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熙夏的小脸耷拉着,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喜欢他,她也等着他喜欢她,可是他为什么就总是若即若离忽远忽近呢?

宫弈花了很大力气,才压抑住自己,摸了摸她的脸,温柔的说:“再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可是已经忍不住了。”

慕熙夏强行凑上去,吻住了宫弈的唇。

宫弈脑海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断了。

他无法控制自己……

……

这夜很长,也很美好。

……

宫晴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看着医生匆匆赶来,给打着哆嗦的陈知学打针。

有些不知所措的问:“这个药,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道:“这个不好说。对女人可能没有后遗症,但是男人,长期在那种状态得不到纾解,有可能会影响以后的功能。”

这话说的陈知学脸更苦了,“得,我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好,我马上带你过去。”

药效压制住陈知学体内的催晴药,他缓了会儿,站了起来。

宫晴同情的看着他,那眼神,深深刺痛了陈知学的心。

“大小姐!你看够了没有!这笔账我会跟你算的!”

宫晴嘴硬,“我又不是故意的……”

陈知学把自己湿透的外套扔在宫晴脸上,她“哎呀”一声尖叫起来。

等她扯掉外套,一脸狼狈,发尖往下滴着水,却看见陈知学摊了摊手,学着她的语调说:“我又不是故意的。”

宫晴气得跺脚,陈知学却不理她,跟着医生一起去了医院。

……

宫晴开车回家,找到秦沅沅,怒气冲冲的说:“好样的!你竟然算计我!”

“我算计你什么了?”秦沅沅一脸心知肚明的茫然。

“那个药!根本不是什么能让人说真话的药!根本就是有问题的!”

秦沅沅眨着眼睛,无辜的说:“有什么问题?”

“那……那是催晴药。”

“催晴不是目的,催晴是为了让他们被欲望捆绑,然后忘了撒谎,说出来的自然就都是真话。”

秦沅沅这一套歪理邪说编的她自己都信了。

宫晴气愤的说:“你强词夺理!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哥现在更不喜欢我了!”

秦沅沅压抑着喜悦,“宫弈抓奸成功了?”

“慕熙夏和陈知学清清白白,抓得哪门子奸!”宫晴回想起在浴室外听到的一切,“不过我倒是试出来了,她对我哥是真心的,也算没有白挨我哥骂。”

秦沅沅的心沉了下去,她给宫晴的是烈性药,没有人能够抵挡,慕熙夏和陈知学竟然没有乱情?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现在危机就大了,如果让宫弈知道宫晴的药是她给的……

宫弈原本就不像从前那样信任她,她不能再让宫弈知道这件事。

所以她定了定心神,对宫晴说:“我之前就提醒过你,跟慕熙夏作对会让你哥对你更反感,是你自己要一头栽进去的,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现在想跟我撇清关系了?呵呵,我偏偏不让你如愿,我会老老实实告诉我哥,那药是你给我的,也是你给我出的这个主意。”宫晴现在恨透了秦沅沅,也怪她自己太自信,以为秦沅沅不过是吃慕熙夏的醋,所以跟她战线一致,她哪能想到秦沅沅心思这么恶毒,给慕熙夏下那种药,但凡慕熙夏意志力薄弱一些,就一定和陈知学做了错事。

但这不是她的本意!

她没有想要陷害慕熙夏!她没有想要用龌龊的办法卑鄙的拆散慕熙夏和宫弈!她只是希望戳穿慕熙夏的真面目!而不是将一张自己画的皮盖到慕熙夏脸上然后再诬陷她!

秦沅沅这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在宫家这么多年,她竟然都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宫晴觉得就冲这一点,她也要把这件事的真相全都说出来,免得以后哥哥和父亲再着了秦沅沅的道。

可她真的低估了秦沅沅这个人。

秦沅沅微微一笑,依旧那么端庄可亲,“宫晴,你真的要把我拖下水吗?”

“不是我拖你下水,水本来就是你搅混的!”

“那你十四岁那年……”

宫晴的脸色立刻变了,“你怎么知道?”

“你为了跟宫弈争宠,你曾经换过他的药,你还记得吗?”

“我……我没有!”宫晴的心突然跳得很快,那是她一生最耻辱的事情,当年她年少幼稚,叛逆妄为,可是,她换过一次就知道自己错了,立刻就全都换了回来,也没有给宫弈造成任何损伤,秦沅沅是怎么知道的?

“你瞧不上我,觉得我心思毒辣,可你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吧,要是让你爸和你哥知道你连亲生手足都害……”秦沅沅眯了眯眼,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怕的话,就告诉你哥真相。”

宫晴脊背一阵阵发凉。

她果断摇头。

不,她不要。

她在他们心目中是个刁蛮大小姐就算了,如果让他们知道她曾经起过伤害宫弈的心思,不需要等他们来苛责她,她自己就羞愧难当,不能再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所以,秦沅沅这个锅,她还是自己背了吧。

宫晴鼻子有点酸,想起当年的自己,又觉得自己罪有应得。

……

最后的最后,慕熙夏昏昏的睡着了。

宫弈贪婪的盯着她的脸,用手一寸一寸丈量她的肌肤,抹掉她每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然后,紧紧抱住了她。

这一刻,他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和慕熙夏的第一次,慕熙夏心不甘情不愿,那时候,她的心里没有他,她甚至很厌恶他。

而这一次,她说她喜欢他,她已经说过两次她喜欢他,他觉得庆幸,亦很幸福。

……

慕熙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宫弈的床上。

眼珠四转,想找宫弈,却只看到顾弦的脸。

“你醒了?”顾弦把手上剥好的桔子递给她,“吃点水果。”

慕熙夏接过桔子,有点尴尬的说:“你怎么在这里?”她记得她和宫弈……脸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烫……

“宫弈出去了,叫我好好看着你。”

慕熙夏咋舌,“为什么要看着我?”

顾弦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你自己问他。”

慕熙夏便颤抖着小手手拨通了宫弈的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

她想宫弈大概是在忙吧,就又躺了下来,拉起被子盖住头,忍不住傻笑起来。

宫弈此时正在荔水湾,他在宫晴的房间里,问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宫晴说:“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设计这个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等妈妈的身体好转,我立刻就出国,再也不回来。”

“宫晴,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不可能手段肮脏至此,我只想问你,是谁给你的这个药?”

宫晴低下头,“我……我在网上买的。”

“购买记录呢?”

“买这种东西怎么好留记录,没有。”

宫弈盯着宫晴,看了她很久,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不想说就算了,这几天你自己呆在家里,好好反省自己。”宫弈的话说的有点重,“别忘了你姓什么,你现在做的这些事能不能对得起这个姓。”

宫晴无地自容。

她确实失了分寸,没有大家风范。

尽管出发点是好的,但也不能抹灭她的愚蠢和狭隘。

宫弈走出宫晴的房间,径直就朝秦沅沅的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秦沅沅打开门,发现是他,便笑着说:“宫弈,你找我有事?”

“我给你米国的师兄打了个电话,他说他们医院很缺人,你收拾一下,今天就去米国。”

秦沅沅愣了愣,“为什么突然让我去米国?夫人还需要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