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后,众人反应不?一?,可谓是精彩纷呈。
其中反应最大的,自然?是贵妃以及大皇子一?脉。
皇帝在御书房中与秦戮的那?番言语,就差没有直接将他?想立秦戮为储君这句话给说出口了。
在贵妃以及大皇子等人的眼中,他?们与秦戮之间的胜率向来是五五开。
虽然?这半年以来,明眼人都能看出大皇子日渐式微。
从?户部尚书被罢免之后,皇帝的种种动作也表明他?心中最属意的人选并?非大皇子。
但这种事大皇子与贵妃又怎么肯承认?
甚至在被禁足之后,大皇子以及贵妃,都觉得现如今的形势虽然?不?乐观,但他?们也能仗着以前积攒下来的底蕴,东山再起。
谁知?现在皇上似乎根本不?打算给他?们机会。
这厉王前脚刚回京,甚至连厉王府都没回去,后脚皇帝便?将人召入宫中说了这么一?通话。
即便?是贵妃,在听到?手底下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时,依旧有些不?相信:
“痴迷于儿女情?长,怎么放心将大事托付给他??皇上当?真是这么说的?”
“是。”
传话回来的人连忙将头?向下埋了埋,低声应答着。
这话是从?御书房传出的,哪里做的了解?
“哐当?——”
即便?在贵妃在后宫二十余年,养气的功夫已经做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现如今也没能忍住,直接抄起放在手旁的茶壶摔了出去。
而一?旁的宫人,显然?也都知?道贵妃如此?震怒的原因:
皇上说要将大事托付给厉王,现如今厉王兵权在握,又是天齐内唯一?一?位亲王殿下,对于他?来说,还?有什?么事能够被称为大事?
恐怕也就只有这储君之位,江山之主……
想到?这里,站在贵妃身后伺候的玲珑心中不?由跳了跳,抬眼,果然?看到?了自家主子面色漆黑的模样。
到?底是跟在贵妃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眼见着贵妃脸色越来越难看,玲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上前劝说了两句:
“娘娘其实也不?必如此?忧心,那?厉王殿下……不?是拒绝了吗?甚至还?因此?惹恼了圣上,想来事情?并?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要是放做以往,贵妃或许会直接被玲珑这一?句话给劝住。
然?而此?事事关立储,是贵妃以及宁国公府二十余年来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
当?即,贵妃想也不?想便?呵斥了一?声:
“你懂什?么?”
“奴婢胡言乱语,娘娘息怒。”
玲珑被贵妃一?个眼神看得心下一?惊,想也不?想便?连忙向贵妃告着罪。
不?得不?说,玲珑虽跟在贵妃身边多年,但到?底还?是不?如贵妃了解皇帝。
要是皇帝真因为秦戮的那?番拒绝,恼了秦戮,甚至因此?放弃了心中想要立秦戮为储君的念头?,贵妃还?不?会如此?生气。
为何向来对御书房的消息严防死守的皇帝,这次却一?反寻常地松了口?
不?仅任由外?人探查,甚至还?让人将其中的细节知?道了个一?清二楚,就差没有绘声绘色地向旁人说昨日在御书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虽然?都说君心难测,但贵妃此?刻却能够清晰地猜测到?皇帝此?举的含义:
他?这是在给秦戮施压。
确切的来说,这是在给顾砚书施压。
想让顾砚书劝说秦戮,遂了他?的意愿,纳侧妃进门,诞下子嗣,接受储君之位,继承皇位。
贵妃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如同今日这般,怨恨自己对皇帝的了解。
这番举动中的深意,她猜到?了还?不?如没有猜到?,没得增加心中的绝望。
既然?贵妃都能够猜到?皇帝的这番打算,旁人自然?也能够猜测出。
其中也就包含了才向厉王府表明过立场的温家几位父子。
别说是贵妃,就是温学斐和他?的几个儿子,现在也有些闹不?懂厉王和皇帝这是在唱哪一?出。
要说厉王无心于皇位吧,就秦戮去溢州的时候,厉王妃拉拢他?们温家的那?个模样,怎么也看不?出这个趋势。
但若说他?有心于皇位吧,现在秦戮所做的事儿,却完全与这个目标背道而驰。
最后温学斐只能将目光放在与顾砚书相处最多,也是最了解厉王府的六子温清霄身上:
“清霄你觉得王爷最终会妥协吗?”
