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横滨各大势力代表人物齐聚首,再加上一个最不知深浅的?非凡者势力,有那么一瞬间,坂口安吾以为自己就要胃穿孔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公羊律几人比他想象的?要冷静得?多,而作为横滨最大也是最危险的地头蛇,森鸥外也并没有对在场的几个势力表达出任何危险的意味。

他好像只是专程来看看自家重力?使的情况,顺便向联手拯救了横滨,夺回这个城市秩序的?另外几人表达谢意而已。

全程笑容和煦彬彬有礼,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提,态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仿佛只是一个关心城市安危的普通热心市民。

当然,在场的没有谁会真的?这样认为就是了。

尤其是公羊律。

第一眼的时候,她的天眼就已经清晰的看见了森鸥外身上浓厚得?吓人的血气?与煞气?,再加上她奇准无比的?直觉,自然不会对这个表面和善的?男人有任何好感。

更何况她还清楚的?记得,这老贼还算计压榨了她男朋友那么多年。

公羊律当时就想撸袖子上去揍人。

揍人当然是不对的。

跑到国外去揍人家普通公民更是极其恶劣的行为。

但是如果揍的?不是普通公民,而是一个声名远扬的犯罪组织的?头头,那——

——就叫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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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律真是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她终究没有动手。

因为她看见了中原中也对森鸥外的?态度,看到了他看着自家首领时的眼神。

公羊律有点烦躁。

她不想看到森鸥外那张虚伪的笑脸,又不想让中原中也为难,只能假装自己跟敖师姐相谈甚欢,以至于都没有听到森鸥外的?声音。

敖师姐揉了揉她的脑袋,伸手直接将她搂进了怀里,高挑的?身姿挡住了不易察觉的?视线。

太宰治吹了声口哨。

跟在森鸥外身后的中原中也视线控制不住的往那边飘了一下。

然后看着在身高至少一米八的师姐怀中显得格外小鸟依人的自己女朋友,情不自禁的?沉默了一瞬。

森鸥外笑容分毫未变,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似的?,却没有再跟坂口安吾继续说那些似是而非让对方神经紧张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自家重力?使。

然后语气?关怀的?给他安排了病假,让他好好养伤。

出于对首领的?忠诚,中原中也下意识的???了声是。

但是钴蓝色的眸子深处,却有一丝懵比。

诶?病假?

那是什么玩意儿?

港口Mafia……还有这种东西的吗?

中原中也懵比之中,就看见自家首领笑容和煦的向众人道了声别,便从容不迫的,高深莫测的?,走了。

没有过多的?与公羊律和敖师姐交流客套,也没有追问织田作之助为何死而复生。

仿佛对这些全部都不感兴趣,真的?就只是来给自家劳模重力?使送温暖而已。

——谁信啊?

公羊律从敖师姐怀中站直了,面无表情的?想。

这老贼肯定在谋划着什么。

不过,无所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森鸥外有什么打算,她都不会怕的?就是了。

——玩儿阴谋玩儿不过,打架她还会打不过吗?

是时候让外国的资本家感受一下月黑风高套麻袋的?魅力?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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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一走,空气仿佛都跟着轻松了起来。

坂口安吾暗自松了口气,再次看了一眼曾经的?两位挚友,便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将私情暂时放到一边,再度跟敖师姐和公羊律说起了正事。

这次公羊律没有再故意给他添堵,但也没什么心情跟他多说,了然的敖师姐便出面担任起了交流的?任务,还算配合的?跟他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公羊律还在琢磨这次接力?算计中原中也的?五个人。

坂口安吾这边已经差不多了,毕竟多少还是给一心为国的社畜留一条活路嘛;森鸥外那边也已经预定了套麻袋大礼包,就等挑个时间送货上门就行,问题不大;太宰治的话……

毕竟织田作之助还在这里,公羊律实在不好当着他的?面对他朋友下手啊。

找个机会悄悄揍一顿吧。

至于搞事的?涩泽龙彦,公羊律就不打算对他做什么了。

毕竟是通缉犯,又是正儿八经的?任务,敖师姐肯定是要把他带回国去移送司法机关的。

哪怕他早就死得只剩了个鬼魂。

但也正因为涩泽龙彦现在是个鬼魂,已经不属于人间管辖,非凡界就是有再多对付他的?办法也不好动手,行刑方面估计还是得交给日本地狱来。

而日本地狱的实际掌权者是谁呢?

只稍微一想,公羊律就觉得?涩泽龙彦未来可期。

挺好挺好。

那么最后,就只剩下幕后黑手费奥多尔了。

虽说是“幕后黑手”,但这只是公羊律推测的?,实际并没有证据。

这就很麻烦了。

——于是她决定把这个麻烦暂时丢给日本。

飞快的打定主意,插话将费奥多尔被困住的?位置告诉坂口安吾后,公羊律便自觉远离了谈论正事的?两个人,退??到中原中也身边,牵住了自家男朋友的?手。

中原中也立即回握住了她的。

公羊律看了眼皱了下眉便跟着坂口安吾安排的?人走掉的?太宰治,收回视线认真的?问中原中也。

“中也,你打算在哪里养伤呀?”

中原中也本来就因为那个从未听说过的?“病假”感到不习惯呢,被公羊律这么一问,顿时更不习惯了。

他下意识按了下公羊律不知从哪儿给他找回来的帽子。

“我其实没事,不需要……”

然后就对上了公羊律不赞同的?目光。

中原中也:“…………”

他不是在嘴硬,而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事。

毕竟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污浊带来的后遗症。

剧痛,虚弱,机体受损,都不过是家常便饭而已。

而这次在公羊律的?阻止之下,他甚至都没感受到多少痛苦,虚弱感更是只有过往的?十之二三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

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在公羊律的?眼里,他却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伤一样。

听他否定她也不说什么,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秀气?的?眉头不赞成的?皱起,琥珀色的眸子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忧,还有一种隐隐的?谴责。

完全就是“给你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的?意思啊。

中原中也轻轻叹了口气,妥协了。

“我知道了,我会安静待在家里直到痊愈的?。”

声音有些无奈,但是看着闻言舒展眉眼的公羊律,他的?唇角却不自觉微微上扬,钴蓝色的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

这样……也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