就不一样了……”

忽然一道刻板冰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佣人守则第三条,永远不得议论主人八卦,否则立刻辞退,两位,你们已经可以走了。”

那两个聊八卦是非的佣人一听饭碗要被打翻了,立马哀求道:“陶管家,求求你再给个机会吧,我们以后真的不敢了。”

“不,你们一定还敢,你们明知道之前的管家是因为什么被赶走的,你们还敢议论纷纷,你们这样的人我留不得。”

那两个佣人见求情无望,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别墅里去收拾行李。

慕熙夏摸着自己的鞋带,不知道这种情况她是该站起来呢,还是该装作自己不在场。

忽然听见刚刚那个刻板冰冷的声音说:“太太,你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慕熙夏只好慢慢站起身,然后朝她打了个满是尴尬的招呼,“你好,你怎么称呼?”

“我姓陶,您以后叫我陶管家就行,之前的管家已经离开了,以后有什么吩咐您直接找我。”

“好。”

陶管家欠了前身,离开了。

只留下慕熙夏脑袋里面一团乱麻。

串联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慕熙夏终于理清了顺序。

应该是管家去找宫弈和宫夫人告状她和陈知学,宫夫人才把陈知学叫过去敲打,可是宫弈为什么毫无反应呢?他昨天晚上甚至还去送了一枚棋子给她,好像完全都没有被管家说的话影响到一样。

慕熙夏回到房间,神思一阵阵恍惚。

一直等到宫弈回来,她才一溜烟站起来,跑去了宫弈的房间。

她也不想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和陈知学的事?”

“你是个成年人,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交际圈,我又不是你的家长,我没必要问这些吧,再说了,就算我是你的家长,我也应该给你自由和独立的空间。”

慕熙夏认真观察着宫弈的表情,他看上去所说的话全都发自内心,完全没有一丝丝虚伪或者讽刺。

她莫名有些感动。

因为她曾经有过许南哲的黑历史,所以无风都会起三尺浪,宫弈就算怀疑她,她也半点委屈都说不出来,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