“难说。”
自信如温清霄,这次在的思索了半晌之后,也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对上自家父亲以及兄长好奇的目光,温清霄不?过略微思索了片刻,便?给出了答案:
“事关王妃,王爷恐怕不?会轻易妥协。”
温清霄是温家几位父子之中,关系与厉王府最近的人,平时也是最常见到?顾砚书的人,故而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秦戮与顾砚书之间的感情?。
温清霄不?止一?次,看到?在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厉王殿下,低头?弯腰地替他?的王妃整理衣摆。
也不?止一?次看到?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假辞色的厉王殿下,在面对他?的王妃时,满脸的柔情?以及满眼的笑意。
同样不?止一?次看到?以冷静自持著称的厉王妃殿下,在王爷面前毫无防备,如同稚儿一?般的模样。
……
这两人人,在面对彼此?的时候,好像都会变得不?像自己,又或许是只有在面对彼此?的时候,这两人才会露出自己最为真实的状态。
到?底真相如何,温清霄无从?得知?。
但他?却知?道,厉王与厉王妃相处的时候,身旁如同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一?般,将他?们与这世?间分隔开来。
这两人之间,的确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
“那?厉王妃呢?”
温学斐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从?自己的六子口中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稍有意外?之后,便?提到?了顾砚书:
“厉王妃此?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给王爷夺嫡铺路,现如今皇上已经将选择摆在了明面上,厉王妃会不?会劝厉王接受?”
“若是旁人或许会,”这一?次,温清霄几乎没有犹豫,便?给出了答案,“但是顾小公子,绝不?会如此?。”
“哦?清霄为何如此?笃定?”不?得不?说,温清霄的这番态度,顿时便?引起温学斐兴许,直接追问道。
然?而这一?次,温清霄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抬眼看了自家四哥,温清衍一?眼。
别说,这题温清衍还?真会,直接接过了话头?,开口道:
“因为他?是顾小公子。”
而后,温清衍也没有等温学斐询问,便?直接说出了缘由。
温清衍说出的理由,自然?就是上一?次顾砚书在温四与温六两兄弟面前,提出的“当?官无用还?吃力?不?讨好”的言论。
虽然?夺嫡之事与此?时有着些微的差别,但从?那?日顾砚书的语气,温清衍也能听出,在顾砚书心中,这皇帝,同样不?是什?么好差事。
按照这个逻辑向下推理,厉王妃根本不?可能因为此?事去劝说厉王殿下妥协。
温清衍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几个兄弟以及父亲面前,以及当?初顾砚书那?番“当?官无用还?吃力?不?讨好”的说法。
现在一?说完,便?发现无论是自己的几个兄弟,还?是自己的父亲,神情?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几乎是一?眼,温清衍便?知?道了这几人心中的想法:
应当?是在怀疑人生呢!
别说是他?的几位父兄了,就是他?,当?初在听完厉王妃的这番言论之后,也颇为怀疑人生。
原因无他?,厉王妃所说之言,虽有胡搅蛮缠的意味在里面,但却也十分有道理。
字字句句,几乎都戳到?了当?代朝臣心中的通点之上。
甚至若不?是顾砚书当?初最后补上了一?句“我可是厉王妃”,温清衍甚至想要立刻立,马上马写上一?份陈情?奏折,向皇帝辞官。
并?且附赠上一?句:
这破官,不?当?也罢!
好在当?初温清衍并?没有在顾砚书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之中迷失方向,心中的理智很快便?压制住了心头?的那?一?丝冲动。
而现如今温家其他?几位在朝为官的人,显然?也在经历着当?初温清衍所经历过的挣扎。
温学斐到?底是几人的父亲,无论是心性还?是阅历,都远超过自己的几个儿子。
“厉王妃的想法,的确独特。”
心中的恍惚一?瞬即逝,不?过瞬间,便?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若是这般,厉王妃的确不?太可能为了储君之位,劝说王爷妥协。”
“若真是如此?,那?咱们……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温家大哥,温清殊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此?话一?出,书房中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没错。
厉王若是真无心夺嫡,他?们温家,应该如何?
这些日子,几乎满朝文武都知?道他?们温家是厉王一?脉的人,这段时间,温家也直接将大皇子一?脉得罪了个彻底。
若是日后大皇子继位,他?们温家,焉能讨得了好?
