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晴莫名其妙,“我应该看出来什么?”

“你哥自从这次醒来之后好像很恨阮安然,我猜夏夏是不想让他连带着慕熙夏这个身份一起讨厌,所以决定就这么算了,以后和你哥各自安好。”

“啊?”宫晴瞪着大大的眼睛,“这样不是很可惜吗?”

“他们两纠纠缠缠这么多年,痛苦大于甜蜜吧,也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陈知学觉得阮安然说的没错,做人应该向前看,她和宫奕错过就是错过了,说明他们没有缘分,就不要强求了。

宫晴向来很容易被洗脑,更何况是她很爱很爱的陈知学对她洗脑,所以她还没到家,就已经完全同意了陈知学的说法——让往事随风去吧。

……

阮安然在医院又待了一天,身体各方面指征一切正常,于是她就出院了。

陈知学问她要去哪儿。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陈知学便明白了,她要回叶维凡那里。

有些担心的问:“需不需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了解他,他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陈知学点了点头,“好,如果你有需要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阮安然“嗯”了一声。

……

当阮安然走进叶维凡家里的时候,一切都如往常一样。

保姆甚至都不知道她失踪过,跟平常一样跟她打招呼,“太太,你这两天出差还顺利吗?”

阮安然敷衍道:“顺利。”

然后就走回了自己房间。

她把之前整理出来的行李又仔细细分了一下,把不必要的东西要么扔了,要么送给了保姆,然后把自己很珍重的东西打包寄去了酒店。

接下来,就是安安静静的等着叶维凡回来。

叶维凡不敢大张旗鼓的到处找阮安然,他只是让自己的手下们秘密去找。

但是一天又一天,还是杳无音信。

他垂头丧气的走进家,就看见了阮安然在陪着孩子们吃晚饭。

叶维凡惊呆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果然是阮安然没错。

他连忙小跑着进餐厅,然后看着阮安然,又惊又喜的说:“你回来了?”

“嗯。”阮安然平静的看着他,“吃了没?”

叶维凡摇了摇头,这几天他食不下咽,早就不知道多少顿没吃了。

阮安然便指了指叶灼言旁边的位子,“先吃饭,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孩子们察觉出两人之间有点异样,便很配合的不再说话,专心吃饭,吃完之后两人就手拉手上楼了,把楼下的空间留给大人们去解决问题。

阮安然坐在沙发上,声音平静得像溪水流过,“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跳崖的时候被人救了,这两天在医院里。”

“宫奕没死你知道吗?”叶维凡迫不及待的说,“安然,我们没有害死宫奕,所以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阮安然淡淡的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想跟你谈谈我们的未来。”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叶维凡看见阮安然活生生的坐在这里,心里早就做了决定,他愿意放她走,愿意成全她,只要她还活着。

“我已经想好了,两个孩子都很喜欢你,所以我会尊重他们的决定,他们愿意跟你,就不搬走,愿意跟我,我就带他们走。”阮安然有些感慨的说,“我觉得我做妈妈做的挺失败的,人情世故一窍不通,不是被这个骗就是被那个骗,我也没有信心我能好好照顾他们。”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我今天就搬走,跟孩子们你愿意怎么说都好,不过我还是建议我们跟他们实话实说,因为骗人……始终是不对的。”

叶维凡的心像是被刀扎了一下,他现在也深刻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卑鄙行为有多不妥,阮安然说的对,他也不打算跟孩子们隐瞒真相。

阮安然环顾了一下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子,“至于我们的手续什么时候办,我配合你,你需要这段婚姻维持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你不打算去跟宫奕相认吗?”

“相认?怎么相认?告诉他虽然我伤害了他,但我其实本意不是如此?”阮安然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我跟他之间早就已经千疮百孔,还要怎么相认?”

叶维凡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其实我很后悔,如果我不那么偏激,如果我在该放你走的时候放你走了,也许我们之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阮安然看的出来,他是在真心诚意的道歉,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伤害已经造成就无法弥补,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维凡,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终究是相识一场,她还是希望好合好散。

阮安然说完,便站了起来,拿起玄关处的包包走了出去。

她在这个家里呆了这么久,如今需要带走的也不过只有这一点点。

阮安然走了没多久,两个孩子就跑下了楼。

他们看见叶维凡失神的坐在沙发上,就一左一右坐到了他旁边。

“怎么了?妈妈呢?”

“灼言,小年。”叶维凡苦涩的开口,“我们要分开了。”

两个孩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惶恐而惊讶。

阮小年急切的问:“真的吗?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

叶维凡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但是爸爸妈妈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爱你们的。”

叶灼言默默无声,转身便离开了客厅,走回了自己房间。

阮小年还有妈妈,可是他没有了,他刚刚才拥有妈妈几个月,就又重新失去了。

他很难过。

原来阮小年是骗人的,就算他们使劲留在爸爸身边,妈妈也不会因为他们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叶灼言在房间里呆了很久都没有出来。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阮小年去喊他一起上学,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她推门进去,才发现叶灼言不见了。

她慌慌张张的在楼上楼下喊叶灼言的名字,一直都没有人应。

在厨房准备早餐的保姆走了出来。

“小姐,你在喊小少爷吗?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从楼上下来过啊?”

那就是在保姆来之前,叶灼言就已经离开了家。

保姆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六点半。

六点半天还没亮呢,叶灼言能去哪儿?

阮小年连忙跑到楼上,去敲叶维凡的门。

叶维凡一听叶灼言不见了,本来就很疼的头更疼了。

还是阮小年提醒他,“先给妈妈打电话,问问彦彦有没有去找她。”

叶维凡连忙给阮安然拨了一个电话。

阮安然却说:“没有啊,他没有来找我。”她的语气也焦急起来,“不是让你好好的跟他们说吗?你是不是说的太直接,孩子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叶维凡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是一起说的,小年一点事都没有,他哪知道叶灼言会有这么大反应。

“算了算了,我们分头去找吧。”阮安然边穿衣服边说,“你们去学校附近找找看,我去他经常去的游乐场和公园看看。”

两个人分开行动,在叶灼言经常出没的地方四处寻找,可是一直找到十点都没有找到人。

阮安然便给叶维凡打电话,语气慌张的说:“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还是报警吧。”

“我已经报警了,警查调阅了我家附近的监控,看到凌晨三点灼言从楼里走了出去,然后上了公路,招了辆出租车就没了影子。”

“出租车呢?出租车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