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暨白假装踌躇了一下,实际上内心无比开心的把衣服拿过来。

然后他看了眼思无邪,思无邪一身素色,头发只是简单的一束,显得清爽而干净,竟然有些少年气。

害,年纪小,就是血气旺,经的住冻。

云暨白把思无邪给的厚披风围到身上,围了一圈,裹的像只熊,思无邪看到了,皱了皱眉,“你总得适应的。”

“练几天,你就和爹说差不多了,可以去紫云镇了,紫云镇那有魔物扰人,宜早不宜迟。”

闻言,思无邪停住了脚步,转头道,“掌门让你练到突破元婴再出关,在你到元婴之前,我会按掌门交待的,严格看管你修行。”

what???

云暨白惊了。

爹,拔苗助长也不是这么拔的啊!

他花了十多年才修成金丹,现在不过是金丹中期而已,以他的那个漏气的丹田,突破元婴,岂不是要再修十来年?

现在有结界阻隔,他也不可能去找掌门坦白,云暨白顿时无语,只能跟着思无邪进了山洞。

这山洞并不小,中间摆着个石屏风,把空间一分为二,一部分用作沐浴更衣,一部分是平常休憩的地方,平常屋子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只是粗陋一些,很多都是用石头做的,可见山洞主人也没花心思在这些小玩意上。

云暨白从储物戒里拿出来几件寝衣,在山洞里转了一圈,放到衣柜里,不过这一看,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师弟,晚上我睡哪啊?”

思无邪瞥了眼山洞一侧的石床,挑了眉,似乎在问,这么大个床你没看见?

山洞一侧确实有张床,这张石床很大,平着躺都够躺下四个人了,可是他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啊,再说他和思无邪两个大男人,手长脚长的,他睡相也不好,万一睡觉一蹬腿把人踢下去了怎么办。

其实打地铺也不是不可以,他带的有被子,铺在地上也是一样的,“师弟,我睡相差,要不我打地铺,你睡床上吧。”

“那床是给你准备的,我平时不睡床。”

???

似乎知道云暨白想问什么,思无邪一脸淡淡的讲,“自从筑基后,我每日只需要睡一两个时辰便足够,打坐也是一样的。”

……

好吧,像思无邪这种天才,是不能用平常人来揣测的,他在上学时就听说过有一天睡三四个小时还精神奕奕的学霸,现在眼前就有个活的。

云暨白看了眼这石床,他比较怕冷,这石床上连个床单都没有,只是一个粗陋打磨过刚可以用的而已,云暨白想了想,把自己储物戒准备的被褥铺了上去,外边风雪交织,石洞内温度也奇低,他铺好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思无邪果真不睡觉,只是在一旁的蒲团上打坐。

云暨白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冷飕飕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本以为有了床褥就好很多,可是钻进被窝暖了半天,还是很冷,云暨白睡意绵绵,他往左滚了下,又往右滚了下,把被角压在身底,把自己裹成个胖胖的蚕蛹,然而还是隔绝不了寒意。

到后半夜时,云暨白才迷迷糊糊的想起来,以前偶然在南方的冬天时,似乎也是这样,穿好几层厚毛衣才会暖和点,可是这里只有凌渊发的弟子服,哪有什么毛衣。

他困的撑不住了,小声叫了思无邪几声,“师弟,师弟,你这里有柴火吗?火把也行。”

现在这样,只能用火取暖了。

思无邪睁开眼,眼神清醒的似乎没睡过一样,和云暨白的困意形成鲜明对比,思无邪回道,“没有。”

云暨白嘟囔了几句,又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努力的把头埋进被子里。

只见思无邪淡漠的声音从被子外穿进来,“还冷吗?”

云暨白把头伸出来,点了点头。

看见云暨白冷的打哆嗦,不时还打个喷嚏的样子,思无邪沉默了一会,从蒲团上站起来,伸出手在空中一划然后一收,整个山洞便被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住。

结界一出,外边的风雪声也小了,山洞里的温度回升,渐渐变暖,云暨白终于有躺在被窝里的感觉了。

终于,失眠了大半夜的云暨白沉沉睡去。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天色还是靛青色,思无邪便再也没有睡意,他提着剑起身,本来打算自己先出去练习,可是一想到掌门的交待,让云暨白的起居作息按照他的习惯来,思无邪一顿,便把云暨白从睡梦中叫起来。

看外边这天色,顶多只有凌晨四五点,云暨白很不情愿的起床,把自己沉重的身躯从被窝里剥离出来,把思无邪给的厚披风紧紧裹住,才肯出去。

思无邪一看,“把披风脱了。”

云暨白摇了摇头,死活不想脱。

思无邪皱眉道,“你穿着厚衣服怎么练剑?

……

我明明是个法修,为什么要练剑,爹,你搞我啊。

云暨白无语问苍穹,可是不练剑,他爹就不点头,他就出不了结界,云暨白下了半天决心,才把披风脱下来,放到一边,穿着单衣,风雪再一吹,冻的他直打哆嗦。

这感觉就像裸着掉进冰湖差不多。

没一会,云暨白觉得自己浑身都冻麻了。

思无邪正在一旁摆出姿势,要教云暨白,扭头一看,却看到云暨白的剑抖抖索索,就没放成一条直线,思无邪一想,停下了手中的剑。

云暨白被冻的迷迷糊糊,忽然,一股沉重的力量把他的身体扶直了,温热的身躯贴近过来,环住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