想到?这里,温家的几位弟兄脸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丝心有戚戚焉的味道。
温学斐却在这个时候看了自己的几个儿子一?眼:
“还?能如何?大不?了徐徐图之,总能全身而退。”
自古夺嫡站位,都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当?初温学斐虽然?将皇帝的心思猜中了七八分,但却并?不?代表这样的风险并?不?存在。
既然?当?初选了这条路,温学斐自然?也选好了退路,现如今,脸上的神情?倒也算得上是自然?。
说完后,温学斐又不?忘补上了一?句:
“况且现如今情?势并?不?明朗,思索这些问题,还?为时尚早。”
温学斐当?初能在大皇子与秦戮斗得不?相上下的时候,猜中皇帝的□□分心思,在这方面,他?也自然?比贵妃了解皇帝。
从?皇帝任由外?人探查御书房的消息,甚至还?在其中推波助澜的举动之中,温学斐看到?的,不?仅仅是皇帝想要逼秦戮低头?的想法,还?有皇帝对大皇子的态度。
即便?是在秦戮已经说了如此?冒犯的言语之后,皇帝心中储君的第一?人选,依旧是厉王,也就是说,皇帝恐怕根本没有考虑过立大皇子为储的可能性。
即便?最后厉王真扛着压力?绝不?妥协,最后储君之位,也绝不?可能落到?大皇子头?上。
若是如此?,温家得罪大皇子与否,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皇帝如此?明显的用意,旁人自然?也能够猜到?。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了厉王府之上,想要看看现如今,秦戮又会作何选择。
而广受众人关注的厉王府的两位主子,此?刻却正在谈心。
不?,准确地说,是厉王殿下,正在单方面给厉王妃认错服软。
宫中的消息一?传出来,顾砚书便?知?道了昨日秦戮没有与他?说实话。
他?就说自家小鹿的性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便?惹得皇帝发了如此?大的火,没想到?追根究底,原因还?在他?身上。
顾砚书也知?道,昨日秦戮的含糊其辞,是不?想让他?知?道了之后内疚。
虽说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种欺瞒的风气却不?能助长。
故而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顾砚书便?找到?了自家小鹿,严肃地就这个问题洽谈了一?番。
一?开始秦戮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毕竟他?昨日的欺瞒,的确是不?想自家软软多想,下意识为之。
直到?后来顾砚书见秦戮还?在和他?嘻嘻哈哈,气狠了,说了一?句:
“若是按照王爷的说法,我也为了王爷好,瞒着王爷答应父皇的安排,王爷以为何?”
“你敢?”
不?得不?说,这个例子举得十分地生动形象又应景。
几乎是在秦戮下意识回了自家软软的一?瞬间,抬头?看到?自家软软的表情?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顾砚书气得不?是他?昨日在御书房中的顶撞,甚至也不?是他?昨日的语焉不?详。
而是他?打着“为自家软软好”的旗号,擅自隐瞒关键信息。
当?即便?收起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漫不?经心以及不?以为意,动作迅速态度诚恳地向自家软软认起了错。
也是秦戮不?知?道后世?人们常用的那?些夫妻认错梗,否则现在说不?定早就已经搬出了一?张搓衣板,动作熟练地跪了下去。
同样也是秦戮与自家王妃的这一?番互动都发生在厉王府之中,外?人无从?得知?。
否则让那?些等待这秦戮选择的人看到?此?刻秦戮熟练的滑轨动作,说不?定会麻利地直接去洗洗睡:
就厉王殿下这恋爱脑的模样,还?期待他?为皇位放弃王妃?
或许这样的愿望,在梦里比较容易实现。
外?人看到?秦戮的这番动作会作何反应,并?不?在顾砚书的思考范围之内。
顾砚书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见自家小鹿的确意识到?了错误,也没有因此?借题发挥。
简单地与秦戮交了几句心后,便?将这件事给揭过去了。
倒是秦戮,在顾砚书将此?事翻篇之后,依旧神情?纠结地看了自家软软好一?阵儿。
直到?顾砚书向其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后,秦戮才颇为不?确定地询问:
“软软刚刚那?话,应当?只是吓唬我的吧?”
