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年点点头,朝着阮安然的方向走去,阮安然朝佣人招了招手,帮她拿了一杯橙汁。

阮小年慢慢走着,忽然有个小孩从山上滚了下来,直接就朝她年撞了过去。

阮安然拿到橙汁再回头,就看见了这副景象,瞬间从长椅上弹了起来,手上的两杯果汁撒了一地……

阮小年毫无察觉,直到自己的背被撞了一下,她趴倒在地上,背后的冲击力却没有停,她被推出去很远,一头栽进了雪坑旁边的泥泞里。

幸好泥地也很柔软,所以她没有受伤,但是,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一脸泥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宫怀瑾听到动静,赶紧跑了过来,见到这情形,便对阮安然说:“带小年去客房洗个澡吧,我让人去给她买衣服。”

就这么让浑身脏兮兮的阮小年回家,她一定会很不开心,阮安然便说:“好。”

她抱起阮小年,阮小年觉得太丢脸了,所以把脸埋在了她胸前,所以阮安然的身上也脏了。

到了宫怀瑾让人找的客房,她便带小年去卫生间洗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佣人捧着两套衣服进来了。

“阮小姐,这套是给令嫒的衣服,这套是给您换的。”佣人脸上挂着礼貌得体的微笑,“少爷说您的衣服也脏了。”

阮安然低头看了看,她的白色小礼服胸前污浊一片,于是帮小年先换好衣服,对她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也去冲一下澡。”

阮小年却等不及她,她一进卫生间,阮小年就跑了出去。

阮安然没有听到,她洗澡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那人神神秘秘的往香薰里滴了几滴什么东西,然后就快步走了出去。

她从卫生间穿好衣服出来,就闻见了刚刚没有的一股馨香,但她没有在意。

给阮小年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在跟宫怀瑾下棋,便不着急,慢慢的对着镜子补妆。

许是坐得时间太久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头有些晕。

她走到床边,软绵绵的床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吸引力,她不由自主的趴了上去,然后理智就像遭遇了山体滑坡一样,迅速分崩离析。

可是她并没有喝酒啊,阮安然趴在床上,无力的看了一眼打开的香薰,忽然明白了什么。

但是为时已晚,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坐起来,更可怕的是,有股强烈的躁动突然在她的身体里乱窜了起来。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她是趴着的姿势,看不见进来的人是谁。

那人走到床边,缓缓开口:“eva,你叫我来有什么话跟我说?”

这声音是宫奕的声音!

阮安然慌了,她想起来她穿的衣服,好像骆羡凝曾经穿过,或许是来不及去买新的,所以宫怀瑾去骆羡凝和宫奕的房间拿了一件。

宫奕这是把她当成骆羡凝了!阮安然不想再翻身了,她不想面对他。

听不到骆羡凝的回应,宫奕觉得很奇怪,“你睡着了吗?为什么不回房睡?为什么要在这里睡?小瑾那边还有很多客人需要招待,他还在等我……”

宫奕突然停下了声音,他觉得头变得昏昏沉沉,于是坐到了“骆羡凝”的身边。

阮安然调动全身的力量,勉强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你走……”

可惜声音已经变音了,所以宫奕没有听出来是她,只是关心道:“你的声音怎么了?为什么要我走?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生气了吗?”

阮安然头更疼了,她今天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宫奕是个话痨!磨磨唧唧干什么!以前的高冷呢!她都赶他走了,以他的人设不该立马站起来离开吗!

还是说,他也站不起来了?

阮安然从慌乱变成了恐惧。

如果宫奕也中了这个药,如果他跟她一样,现在死死忍着那股燥热……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在宫家的客房点这种香薰,为什么宫奕恰好也出现在这里,还把她认成了骆羡凝?

阮安然仔细回想一遍,突然全都明白过来。

一定是骆羡凝安排的,她想跟宫奕玉成好事,所以弄了能点燃气氛的香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没有来,宫奕倒是先来了。

宫奕担心的用手去试探骆羡凝的额头。

阮安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甩开了,她声音嘶哑,“宫奕,你再不走,你会后悔的。”

宫奕被她碰触到的那一刻,身体里像是有个开关被打开了,埋藏许久的欲望从牢笼里冲了出来。

他低声道:“羡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其实也不必非要等到婚后……”

阮安然咬牙,正要说她不是骆羡凝,突然就被人翻转过来,宫奕闭着眼睛吻了上来,顺便,还用遥控关掉了灯和窗帘。

黑暗里,阮安然拼命挣扎,可是她吸入香薰的时间比宫奕长,她也没有力量与宫奕抗衡,挣扎了几下,身子就软了下来,然后便浑浑噩噩,由着宫奕予取予求……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沉静下来。

阮安然也清醒了过来。她抓起地上的衣服,刚套在身上,门就打开了,骆羡凝走了进来。

她看到骆羡凝错愕和痛心的眼神,忙说:“你听我解释。”

骆羡凝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示意她去衣帽间。

衣帽间与卧室只隔着一道玻璃门,但是隔音效果却超好。

骆羡凝透过门,看着床上沉睡的宫奕,心痛如绞,她在房间等了好久,宫奕都没有过来,去找帮她放香薰的佣人问了问,才知道她传错了话,弄错了房间。她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就看见了这副场面,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全都被阮安然给毁了。

她冷面道:“你不是要解释吗?”

阮安然指着那台已经关掉的香薰,“那个东西有问题,他把你当成了我,然后我们才会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我对宫奕一点兴趣都没有。”

骆羡凝心中思索,既然宫奕把她当成了自己,那就说明她的计划没有完全失败。

如今之计,也只有让阮安然保守秘密,她才能把戏唱下去了。

于是她对阮安然说:“发生这样的事,我真是把你千刀万剐的心都有,阮安然,我不知道我跟你之间到底是缘分还是孽缘,为什么你回回都能捷足先登!”

阮安然满脸愧疚,虽然这一切她并不想发生,但到底还是发生了,她确确实实做了对不起骆羡凝的事,她没有办法辩解。

人生兜兜转转走到这一步,她觉得自己失败极了。越不想发生关系的人,偏偏发生了。

她低着头,却听骆羡凝长叹了口气,“罢了,我不想与你计较了,既然你说你不是故意的,我就信你一次,这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阮安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满腹心事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骆羡凝却担心床上的宫奕会随时醒来,催促道:“还不快滚?”

阮安然连忙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而骆羡凝却走向了大床,脱光衣服睡到了宫奕的身边,为了逼真,还把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缩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无可挑剔的完美俊颜,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真的很气愤,她到底哪一样比不上阮安然?为什么命运从来不肯站在她这一方,给她多一些眷顾?

每次都是阮安然,他为她动容为她动心为她变得不像他,而自己,却像小丑一样,千方百计奢求着他对她的爱,甚至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想要与他成为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