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主动一点,会靠的更近,还是会让宫弈翻脸?

慕熙夏不确定会不会是前一种,但却确定一定不会是后一种。

宫弈虽然没有说,但她也能感觉得到,他在意她,他注重她的感受,可是她不知道,这算是习惯还是爱?

总之就是犹豫又彷徨,冲动又克制。

慕熙夏以前听说过,爱情最美好的状态就是没有表白时,暧昧而朦胧,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起心里巨大的涟漪,每天都陷在心跳加速和巨大期盼中。

她想,大概就是她现在这样了。

算了吧,顺其自然,或许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于是慕熙夏准备了两个被窝,她想,如果宫弈回来,愿意跟他睡一个被窝自然好,不愿意的话这样也不尴尬。

宫弈很晚才回到床上,他看到床上铺着两个被窝,便没有打扰慕熙夏,钻进了那个空着的被窝。

慕熙夏和宫弈一起睡的第一晚,风平浪静,但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点怅然若失……

……

慕熙夏做了一晚的梦,睡眠质量不太好,第二天早上便起晚了。

她下楼之后,就看见顾弦拎着书包在客厅灯她。

“你终于醒了,走,去学校。”

“等我吃个早饭。”

“别吃了,再吃就迟到了。”顾弦指了指书包,“我给你带了三明治,我们路上吃。”

“那好吧。”

慕熙夏被顾弦连拉带拽,拖到了车上。

然后她就发现司机不见了。

顾弦坐在驾驶座上,她坐在副驾。

“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开车。”顾弦酷酷的启动了车子。

慕熙夏正要去设导航,顾弦又说:“就六公里而已,地图我看过了,不用导航。”

这年头还有不用导航的司机?宁该不会是古代来的吧。

慕熙夏盯着顾弦,总觉得她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她虽然个子矮,看上去也很年轻,但是气质上感觉不太像大学生。

“顾弦,你属什么?什么星座?”

“想知道我年龄可以直接问。”顾弦很不在乎的回答,“我28。”

慕熙夏便随她的性子,直来直往的问:“那你怎么现在才上大学?”

“小时候家里环境不好,所以提前出来工作,最近攒了些钱,就想上个学,混个文凭。”这些都是宫弈提前和顾弦套好的词。

慕熙夏心想,就宁这种又酷又拽的样子,宁会在意文凭?

顾弦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宫弈和她之间神神秘秘的,八成也有问题。

慕熙夏又问:“你学的什么专业?”

“音乐表演。”

“你跟我一个专业?”慕熙夏眼睛瞪得像铜铃,“难道你是搞摇滚的吗?”

“不是,我钢琴十级。”

慕熙夏一副失敬失敬的样子,朝着顾弦拱了拱手。

看来以后多了一个一同上课的小伙伴。

下了课,她想去找甄甲乙和陈知学,顾弦开车送她到地方,自己也下了车。

慕熙夏怪异的看着她,“我要去找朋友。”言下之意你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

顾弦理所当然的说:“宫弈说让你多照顾我一点,锦城我不熟,我当然要跟着你了。”

“行吧。那一起吧。”

慕熙夏摸不透顾弦这个人,但既然她是宫弈信任的人,应该也不是坏人。就当多交个朋友吧。

到了甄甲乙家里,陈知学正在热火朝天的和他商量火锅店的伟大蓝图,如何一变二,二变四,三年之内要在所有城市插上一万顿火锅的大旗……

顾弦轻蔑的扯了扯唇角。

陈知学不高兴了,“你谁啊,你笑话谁呢。”

“笑话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

“你才不知道天高地厚!”陈知学是个暴脾气,当下就问慕熙夏,“你哪儿找出来的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奇葩。”

顾弦短发,宽大棒球服,运动鞋,最重要的是……拼胸……所以如果不看脸的话,确实雌雄难辨。

但是陈知学这么当面说人,就是人身攻击了。

顾弦不动声色,但是慕熙夏仿佛听见她拳头捏起来骨节咔咔响的声音,然后下一秒,她一拳打在了陈知学的茶几上。

整块玻璃均匀的裂出一层一层的缝隙,但是没有散掉,而顾弦的手,却是红都没红。

一看就是练过的高手,很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也就是说,如果她想揍一个人,可以在一到十级伤残之间自由选择。

如果这一拳打到陈知学的身上……不敢想象……

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慕熙夏先反应过来,赶紧递了一瓶饮料给她,“大佬喝阔落,那个嘴贱的人我帮你骂他。”

她把陈知学骂了个狗血淋头,谁知陈知学竟然起了要跟顾弦掰头的心思。

“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顾弦冷冷的说:“跟你们这群无知的小朋友没什么好切磋的。”

“哎,你这人年纪不大,说话怎么这么狂呢……”

慕熙夏赶紧拦住陈知学,“她28,比我们都大,快叫姐!”就陈知学那三脚猫的功夫,跟顾弦这样的高手过招,不是找死吗。

陈知学仿佛被噎住了,“她有28?不是吧,看着跟个小萝莉一样。”

顾弦又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表达自己十分不满这句话。

甄甲乙赶紧也拉住想要送人头的陈知学,“老大,弦姐是新朋友,你不给她面子也要给慕熙夏面子啊!快给弦姐道歉!”

顾弦看这屋里懂事的人还挺多,也懒得计较了,“你们玩吧,我去那边睡一会,走的时候叫我。”

她刚刚已经周围扫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危险。

“好的好的。”

慕熙夏把零食和饮料摆到阳台躺椅旁,然后跑回来爆骂陈知学。

陈知学被甄甲乙和慕熙夏左右夹攻,骂的一愣一愣,“她真有那么厉害?”

慕熙夏白他一眼,“你的头能有你家茶几硬?”

“锤裂茶几,我也可以啊。”

“你能控制玻璃粉碎,但是又恰到好处的不掉落?”

陈知学挠了挠头,“那我确实不能……你的意思是她能控制,刚刚不是巧合?”

甄甲乙也跟着慕熙夏一起翻白眼,“幸好你不混道上了,否则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陈知学被他们说的有点怀疑,朝着阳台看去。

阳台有只知了一直在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闭着眼的顾弦顺手拿起一块薯片,朝着空中某个方向砸了过去,然后那嗡嗡嗡的声音便戛然而止,有只知了的尸体掉了下来。

能拿轻飘飘的薯片当暗器,准头还这么好……确实是高手中的高手……

陈知学抹了抹自己额角的汗,幸亏刚刚被拉住了,否则他现在就跟那只知了差不多了。

他问慕熙夏:“这人什么来头?”

“宫弈故人的女儿,转学来了锦大。”

“就这么简单?”陈知学表示不信,“宫弈和这个顾弦肯定交情匪浅。”。

慕熙夏耸了耸肩,加入了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组,快乐的畅想起将来火锅店宾客满堂、火爆全国的盛世场面。

……

郑成宇死后,遗体被火化,根据他填写的资料,监狱方面一直在给宋嘉宁打电话,让她过去领骨灰。

宋嘉宁推脱了好几次,生怕被慕熙夏撞见。

后来,监狱那边烦了,便说:“如果你一直不配合我们,我们将根据郑成宇先生的遗嘱,将他赠与你的房子收回来当做捐款捐给慈善事业。”

看在钱的份上,宋嘉宁答应了。

她去领了郑成宇的骨灰,却没有按他的遗愿,去滨城撒掉,而是把他放在了车库里。

宋嘉宁想着,等什么时候回滨城,再顺便带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