乍然?听到?这样一?句话,顾砚书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秦戮说的,是他?刚刚被气狠了说的那?句瞒着他?答应皇帝安排的事儿。
当?即险些被自家小鹿给气笑了。
然?而在看到?自家小鹿难得小心翼翼的神情?时,又觉得有些气不?起来。
最后只能没好气地看了自家小鹿一?眼:
“不?然?呢?我可没有王爷那?么大度。”
顾砚书所说的“大度”,自然?是指的当?初秦戮在溢州病重时,那?一?番让顾砚书带着王府的财产去娶妻生子的言论。
虽然?这件事在两人只见已经翻篇,顾砚书也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
此?时此?刻,面对此?情?此?景,听到?自家小鹿如此?弱智的问题时,饶是顾砚书,也没忍住用这事儿刺了秦戮一?句。
见自家软软都开始翻起了旧账,秦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顿时便?将心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肚子里,绕着自家王妃开始赔罪撒娇。
顾砚书本就受不?住秦戮的这一?套,看到?秦戮现在的模样,心中即便?是有天大的气,此?刻也消地差不?多了。
想来在情?感感知?方面迟钝的秦戮,却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自家软软的情?绪变化,赔罪的举动更加卖力?了起来。
到?了后来,顾砚书都快被秦戮这牛皮糖一?样的举动给气消了。
当?即想也不?想便?直接将人推开:
“走走走,净耽误我做正事!”
说着,顾砚书便?已经坐在了书桌前。
昨日难得的懒惰,带给今天的便?是无尽的烦恼。
直到?现在,顾砚书都还?没看完在他?离京期间堆积起来的工作。
更别说现如今他?还?要为了日后,将心中的那?些想法全都架出来,变成现实。
一?时间,顾砚书仿佛又回到?了他?与秦戮刚刚成婚那?会儿的忙碌状态。
准确地说,现如今的顾砚书,比起当?初,压力?更大。
当?初的顾砚书,能够将商场当?做自己的兴趣场,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而现如今却是不?行了。
顾砚书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快的速度,积累出一?笔能够让旁人望而生畏的资本。
秦戮也知?道此?刻自家软软肩上的担子不?轻,见顾砚书坐在了案前,也瞬间收起了自己玩闹的心思,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同顾砚书一?般,处理起了案头?的工作。
秦戮手中的事儿本就不?比顾砚书少,现如今他?还?比顾砚书离京的时间更长。
故而此?刻堆积在秦戮案头?的文件以及奏章,甚至比堆积在顾砚书桌上的账本更多。
昨日秦戮虽然?惹恼了皇帝,但皇帝除了让秦戮滚以及无召不?得入宫外?,却也没有给其任何一?丝惩罚。
比如说罢免其身上的职务。
也就是说。
昨日吃了一?顿挂落的厉王殿下,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
虽然?昨日秦戮趁着顾砚书休息的时候,已经处理掉了一?小部分奏章,但此?刻剩下的量也同样不?小。
更别说因为李明鹏的那?一?份证词,秦戮还?得重新将三军整合一?遍,更是加大了其工作的难度以及数量。
不?多时,秦戮与顾砚书便?沉浸在了案头?的工作之中。
一?时间,书房中除了呼吸声、纸张翻动时刷刷声、以及两人偶尔端起茶杯时瓷器短暂的碰撞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顾砚书手底下的铺子,除了新开张的黄包车之外?,其他?早就已经步入了正轨,根本不?用顾砚书多操心。
故而此?刻顾砚书处理事务的动作并?不?慢。
放在顾砚书案头?的账本,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少。
不?过两三个时辰的功夫,顾砚书便?已经将堆积下来的工作都处理结束了。
抬眼看了看窗外?,发现时间还?早。
