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暨白看着思无邪背着手,疑惑之际,空气中却悄无声息裂开一道黑色的缝隙。

那缝隙就在思无邪的身后。

云暨白大声喊道:“师弟,小心你身后!”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凶猛的朝思无邪背后劈去,思无邪反应也快,回身拦住,这一错身,却让朝歌找到了机会。

朝歌的魔气化为一只大手,把云暨白抓起来,两人一起向那道裂缝冲去。

云暨白被魔气缠住,掠过思无邪,思无邪欲伸手,却差点被那道红光劈中,只一瞬间,云暨白已被朝歌拖去很远。

空中回望,思无邪伸出一半的手上血丝纵横交错,受伤颇重。

果然是受伤了。

云暨白眨了眨眼,心中五味杂陈。

还没等他细想,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掉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眼中的场景骤然变为一个石洞的穹顶。

毫无准备的砸到地上,云暨白疼的“哎呦”了一声。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却看见身边蹲着一个红发吊梢眼魔修。

和朝歌完全的人形不同,这个魔修长的奇形怪状,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修。

鼻翼旁几颗钉子,眼睛也是重瞳,嘴巴咧的很大,超出了常人的比例。

他现在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云暨白,半晌,舔了下嘴唇。

“他身上,为什么这么香?”

云暨白一转头,朝歌就倚在一旁的石壁上,长发挡住了他的侧颜,看不清他受的伤有多严重。

云暨白心里道,你TM的才香。

洗了澡都是这个味,不过这个魔修一看就不爱洗澡。

“哼,先前凌渊也是瞒的紧,我接近他才发现,他是先天阴魔体,哈哈,一个阴魔体,居然是凌渊掌门的儿子,他为了隐瞒此事,怕是花了不少功夫。”

???

朝歌在说什么?什么阴魔体?

“你如何知道我是什么阴魔体?你是想骗我归顺你们吧!”

云暨白手持剧本,心有大纲,上边确实没提到他有什么特殊的体质。

云暨白往后挪了挪,离两人远了点。

朝歌笑了笑,“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吸收了很多灵气,却无法转为自己所用,就像一个无底洞?”

“那……那是我灵根受损所至,只是转化的比别人慢了些而已!”

“哼,那是你爹花了重金给你用了无数药材,你才能稍微吸收点灵气,不信,你就吸收这里的魔气试试?”

云暨白抱着见了鬼的心态,试着吸收了下这里魔气。

这里的魔气很浓郁,灵气反而稀少,他的精神力很容易就探到了周围漂浮的黑点,那些小黑点接触到他,便迫不及待的回应他的召唤,冲进他的经脉。

用个词来形容,叫什么来着,久旱逢甘霖……

那是相当欢快。

好了,我懂了。

云暨白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作者还是个人吗??埋线要不要埋的那么深,他拿着放大镜查都看不到什么阴魔体。

还是炮灰没人权啊,身上有特殊体质都不会特意提一笔。

这样的话,确实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

为什么云暨白是掌门的儿子,修仙天赋却那么差,为什么曾经的云暨白在门派里找猫逗狗,作威作福,长辈也基本都不管他,纵容他。

为什么云暨白好好的仙门二世祖不当,跑去当魔族的狗腿子,三番两次的为魔族给思无邪下绊子。

他爹是个温柔行事有原则的好掌门。

而他,如此不像他的父亲。

一瞬间,云暨白似乎知道了原主得知这个真相时的心情。

原来他一开始就不可能修仙。

以原主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心态,知道了这个,必定不会体谅他爹对他的用心,而是恨那些长辈不告诉他真相,恨思无邪天赋异禀,是修道天才,假以时日必定飞升成仙,况且还有胡师妹的爱慕追随,他更要好好报复思无邪了。

原来是这样。

他眼神中的变换,都被朝歌看在眼里。

朝歌讽道,“要不是因为你的体质,就你刚才想要蒙骗我,已经够你死十回了。”

旁边蹲着的红发魔修喊道:“我刚才帮了你,还替你挡了下思无邪的剑意,你要怎么报答我?”

魔修嗓子有点粗,震的朝歌皱了皱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那就抵了你让思无邪逃出南钺河之过,不然你还想怎样?”

魔修手指着缩在一角的云暨白。

“我要吃了他。”

……

朝歌和那红发魔修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后,才道,“……哪种吃法?”

“吃了他身体啊!不方便的话,给我一只手也行!”

朝歌一伸手,一道红绳把云暨白绑了起来,然后凭空抓到他身边。

“他还有用,你做梦吧。”

红发魔修眼馋的看着云暨白,“那没用了就可以吃了吧?”

云暨白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小白兔,香饽饽,被红眼大尾巴狼留着口水盯着。

他抱紧了自己,又往朝歌身边挪了挪。

……

炮灰没人权,呜呜呜。

朝歌应付了两句,“到时候再说吧,你把自己口水擦擦行不行?好歹也是只大魔,真是没见识。”

朝歌三言两语把那只红发魔修打发出去,正好,魔修也受了伤,要去闭关养伤。

朝歌把云暨白拖到石洞的中央,石洞中间是一块平地,平地上有野兽毛皮做成的毯子,勉强可以垫在身下。

石洞的边缘是一圈河水,在往外一圈,是高高的火烛。

在火烛掩映之下,朝歌把云暨白按在地上,烛火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只有一双金瞳熠熠发光,“待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再敢耍什么手段,我可没有耐心了,懂么?”

云暨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还指了下自己的嘴,那红绳很有灵性,似乎知道朝歌讨厌他话多,把他的嘴也捂住了,他想说话都说不了。

朝歌一思量,似乎用不到云暨白的嘴,便没有搭理云暨白,出了石洞。

没一会,朝歌回来了,与之前不同的是,手上拿了一套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