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羡凝此刻正在房间里玩游戏,很是悠闲自在。

自从她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宫奕之后,她的心态就变了。

世界那么大,她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有颜又有钱,还怕没有甜甜的恋爱吗?

她已经为了宫奕做过很多很多愚蠢的事,现在想想真是不堪回首,所以她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骆羡凝玩的正高兴,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她以为是佣人过来送宵夜。

结果进来的是宫奕,“可以聊聊吗?”

“可以,你先过来坐,等我玩完这一把。”

宫奕坐在骆羡凝对面的沙发上,觉得她好像变了。

她现在又是他刚刚认识那时候的明亮少女了,浑身上下都闪耀着灵动的光芒。

骆羡凝这局胜了,所以心情很不错。

放下手机,看了一眼宫奕,“你要聊什么?”

“我们之间……”

“害,那天我不是我说了吗,想跟我离婚,就赶紧出狱,你出来我就跟你离,我这人说话算话。”骆羡凝像是哥们一样去拍了拍宫奕的肩膀,“放心吧,我肯定跟你离,我都已经想好我回d国要做什么了。”

宫奕看她如此洒脱,突然有点愧疚,“对不起……”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虽然对我不真诚,但我也瞒了你不少事,我们就这样扯平吧。”骆羡凝如释重负的说,“我希望你下一段感情可以慎重一点,因为并不是所有女孩都跟我一样坚强。”

宫奕笑了笑,“大概我这个人比较适合孤独终老,不会再有下一段感情了。”

骆羡凝耸了耸肩,“真爱这种事,谁能说得准,不过我会比你早遇到是一定的,你信不信?”

“信,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姑娘……”

“得得得,不用给我发好人卡了,没事了吧?没事的话就走吧,我还想再玩会儿。”

宫奕想了想,说:“我们回那边吧,继续在荔水湾呆着的话,我爸妈一定会接着烦你。”

“你说的对,我本来就是要走的,那走吧。”

骆羡凝挎起了包包,宫奕看着她那个比手机大不了多少的包包,“你就这点东西?”

“是啊,衣服化妆品那些我都送给佣人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果真是大小姐做派,看来骆羡凝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过去道别了。

宫奕放下心来,起码这桩错误的婚姻可以到此为止。

至于真爱……

他脑海里猛然浮现出阮安然的脸。

可,她就快成为别人的妻子。

他本来打算跟叶维凡硬杠到底,可是想想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尽管不可能在一起,但他还是希望她这一生可以顺顺遂遂无风无浪……

……

宫奕直接带着骆羡凝离开了荔水湾,连声招呼都没打。

宫正则听到之后气得要命,脸都气红了,“他想干什么?他现在是真的完全不顾虑我们的想法了吗?”

林如慧连忙给他倒水,“你别这么生气,大病刚愈的身子,哪能这么气。”

宫正则道:“快给他打电话,让他们回来。如果真的离了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骆羡凝这么好的对象。你想想羡凝帮了我们多少,dora品牌她一手创立搞得有声有色,我的肾源也是她帮忙找回来,这次宫奕能毫发无损的出狱也是她奔波回来的……宫奕怎么就能不知道感恩呢,他到底想折腾到什么时候!”

“我打我打,你先消消气。”林如慧一边抚着宫正则的胸口,一边给宫奕打电话。

宫奕却道:“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就不要再管了。”

林如慧着急的说:“可是你爸爸现在很不舒服,你们还是回来看看吧。”

宫奕以为他们又是在装病让自己妥协,就语气很冲的说:“不舒服的话,打电话叫救护车。”

宫正则听到这话,气得胸口疼,眼看着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林如慧赶紧挂了电话在让佣人赶紧打救护车电话。

骆羡凝在宫奕旁边担心的问:“你不回去真的可以吗?我看这次好像不是装的。”

宫奕摇头,“一次妥协,次次妥协,还是让他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结果他们车子刚开到家,宫奕就接到了宫晴的电话。

“爸爸病了。”

宫奕语气不快,“宫晴,你能不能别跟他们一起闹。”

宫晴愣了愣,转而气愤的说:“我没骗你,爸爸现在就在医院,你爱来不来。”

骆羡凝在一旁催促道:“还是赶紧掉头,去医院吧,我就说这次好像是真的,一般装病都是你妈妈装,你爸爸什么时候装过病?他可是宫正则啊。”

宫奕皱了皱眉,满面忧色的开车去了医院。

宫正则的抢救已经结束了,医生说他是术后还没有完全康复,再加上情绪激动,所以导致的昏迷,要注意静养,不可以再受刺激。

宫奕想进去看看宫正则,被宫晴拦住了。

宫晴狠狠瞪他一眼,“你没听医生说吗?爸爸现在经不住刺激。”

骆羡凝拽了拽宫奕的手,把他拉到一边,“现在这种状况,继续硬要说离婚确实不太合适,要不然我们先骗骗他们,就说我们不离了,等你爸爸的身体康复之后再慢慢跟他说。”

宫奕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但又觉得拖累了骆羡凝,便说:“抱歉,要你配合我演戏,太委屈你了。”

“我无所谓,没事。”

于是宫奕拉起骆羡凝的手,举起来给宫晴看,“这样可以进去看父亲了吗?”

骆羡凝对宫晴说:“我和你哥之前要离婚确实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我们又想了想,其实也不必急于一时。”

宫晴这才面色缓和下来,让了开来。

宫奕和骆羡凝一同走进病房,林如慧刚哭过,眼眶还是红红的,听到他两说不离婚了,又是喜极而泣,抓着宫正则的手说:“你听见了吗?宫奕还是懂事的,你就别操心了。”

宫正则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问:“真的?”

宫奕点头,“嗯。你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宫正则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冲骆羡凝招了招手,骆羡凝走过去,蹲在他的病床边。

“羡凝啊,宫奕的脾气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也最最是口是心非,请你多多包容他。”

“我知道,您放心吧。”

从医院出来,宫奕就觉得心里有点烦躁,他对骆羡凝说:“我让司机来接你回去,我还有点事。”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骆羡凝跟他摆了摆手,直接转身离开。

宫奕去了一家酒吧,要了一瓶酒,拿了酒杯坐到了角落里。

他刚刚以为自己的人生可以重启,就又走进了死胡同里。

霍月梧回奥地利之后,给他拿了一些药,说可以抵消失忆药残留的药效,他吃了快半个月了,却还是什么效果都没有。

他依然不能将脑海里那些零星的片段拼接起来,他依然不能清晰的看见那个面容模糊的女人究竟什么样。

他觉得很矛盾。

他想寻回那些记忆,可又怕寻回那些记忆。

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如果他再找回记忆里的那个人,那他岂不是三心二意?

过去的事情没有解决,现在的困境也无法解决。

他虽然安慰过自己,要平静的看阮安然做自己的选择,不去打扰她。

可他内心深处真的这么想吗?他真的完全都不渴望跟她在一起吗?还是他从来都不敢正式自己的内心?

宫奕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很快一瓶就下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