又转头?看了看自家小鹿,发现自家小鹿面前的奏章还?剩下不?少,顾砚书干脆从?一?旁抽出了一?张白纸,开始写起了自己接下来的赚钱计划。
现如今天齐的科技水平,不?像是后世?那?么发达,挣钱的手段自然?也不?像是后世?那?般百花齐放,线上线下全都有。
在天齐最赚钱的,还?是实业。
当?然?,这其中也要结合天齐的实际水平来看。
比如说曾经让华夏的商人们赚了个盆满钵满的房地产,在天齐就并?不?适用。
天齐人口并?不?算多,至少与天齐所拥有的疆土来说,人口并?不?算多。
除了街头?的流浪乞儿,几乎人人都有片瓦遮身。
而流浪乞儿,显然?不?能给顾砚书带来财富。
故而房地产,是第一?个被顾砚书划去的产业。
除此?之外?,要说什?么人的钱最好赚。
这个问题,在后世?,听惯了网上的段子的华夏人民,几乎人人都知?道答案。
女人和小孩。
若是将目标放在这两个群体之上,再结合行业利润,最好赚的钱,恐怕还?在衣与食之上。
衣这一?点,顾砚书手底下已经有了一?条极为完善的产业链。
那?是他?当?初从?周家手中接手过来的。
接手之后,顾砚书也对其进行了不?小的改动。
比如说销售方式,再比如说是布料的设计。
甚至还?顺着绸缎庄子,新开了几家服装店。
顾砚书手底下的那?几家服装店也很有讲头?。
比如说服装设计新颖,直到?现在,也在引领着京都的风向以及潮流。
但能够时时买的起新衣服,还?不?是普通的粗布麻衣的,几乎都是家中有些家底的。
这些人府上几乎都有绣娘。
比起在府外?的服装店买成衣,她们还?是更加倾向于让府内的绣娘做。
这样至少能够在绣花的样式上,和旁人做出区分,也不?至于在出行时与人撞衫。
故而在过了最开始的一?阵新鲜感之后,现如今顾砚书手底下的那?几家服装店,只能说是不?好不?坏。
甚至与顾砚书的其他?产业相比,能够说得上是差劲。
翻看着服装店的账本,顾砚书觉得不?能任由它就这样不?死不?活地糊弄下去,心中顿时便?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或许……应该将高级定制以及私人定制提上议程了?
从?手底下的掌柜以及账本的反馈不?难看出,京中的贵女以及闺秀,不?愿意选择成品服装店,不?是因为服装店里的衣服不?够好看,而是因为不?够独特。
现如今顾砚书手底下有自己的绸缎庄子,若是将私人订制提上议程,简直是具有天然?的优势。
因为顾砚书可以从?布料到?衣服的款式,都给贵女们最独特的体验。
顾砚书甚至还?能将这私人订制与邀月阁联动起来,提高私人定制的门槛。
比如在邀月阁中的普通会员可以购买其旗下的高级服装,金卡会员拥有定制的权限,钻石会员可以享受高级定制服务,至于私人定制,则是属于黑卡会员的专属。
上辈子顾家也算是延绵已久的大家族,没有谁比顾砚书更加明白这些所谓的勋贵们心中想要什?么。
提高门槛,不?仅不?会劝退贵女,甚至还?能刺激她们的消费。
门槛越高,越难得到?的东西,对于她们来说,才是最想要的。
不?仅仅是因为可以享受其中服务的特殊,同样也是因为可以借此?彰显自己崇高的地位。
一?旦联动,甚至还?能拉动邀月阁原本的客户的消费的积极性。
越想,顾砚书便?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心中腹稿打好,顾砚书便?直接开始奋笔疾书了起来。
不?多时,一?张崭新的计划书便?新鲜出炉。
通读一?遍,确定没有修改的地方之后,顾砚书便?将手中的稿子放在了一?旁。
抬眼看了看,发现时间依旧不?算晚,自家小鹿同样在埋头?苦干,便?又抽出了一?张白纸来,开始思索第二个计划。
刚刚的高级定制计划,是专门针对勋贵所设定。
虽说在天齐也遵守二八定律,也就是说,百分之八十的财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
甚至其阶级分化程度比后世?更加明显,但这并?不?代表着顾砚书会忽略下沉的那?百分之八十的潜在客户。
相反,没有人比经历过末世?的顾砚书,更加明白所谓的金字塔底层百姓的恐怖的消费水平。
故而这第二张计划书,顾砚书决定面向普通百姓。
既然?要面向普通百姓,那?么价格就要足够低廉,采用薄利多销的方案。
什?么东西利薄还?能多销……
生活用品以及必需品,就想是过年的瓷器那?般!
顾砚书想到?这里,脑海中几乎瞬间便?有了方案:
百货超市!
