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年鼓着嘴,眼圈红了,“他那么大那么壮的一个男人,还怕几根小小的针?妈妈你偏心,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个叔叔有好感吧,他可是已经结婚了的人!”

阮安然无语极了,“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我不想谈恋爱,我不会跟任何人谈恋爱,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不是不相信,是不愿意。”阮小年眼泪就要溢出眼眶,可怜巴巴,“妈妈,我希望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来爱你,我希望你也能跟幼稚园别的小朋友的妈妈一样,风雨天有人接,想吃什么有人去给你买,我不希望你总是一个人抗下所有……”

她说着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安然的心像是融化了一样,她还能怎么去苛责她?

小年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也是因为缺少父爱,这个家里没有男人,所以她没有安全感,但如果这个家里真的出现一个男人,她又会害怕,所以她才会纠结,既想让阮安然赶紧找个对象,但是又对所有接近她的人满怀敌意。

阮安然搂住了阮小年,哽咽着说:“小年,妈妈很幸福,真的,不结婚也可以幸福,因为妈妈已经有了你,妈妈只要看着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就会很开心很开心,所以答应妈妈,以后不要再做像今天这样危险的事了好吗?”

阮小年像从前无数次一样乖巧答应,“好的,我一定听妈妈的话。”

爽快认错,死不悔改,说的就是她。

……

陈知学带着阮小年的头发很快就回到了m国。

他现在必须要尽快拿到宫弈的dna样本,然后去做亲子鉴定。

宫弈平时并不怎么回荔水湾,他想了想,让小哪吒一大早就给宫怀瑾打了个电话。

“瑾哥哥,我想你了,你来找我玩好不好?”

宫怀瑾很喜欢小哪吒,所以很痛快就答应了,“好,我今天放了学就去找你。”他现在已经是一名小学生了,他六岁上学,连跳了好几级,现在已经在念五年级。

陈知学给挂掉电话的小哪吒拿了一块巧克力,刚好被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宫晴看见了。

她凶神恶煞的走过来,朝着小哪吒伸出了手,“巧克力交出来。”

小哪吒委委屈屈的摇头,求救的看向了陈知学。

陈知学试图帮忙求情,弱弱的开口,“偶尔吃一块,应该没事吧……”

他话刚说完,宫晴就一个眼刀飞过来,“是偶尔吗?我不在的时候你给他偷偷吃了多少你以为我不知道?”

陈知学不敢再说什么,小哪吒的巧克力被收走之后哇哇大哭,“早知道我就不帮爸爸打电话给哥哥了,呜呜呜,白忙一场。”

“这话什么意思?你爸让你给哥哥打电话了?为什么?”

小哪吒看向陈知学,挣扎要不要背叛爸爸,宫晴拿出了那块巧克力,“小哪吒,你要是做一个诚实的孩子的话,这块巧克力就可以作为奖励,特别颁发给你。”

小哪吒的眼里立刻放出了贪婪的光芒,毫不犹豫就出卖了陈知学,“他让我打电话叫哥哥过来玩,哥哥说放学之后就来找我。”

宫晴把巧克力给了小哪吒,小哪吒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陈知学也想趁机溜走,却被宫晴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老实交代!你想耍什么把戏!”

陈知学转过身,嘿嘿干笑,“我能有什么把戏,我就是看小瑾很久没来了,想他了……”

“呵呵。”宫晴冷笑,“陈知学,不说实话的话,今晚你去跟小哪吒睡!”

陈知学盘算了一下利弊,举手投降,“好吧好吧,算你狠,你上次不是跟我说有个女人长得很像夏夏吗?”

“嗯。”

“她有个女儿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员工简历上并不会写家庭成员,宫晴挑了挑眉,“那又怎么了?”

“她女儿长得也很像夏夏,你还记得当年夏夏失踪之前,是怀孕了的吗?”

宫晴不敢置信的看着陈知学,“所以你怀疑她们就是同一个人?而且她女儿就是我哥的孩子?”

陈知学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怕你哥会想起夏夏,到时候又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夏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放任她流落异乡不管。虽然你爸妈都很肯定的说夏夏已经死了,但是没有找到尸体对不对?这么多年以来警局也一直把她当做失踪来处理对不对?既然这样的话,那她确实有可能被救啊……晴晴,你别忘了,如果没有夏夏,我们可能都不认识,更不可能在一起,我们现在的幸福也有她的一份功劳,是不是?难道我们不应该去追寻真相吗?”

陈知学一番洗脑,宫晴便动摇了,“行吧,你想查的话你就查吧,但是记住一定要保密,千万别被我爸妈还有我哥知道。”

“我明白,放心吧,我会很小心。”

……

黄昏时分,宫怀瑾就来了荔水湾。

兄弟两人一见面就在草地上玩起了足球,吃完饭又在客厅玩起了乐高,眼看时钟快要指向九点,宫怀瑾很懂事的站起来说:“姑父,小哪吒,我要回家了。”

“再玩一会儿呗。”陈知学想要把宫怀瑾拖得晚一点,让宫弈过来接他。

小哪吒也拉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说:“你帮我把这栋城堡拼好,好不好?”

陈知学说:“我帮你给你爸爸打电话,晚一点没关系,我让他过来接你。”

宫怀瑾经不住小哪吒的软磨硬泡,只好又坐了下来。

陈知学如愿以偿,便去给宫弈打电话,宫弈只说知道了,等他应酬完会来一趟荔水湾。

大约一小时后,小哪吒困得东倒西歪了,宫怀瑾便站了起来。

“姑父,让小哪吒去睡觉吧。我真的要回家了。”

“可是你爸爸还没来呢。”

宫怀瑾非常有礼貌的说:“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回家吧,你派个司机叔叔送我回家就行。”不过九岁的孩子,已经像个翩翩小少年了,言行举止颇有宫弈的风采。

陈知学为难极了,幸好此时,佣人带着宫弈走了进来。

他这才松了口气,忙唤佣人去泡茶,又让人把小哪吒抱去睡觉。

宫弈牵到宫怀瑾的小手之后说:“喝茶就不必了,天色已晚,我们现在就回去。”

“那我就不留你们了。”

陈知学送他们出门,站在台阶上等司机把车开过来的时候,假装自己没有站稳,踉跄一下,抓住了宫弈的头发。

他很快就又站直了身子,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宫弈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儿小时就跟他计较,看见车来了,就跟宫怀瑾上了车。

陈知学目送车子走远,再摊开自己的掌心,看着那几根头发,满意的笑了。

宫晴看他高高兴兴的回房,就知道他得逞了。

好奇又担心的问道:“如果证明了阮安然就是慕熙夏,你会怎么做?”

“我还没有想好。”陈知学沉重的说,“如果阮安然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夏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尽我的能力保护和帮助她。”

宫晴点了点头,那她就放心了。

宫家的人谈慕熙夏色变,谁都不愿意宫弈再受一次刺激,所以她也不希望陈知学将这件事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两夫妻现在都认为阮安然就是慕熙夏,亲子鉴定不过是提供一层实锤证据而已。

很快陈知学就将两个样本一起送到了自己熟悉的医院,对方说三天之内就能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