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暨白假装睡到中途说梦话,嘟囔了几句。

实际上两股战战,冷汗都下来了。

他与镜中的怪物对望了一眼,也不知道怪物有没有注意到他。

云暨白又把踢到脚边的韶光重新踢回来,抱在怀里,韶光虽然冷淡,但是起码给了他一点安全感!

这是什么事啊!

好端端的美貌侍女,竟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而且听她刚才自言自语,半个月前原作中的云暨白还见过她,喜欢她的样子。

云暨白一时吐血。

他以前的品味也太奇葩了。

云暨白躲在被窝里,渡过了他此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夜,抱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静待这个怪物发难。

可是等到天色发亮,依依也没有什么动静,云暨白小心的瞟了一眼,发现依依很自然的坐在蒲团上,轻轻靠着床边睡过去了。

这怪物装侍女装的倒挺像。

趁着怪物熟睡,云暨白掀开被子,连外衣都顾不得穿上,拿着自己的剑就打算偷偷下床。

谁知这怪物可能临近天亮,对声音很警觉,听到了动静,便睁开眼,眼神直直的盯着一脚跨在地上的云暨白。

……

云暨白装作毫无察觉,向依依打了个招呼,憨笑道,“依依,早上好啊。”

依依的眼神瞬间转为柔顺,有点含情脉脉的看着云暨白,声音软软的道,“公子,您起来叫我一声就好,干嘛自己下床呢?”

云暨白心想,我哪敢使唤你啊。

这怪物装作人的样子接近他,也不知是何目的,云暨白心中警惕,面上却和之前对依依的态度一样。

“你一个姑娘,我看你熟睡,也不好叫你,那个……文祥!文祥!给我打点水进来,你怎的这样懒,什么事都交给依依做!”

文祥是门口掌灯的小僮,此时正在蹲在门前打瞌睡。

他打了个呵欠,把门打开,掀了掀眼皮。

“公子,昨夜城主吩咐了,要把全府的水收集起来,熬药分发给我们喝,现在怕是不好找水。”

云暨白一跺脚,“你个懒奴才,打点水都如此多的托词,算了,本公子自己去吧!”

依依却倚在门口,向文祥露齿一笑,“小祥,你去做该做的事吧,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伺候。”

然后依依唰的一声关上门,一只手扯住云暨白的里衣,朝云暨白身上靠过来,“公子,大白天的,你就穿着这身出去吗?奴家给你换身衣裳吧?”

说着,依依开始拨他的衣服,手中还颇为挑/逗的划过了云暨白的胸口,揩了把油。

云暨白心里疾呼。

救命,这怪物要吃我了……

云暨白向后退了退,一手拂开依依,很正人君子的道,“那个……依依啊,虽然你是我的侍女,但是咱们可不好这么亲近,瓜田李下的,败坏了你的名声,不如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换?”

依依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公子,哪来什么瓜田李下,半个月前,你还和奴家春风一度,现在便不认账了吗?”

???

云暨白一脸懵逼。

他以前这么狠的?这样的怪物也吃得下去?

等一下,这个怪物不会是在诈他吧?

她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醒来?

云暨白还在想对策,依依却等不及了,如同黏皮糖一样黏在云暨白身上,她的眼睛已经缓缓变成了兽瞳,尖利的竖起来,手放在云暨白的脸侧,用满是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云暨白感觉到皮肤被碰触,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一种冰凉的黏腻感油然而生,他僵着脖子,扭过头,讪讪的朝依依笑了下。

好慌,他决定不想了!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云暨白一边解开依依扒着他的手,一边努力的朝门口挪去,可是依依虽然看起来娇小,手劲却不小,云暨白解了半天,也没让依依的手动过分毫。

云暨白心中一片凌乱。

此时,“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似乎是有人在踹门。

小僮文祥哒哒哒的跑过来,敲了敲云暨白的房门,委屈喊道,“公子,我和思公子说了你有事,不方便见客,他竟然把外门给踹烂了,硬要闯进来!”

文祥呜呜的声音透过房门,狠狠摧残了云暨白的耳朵。

文祥是个公鸭嗓,干嚎时候简直催人尿下,可是现在听来,却像天籁一般。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思无邪就从院落门口到了府邸前,他的修为极高,要不是顾忌云暨白的几分薄面,早就直接瞬移进来了。

到了门口,思无邪无视了躲在一旁的文祥,猛地推开大门。

房门内,只见一男一女黏腻的缠在一起,女的是侍女依依,一只手伸在云暨白大敞的领口里,而云暨白也一只手抱着依依,衣衫一片凌乱。

……

见到此,思无邪沉默了一会,然后声音冷冷道,“师兄,好兴致。”

思无邪站在门口,一个声音紧随其后。

“阿暨,我们有要事找你,你怎可半天都不开门,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在……”

严决水闲庭信步的走来,看到屋里的场景,也一时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