没错,顾砚书决定将后世?的百货超市给搬用到?天齐来。
现如今天齐的百姓想要买日用品,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麻烦。
调料等物品需要去专门的干货店和酱料店,纸张等物,也要去书店购买,便?是其他?的日用品,也同样如此?,需要去对应的地方购买。
除此?之外?,还?有便?是当?初顾砚书让府内工匠做出来的肥皂、香皂、洗头?膏以及类似于卫生纸一?般的柔软草纸,至今也没有得到?大范围普及。
皆因当?初顾砚书让工匠做出这些物件,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服务,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也就没有将这些蝇头?小利放在眼里。
又因为这些物件都是由厉王妃所提出的建议研发出来,底下的人也不?敢擅自做主,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的零星的几个人偶尔会拿出这些物件来贩卖。
然?而现在,面临危机的顾砚书顿时变成了雁过拔毛的铁公鸡,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原则,顾砚书决定将这些东西都给通通安排上。
不?多时,一?张百货商店计划书,便?直接出现在了顾砚书的笔下。
时间还?早,接下来的时间里,顾砚书又接连写了好几张计划书。
譬如现在水泥路已经铺好,像是快递以及外?卖等业务,都可以开展起来了。
还?有外?地特产的代购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能带来不?少营收。
除此?之外?,还?有女孩子们喜欢的各种胭脂水粉,首饰头?面等等。
这些东西,顾砚书虽然?自己没有研究,但依旧是那?句话,术业有专攻,叫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儿不?就好了?
作为一?个天然?弯,顾砚书虽然?说不?上娘炮,但对于后世?女孩子们喜欢的化妆品,也是有一?些粗浅的了解。
比如曾经火遍了整个网络的段子。
譬如:
“直男男朋友给我送的死亡芭比粉,还?一?个劲儿说我涂起来好看,我可太谢谢他?了!”
再譬如:
“若是不?知?道送女孩子什?么礼物,那?就送口红,一?支大牌也才三百出头?,即便?拮据,买一?支一?百出口口碑剧较好的,也能讨女孩子欢心,不?贵且不?会出错。”
“没有什?么是一?支口红不?能解决的,若是有,那?就两支!”
“色号ALLIN!什?么?过期?只要老?娘不?死,老?娘的口红永不?过期!”
……
像是这种女孩子们都喜欢的口红,天齐就没有。
天齐有的,只有后世?在古代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口红纸,以及颜色单一?的口脂。
现如今顾砚书完全可以去请一?支专业的团队将这口红给研发出来。
还?有像是眼影腮红眉笔等一?系列物件,也可以都提上议程。
顺便?还?能推广一?下洗面奶理念……
赚钱这东西,可就说是顾砚书的老?本行了。
单论起赚钱来,恐怕整个天齐的商人加一?块儿,都不?能赶上拥有后世?经验以及了解过华夏五千年历史的顾砚书。
现如今顾砚书写起这些计划书可谓是下笔如有神,不?过一?个时辰功夫,顾砚书便?哗啦啦写了七八张计划书。
最后,顾砚书也没忘记写下一?张粮油铺子的计划书。
常言道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粮食对于人来说有多重要,自然?不?言而喻。
更别说顾砚书家中还?养着一?个吃粮草的大户,对于这方面资源更是紧缺。
所以粮草铺子也必须要安排上日程。
这个铺子赚钱不?赚钱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货要充足……
也不?知?道是长时间的脑力?劳动,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写着写着,一?滴汗水便?顺着顾砚书的发际,流过他?的脸庞,划过他?完美的下颌骨,来到?了其精致的下巴。
随后,滴落在了桌上的纸张上。
从?京都下雪的日子便?能看出,天齐的温度变化,比起后世?的华夏来,要晚上些时日。
想在虽然?即将入秋,但天齐京都的日头?依旧毒辣,天气依旧十分炎热。
在看到?滴落在纸张上,瞬间将自己刚刚写好的字给洇开的汗水,顾砚书才像是回过了神一?般,抬头?望了望。
这一?看不?打紧,看过之后才发现,放在书房内四周的冰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融化了。
而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兴仁带着几个下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那?几个下人进屋之后,顾砚书顿时便?感觉屋内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定睛看去,才发现那?些下人手中,都端着一?盆盆冰块。
请过安之后,兴仁便?趁着手底下的人换冰鉴的时间,低声同顾砚书告罪:
“属下一?时疏忽忘了时辰,让殿下受热了,还?望殿下恕罪。”
“无碍。”
顾砚书与秦戮手中堆积起来的事务不?少,想来止戈和兴仁也不?会轻松。
顾砚书不?过一?眼,便?看出了兴仁这应当?是忙起来才会忘了时辰,摆了摆手,表示并?非什?么大事,让兴仁不?要放在心上。
按照顾砚书对兴仁的了解,一?般在这个时候,兴仁便?会自觉告退。
然?而此?刻,兴仁却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反而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顾砚书想也不?想,便?给了其一?个眼神:
“有话直说便?是。”
“回禀殿下,是这样的,因为属下经验不?足有所疏漏,今年府内的冰……已经所剩无几了。”
兴仁说这话时,脸上满是愧疚以及尴尬。
在这一?方面,厉王府中的人的确是经验不?足。
在天齐,并?没有制冰技术,若是夏日里想用冰,就得提前做好冰窖,在冬日里采冰冻冰,存在冰窖之中,存留到?夏日再取出使用。
然?而在顾砚书与秦戮成婚之前,厉王府满府都是练武的汉子。
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什?么时候借用过如同地暖、冰鉴等物来均衡温度了?
