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看到顾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她说:“上弦月!是不是你!”
顾弦有点莫名,她根本不认识这女孩,但是她喊出来的是她的网名。
“我是歇歇啊。你跟你的头像上长得还挺像。”
歇歇?那不就是谢思怀粉丝会的会长?
顾弦赶紧站起来,想要阻止她说出她也是过来参加送别会的。
可是歇歇根本没有理会她,有些奇怪的问:“上弦月,你是不是走错包厢了?我们都在隔壁包厢啊。”
“我……”
歇歇看她有些尴尬的样子,便过来拉起了她的手,“走吧,别墨迹了,大家都等着我们过去切蛋糕呢。”
顾弦闭了闭眼,她现在真是没脸看谢思怀。
她这样的行为跟一个偷窥狂有什么区别?
一点都不干脆利落光明正大!
幸好谢思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跟着他们一起回了那边的包厢。
歇歇是个自来熟,很快就把顾弦介绍给了大家。
谢思怀的粉丝构成和顾弦想象中差不多,全都是活力无限的年轻姑娘,各个脸上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眼神清澈纯真,都有着不沾染世间凡尘的气质。
顾弦在她们中间,已经算是超龄,她默默坐在角落,看大家簇拥着谢思怀去切蛋糕,又起哄让谢思怀去唱《甜甜的》,谢思怀好像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拿起话筒就唱了起来。
顾弦心里有点酸,正要找个由头赶紧走,歇歇端了一块蛋糕走过来,塞给了她。
人群中央的谢思怀正唱着:
我尝着你话里面的奶油溜啊溜
听过的每句话都很可口哟啊哟
那些多余的画面全被跳过
你的眼中只有我
他的嗓音跟原唱比起来多了一丝慵懒,这首浪漫甜蜜小情歌被他唱出了另外一种风情。
但是也很好听。
歇歇坐在顾弦旁边,“哎,谁能想到谢思怀这么好的嗓音在m国乐坛竟然只是昙花一现呢,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封杀他,他居然还说不恨那个害他被封杀的人,要我说,那人肯定就是嫉妒他,嫉妒他才华横溢冉冉升起,要是让我知道那人是谁,我一定打的她满地找牙。”说着,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蛋糕。
顾弦如坐针扎,歇歇要是知道坐在她身边的她就是罪魁祸首,一定会召集这包厢里所有的姑娘,一人踩她一脚。
顾弦看到谢思怀在人群中如此闪耀,突然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让慕熙夏撤回封杀令,他是无辜的,他的前途不能因为她而葬送。
“歇歇,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顾弦把蛋糕放到茶几上,站了起来。
歇歇抓住她,“别啊,我们一会儿还有大合唱和合影呢。”
“我真的有事。”顾弦推开歇歇的手,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谢思怀一曲唱毕,看到顾弦原本坐着的沙发上空着,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然后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苦,真苦,但是喝多了也许就不苦了吧。
明知道是最后一次见面,谢思怀却无法割舍掉心头对她的眷恋,他一瓶又一瓶的喝酒,散场的时候,他已经醉的歪歪倒倒。
歇歇便主动要送他回家,跟其余的粉丝挥手道别之后,歇歇把他扶上了自己的车。
……
而此时,顾弦正在慕熙夏的房间,恳求她放过谢思怀。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要为我出气,但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纠缠其中。所以,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是我们彼此最好的选择。”
慕熙夏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键,“你是认真的?你真这么想?就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你也毫不在意?”
“我们根本就没有开始过,我又怎么会在意他今后的感情。”更重要的是,她也并没有资格去在意。
慕熙夏又问:“那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跟他去米国吗?”
顾弦认真的想了想,然后重重点头,“我会的。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奋不顾身,我不会再错过他。”
慕熙夏很满意她的答案,这个表白录音已经到手,接下来就该抛催化剂了。
她很快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对顾弦说:“既然这样的话,我考虑一下吧,毕竟我和谢思怀没什么仇什么怨,你要是不恨他,我也就不针对他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顾弦紧绷着的脸瞬间就轻松了下来,她抓着慕熙夏的手说,“你这么通情达理,我许你一个愿望,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只要你要求,我都会尽力替你办到,决不食言。”
慕熙夏当时不以为意,只是提醒顾弦,“你手机好像亮了。”她为顾弦和谢思怀做这一切又不是为了什么报答,她只是希望她身边的每个人都能幸福。
顾弦看一眼手机,脸色就变了。
是歇歇发过来的视频,酒店的大床上谢思怀正烂醉如泥的躺着,他面色绯红昏迷不醒,歇歇炫耀的说:“看吧!我就说今天晚上我能把他搞到手!”
顾弦一口气涌到了胸口。
很快那条视频就被撤回了,然后歇歇发了一条:不好意思发错了。
顾弦把歇歇的手机号发给了某个人,“给我查这个人的定位。”
然后急匆匆向慕熙夏道别:“我有点事,先走了。”
慕熙夏含笑送她离开,她知道是什么事,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
现在所有的事都在照着她的计划发展着。
顾弦的朋友很快就查到了歇歇的定位,她冲到酒店,顺了保洁的房卡,然后刷卡,直接进去,结果看见床上的被子高高耸起,里面是两个人的模样。
她气得冲上前,一把掀开被子。
“歇歇!你怎么这么无耻……”
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不对。
歇歇并不在被子底下,被子底下只有全果的谢思怀。
顾弦的脸瞬间就红了,她连忙把被子又放了下来,然后到处找歇歇。
歇歇根本就不在房间里。
难道她是去买什么东西了?
顾弦觉得不能把谢思怀放这么危险的地方,她必须带他走。
可是他没穿衣服……
顾弦脸红了片刻之后,决定还是把他叫醒最好。
于是她戳了戳谢思怀的头,“醒醒,快醒醒。”
谢思怀喝得太多,神志不清,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在戳他。
顾弦没有办法,只好拿了一瓶矿泉水,直接泼到了谢思怀的脸上。
谢思怀从睡梦中惊醒,从床上弹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说:“下雨了吗?”
“你可算醒了。”顾弦松了口气,又觉得生气,就骂道,“你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捡十!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被歇歇给那个了!”
“哪个了?”谢思怀刚刚醒来,头疼欲裂,大脑根本就转不动,所以莫名其妙。
顾弦说不出口,“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还是赶紧穿衣服,离开这里。”
谢思怀环顾四周,发现是陌生的酒店,便说:“好。”
他掀开被子准备穿衣服,就发现自己是落着的,连忙又盖上了。
而顾弦早在他掀开之前就背过了身,耳根红的发亮。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刚刚已经掀过被子,看到了他的果体?
谢思怀也有些尴尬,连忙抱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去卫生间穿好,又用冷水洗了洗脸,这才出来了。
他清醒了许多,看这乱七八糟的状况,也分析出了一个大概。
“谢谢你过来找我。”
顾弦还是不敢看他,“走吧。”
“我不走,我要等歇歇回来。”谢思怀认真的说,“我要好好教育教育她。”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