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羡凝,可能上天就是在惩罚你的卑鄙。

你处心积虑吃相难看,你明明已经背叛了宫奕,还想用他来掩护你的不忠。

你活该被阮安然截胡,你活该眼睁睁看着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无法理直气壮的质问。

阮安然,阮安然……

她就像是她命中的劫数!

骆羡凝吸了吸鼻子,把泪水止住。

她安慰自己,这只是开始,以后她和宫奕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床底之欢,而且宫奕根本就不知道刚刚那个是阮安然,她不会输给阮安然,绝不会……

……

宫奕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睡着骆羡凝,嘴角溢出了一丝细微的笑。

他和她订婚这么久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好像他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抵触,相反,还有些沉溺其中。

他记起刚刚的温柔、缱绻、缠绵,伸手将骆羡凝抱入了怀里。

可是刚碰到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怎么突然之间瘦了这么多?

刚刚的手感明明是绵软饱满,怎么现在这么骨感?

他正在纳闷,骆羡凝感知到他醒了,便也不再装睡,伸了个懒腰,睡醒惺忪的睁开了眼。

她的脸上擦了淡淡腮红,所以看上去别有一番慵懒风情,像极了晴欲过后餍足的小猫咪。

跟宫奕眼神一对视,她立刻害羞的钻进了被窝里。

宫奕笑了笑,看了看他们所处的房间,很是奇怪,“怎么会在客房?怎么不是在我们的房间?”

骆羡凝一提这个就来气,她当然是希望在他们的房间啊,可是那个佣人蠢呼呼的,二楼和三楼都没听清楚。

她笑着说:“我不知道啊,是你叫我过来的。”反正宫奕最近脑袋有点不正常,记忆经常混乱,她这么说应该不会被戳穿吧。

果然,只见宫奕蹙眉想了片刻,什么都没记起来,便默认确实是自己做的,“我可能喝醉了,对不起,第一次这么仓促。”他在party上应酬颇多,所以多喝了几杯。

骆羡凝摇了摇头,面若桃花眼带娇羞,“没关系,你也知道,其实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两人沉浸在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里,忽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少爷,少奶奶,你们是不是在里面?party要结束了,小少爷正在到处找你们。”

他们两个一起失踪,整个荔水湾的人都在找他们,还是阮安然偷偷跟一个佣人说似乎在这边看见了他们,他们才能找到这里。

宫奕应声道:“嗯,知道了,我们马上出去。”

骆羡凝一脸赧然,“真是丢人……外面宾客满座,我们竟然在这里……”

宫奕亲了亲她的额头,“本来就是在自己家里,没什么丢人的,起来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去了。”

“好。”

骆羡凝去了卫生间,宫奕的手在床单上滑过,突然被什么东西铬到,他拿起来一看,似乎是一个手链上掉下来的锁扣,锁扣都掉了,那么手链肯定也松了吧。

等骆羡凝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宫奕正在满床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呢?”

“找你的手链。”宫奕理所当然的认为手链属于骆羡凝,他亮出了那个锁扣,“现在只剩下这个,手链不知道去哪儿了。”

骆羡凝心里一惊,她今天哪有戴什么手链,这东西不是她的。

她连忙上前,从宫奕手里抢过了那个金属圆环握在手里,“不用找了,那条手链不贵,我也不是很喜欢,走吧,外面的人都在等我们呢。”

宫奕不疑有他,便说:“那我们出去吧。”

两人一起容光焕发的出现在会场,骆羡凝放眼望去,阮安然和那两个孩子已经不见了,想来也是没脸继续待下去,所以走了吧。

阮安然这个态度证明她确实没有想要跟自己争的意思,骆羡凝把心放了下来。

又是一番觥筹交错虚与委蛇之后,这场宴会总算结束了。

而此时,阮安然已经开着车,快到家了。她穿着被阮小年弄脏的衣服,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阮小年在一旁关心的问:“妈妈,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阮安然觉得冷,像是在大雪天里被人兜头倒了一盆病水一样那么冷,她牙关打颤,“我……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脸都红了!”阮小年伸出小手碰了一下阮安然的脸,吓得连忙缩了回来,“天哪,好烫啊。”

叶灼言镇定的拿起了手机,通知叶维凡阮安然发烧了,让他请医生去家里。

阮安然此刻谁都不想见,发生了这么大的乌龙,她整个人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她原本坚硬如铁的心,也被弄乱了。

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之后,再好好考虑这件事要怎么办。

想想骆羡凝的态度,应该只要她守口如瓶,这件事就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是,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阮安然头越发疼了。

叶灼言看她状态不佳,“安然,你把车停在路边吧,我让司机过来接我们。”他怕阮安然再勉强自己下去会出事。

阮安然也觉得自己渐渐看不清前面的路,便听话的把车停了下来。

叶家的司机很快就赶到了。

阮安然上车之后就睡着了,等到了家,她便第一时间去了卫生间,把自己沉浸在温暖的浴缸里。

而门外,叶维凡正在审问两个小朋友。

“怎么回事?怎么去了一趟荔水湾,安然就变成这样了?”

阮小年有些担心的说:“是不是因为小瑾哥哥家的空调太冷了啊。”

“当然不是,否则怎么会我们两没事,只有安然有事呢。”叶灼言一本正经的分析,“我看她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要是在荔水湾受到刺激,那就只能是……

叶维凡马上追问:“今天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阮小年想了半天,“我被人撞得摔倒了算不算?”

“算。”

她便把滑雪场那一幕跟叶维凡说了一遍,包括后来去换衣服。

“你换完衣服就走了……然后你回来的时候穿的是宫家的衣服,可是你妈妈明明也说要换衣服,但是回来的时候穿的却是脏衣服……”叶维凡觉得这里头有古怪,“你换衣服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啊。”阮小年一派天真无邪,“不过我换完衣服就出去找小瑾哥哥玩了,妈妈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我不知道。”

叶灼言一听,就用手指戳了戳下巴,“好像她换衣服换了很久,她在宴会场上消失了差不多一小时吧,后来是宫家上下都在找宫奕和骆羡凝的时候,她才出现的。”

叶维凡敏感的觉得,这一小时是问题的关键所在,看来他必须要打听一下今天宫家的宴会场上到底发生什么了。

三人交流完了意见,门铃就响了,是家庭医生过来了。

叶维凡便带着她去阮安然的房间,里面没有人。

卫生间的门是关着的,于是阮小年敲了敲门,“妈妈,你在里面吗?”

阮安然疲惫的声音传出来,“在。”

阮小年软软糯糯的声音关心的喊道:“医生阿姨来了,你让她看看你吧。”

阮安然泡了很久,虽然寒冷的感觉减轻了不少,但是鼻塞头疼的症状却更强了,看来确实有必要看医生,便说:“那你们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她从浴缸里起身,擦干身体,穿上浴袍走了出来。

因为刚泡过澡,所以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红红的,医生给她量了一下额温,38。5,于是赶紧给她开药,让她躺下来打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