故而在往年,厉王府之中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冬日采冰的概念。
今年冬日恰逢绍城雪灾,秦戮不?得闲,顾砚书从?后世?而来,早就习惯了冬天开地暖,夏日吹空调,吃冰开冰箱的生活,自然?也就想不?到?这一?茬。
于是这便?造成了如今一?个特别尴尬的境况:
偌大一?个厉王府,现如今竟然?无冰可用。
兴仁与顾砚书所说的府内的冰所剩无几,不?仅不?是客套话,甚至还?是美化之后的结果了。
他?们哪里是府内的冰所剩无几?
他?们简直就是一?点存货也没有了!
现如今兴仁让下人带进来的这些冰块,几乎也已经是府内最后的存货了。
就这两日府内的冰鉴,都还?是秦戮在溢州发现顾砚书不?怎么耐热,回府后让兴仁给备上的。
兴仁在听从?了秦戮的吩咐之后,去了王府内的冰窖一?趟。
一?开门兴仁只想说一?句好家伙,他?们王府里的冰窖,不?仅没有一?点冰,甚至还?积了不?少灰。
最后还?是止戈匆匆忙忙去五皇子府上借了一?些,才免了尴尬。
然?而京都已经热了近两个月了,京中的贵人们同样也是受不?得热的。
即便?五皇子冬日采了冰,经过了这两月的消耗,现在也同样所剩无几。
看着五皇子府上冰窖中那?仅剩的一?点独苗苗,即便?是自家王爷与五皇子是亲兄弟,止戈和兴仁也张不?开嘴多要。
五皇子府上尚且如此?,其他?勋贵的府上,想来也应当?差不?多。
无奈,兴仁只能将这个情?况告知?顾砚书。
顾砚书还?没说话,一?旁埋头?公干的秦戮却已经被惊动,看着兴仁,眉头?不?由向内拢了拢:
“今年府内没存冰?”
“回王爷,没有。”
兴仁将头?现下埋了埋,低声回答道,甚至不?敢去猜测自家王爷接下来的反应。
他?家王爷向来过的糙,从?不?会在意夏日有没有冰,但是现如今,这冰不?是王爷自己要用,而是王妃要用。
刚刚他?不?过是忘记了时辰晚了一?会儿,王妃便?被热出了汗。
现如今他?还?说府上没冰了,简直就是踩在王爷的逆鳞上疯狂蹦跳。
然?而让兴仁没有想到?的,是他?并?没有听到?王爷的责备声。
反而是刚刚没有说话的王妃,现如今开了口:
“冰的事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也不?用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抬眼,便?看到?了自家王妃向王爷投去了一?个安抚中又带着自信的目光。
相处这么些时日,兴仁对自家王妃也是十分了解了,现如今几乎是一?看到?自家王妃这个表情?,便?知?道这冰的事儿,王妃心中定然?是有了成算。
当?即便?微微俯了俯身,依言离开了书房。
离开之前,兴仁恰巧看到?了顾砚书唇角上扬的模样,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
然?而还?不?等兴仁想出所以然?,他?便?已经走出了书房的大门。
此?刻的顾砚书,的确十分高兴。
因为兴仁刚刚的话,又让他?想到?了一?个挣钱的法子,而且还?是挣大钱的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你回去给朕好好反省!
小鹿:好嘞!
软软:商业宏图、高级定制、衣食住行、粮油铺子、百货商店……好多好多钱!
皇帝:???朕让你回去反省,不是让你回去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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