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的关于我的手受伤一事,还得追溯到三天前。
确切的来说,这一切都是我和爱丽丝安排好的,不管是传进那两位兄长耳里的消息也好,还是刺激那两位兄长来找我麻烦也罢......全部都在我的掌控和意料之中。
我很少做没有收益的事,若能请得动我出手,那必定是其中有很大的利益相关或是其中就有我想要的。毕竟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大不如年轻那会有劲......是再也做不来少年时那种毫无道理的意气之事。
话说回来,我猜你们一定很好奇我都跟那两位兄长“说”了什么。其实很简单,我们先从源头开始分析。
首先,两位兄长嫉妒无惨,即便无惨没有一点想要争夺家主之位的想法和野心。
其次,无惨身体很糟糕,也正是因为这点,两位兄长搞无惨也只是意思意思挠下无惨一层皮,不像他们互搞时是恨不得把对方的骨头都给拆了。
以上,只需要从这两点出发,接下来,就可以拟出行动方案了。
比如,传出无惨的身体快要被治好的流言。
而我作为无惨的主治医生,自然会被两人当成眼中钉恨死。
那么问题又来了,二人谁都不愿意当出头鸟,不刺激一下,岂不是要拖很久?我可没那个时间和功夫等待。
于是,我又让爱丽丝放出我已经研制好了药的流言:只要无惨按照我的疗程吃药,不出半月一定能获得一副健康的身体。
这下,两位兄长肯定坐不住了。
——如果换个脑子好用的“对手”,我这低级的激将法不一定不管用,不过谁叫我现在的“对手”蠢呢,稍微用个连准确性都不确定的蜚语一刺激,就立马上头,掉过头想也不想地“咬”我一口。
而且居然连贿赂我的行动和想法都没有,只轻蔑地看着我,高高在上的让我离开,那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让我在心里不禁又感叹了句蠢货。
如果我的对手都像这两人一样蠢就好了,我不知道能轻松多少。
嗯——说的就是某个全名叫费奥多尔·M·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俄罗斯人。
我是真的讨厌和他打交道,犹记得曾经为了让他放弃横滨那所谓的能实现一切愿望的“书”,我跟他纠缠牵制了长达两年,才最终让他打消了主意。
要让偏执还多智近妖的疯子转移目标可不容易,我差点没掉七层皮,简直是元气大伤——而且还不算完,我抛出的“饵”总有被消耗掉的一天,到了那时候,恐怕会迎来更猛烈的报复。
不过也没关系了,那时候想必我都已经退位养老了,以后的事,就交给太宰治了(笑)。要知道继任我的权利和地位可没那么简单,这意味着连我拉的仇恨也一并继承了。
无惨来跟我说了几句话后就离开了,看着他离开时瘦削的背影,我微微眯起了眼睛,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这孩子,自从身体状况好些了,背都挺直了,隐隐有那么点气势了。
......
不,不能这么说。
无惨从一开始就是狼,聪明的狼懂得隐藏自己的利爪尖齿,只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而在这之前,唯有忍耐。
好小子。
我低声轻笑了两声,而后抱手侧身靠在门沿上,仰头望着夜空中半轮的月,久久,才转身回房。
不要急。我告诉自己。
精明的猎人,拉网的时候从不着急,不然会惊动到网里的猎物。只有小心的,慢慢的......在确定进入到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后,才猛的用力拖拽起。
之后又过去了几天,通过爱丽丝的实时转播,我大概知道无惨都在做些什么,然后感叹一句‘少年人有勇有谋’,不愧是我看上的钻石。
就这样养老般带带孩子(缘一&沢田纲吉:......),看看狼崽子的进度,时间眨眼又过去了半月。
无惨的身体已经和正常人差不多了,我开始琢磨计划起对他的训练方案。
嗯?你问我都还没谱的事怎么就开始惦记了?
——这怎么能叫没谱的事呢?都在我手掌心了,不过是时间问题,迟早的事。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再试探下无惨的态度。
当然,是十拿九稳的事,你们别误会了。
屋外烈日炎炎,屋内冰块吸收热量带来凉意解热。
点燃的香薰化作白烟袅袅升起,盖子与杯沿轻轻碰撞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我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水面泛起阵阵波澜,清淡的茶香在我鼻尖萦绕。
“你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小酌了一口茶水,我笑着说道。
“还要多谢你的玉。”无惨。
“起先我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我摇了摇头。
“但不可否认多亏了你,才有现在的我。”敛下眼睛,柔和下来的无惨就像收起利爪露出肚皮的小狼崽子,可爱乖巧的让人想要上手rua一rua。
我笑而不语,低头又小酌了口茶。
就在我的视线被杯壁挡住时,我突然听见哐当一声闷响。动作一顿,我抬起头,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无惨放在桌子上的装在刀鞘里的短刀,佯装好奇地问道:“这是......?”
“我的两位兄长送给你的歉礼。”无惨说道。
“他们很抱歉因为上次的鲁莽害你受伤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伸手去拿桌上的短刀。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的意思?”
无惨不置可否,甚至反问道:“这重要吗。”
这重要吗——当然不重要。
我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两声,而后说道:“你说的不错。”
语毕,我将目光落到桌面上的短刀上。
刀鞘普通,看不出什么。我伸手拿起短刀,从刀鞘中抽了出来。
这一看,我略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
“这把短刀的来历你知道吗?”
无惨迟疑了两秒。应该是在回忆。
“听说是一个讨好彰人兄长的商人赠予的。”
我下意识抬手按住下巴,陷入思考。
无惨见状,不禁怀疑地问道:“这把短刀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问题。而且不仅是有问题,问题还大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次感慨起世界的魔幻来。
几百年后才有的冶炼锻造水平居然出现在了几百年前——
敢情不仅人能穿越,死物也能,真震撼我全家。
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这把短刀我穿越前不久还见过。就在展览馆里。
——名曰“药研”。
将短刀重新插|回刀鞘里,我微笑着对无惨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是把好刀,忍不住询问罢了。”说着,我还佯装失落地叹了声息。
“如果是认识的刀匠,我还能上门请求大师锻刀,可惜了。”
“原来如此。不过刀匠吗?我会帮你留意的。”无惨被我说服了,身体无意识的放松开,虽然很轻微,但在我看来非常明显。
还是个孩子呢。
我半阖下眼,掩住眼底的暗色。
“说起来,你的身体既然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离开了。”
无惨一听蹙紧眉头,有些急躁。
“不能留下来吗?”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留下来固然能过上舒服悠闲的好日子,但有些人的血液里天生就含有名为‘冒险’的成分,哪里都留不住他们探索世界的决心。”
说到这,我的眼神都不自觉柔和下来,语气温柔的接着说道:“你看过绿野吗?见过被白雪覆盖的雪山吗?去过有着不一样风情的地方吗?触碰过一望无际、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大海吗?”
“——那些美好,不是停留在原地就能看见的。”
我认真的与无惨的眼睛对视,好让他看清我眼中特意酝酿出来的感情。
无惨果然哑然了,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起来应该是在思考什么。
我没有贸然出声打断,耐心等待他的回应。
我知道常年被迫关在家中的人对自由和外面的世界有多向往。
半晌,无惨抬起头,说道:“你能跟我说说吗?外面的世界。”
我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说道:“当然。”
——网已经放下去,猎物也被套住。接下来,就是耐心收网的时候了。
第一天,我跟无惨讲了海的另一边不止有一个国家,还有其他许多国家的事。
【不过这个时候未来的世界流氓(划掉)一霸丑国还连个雏形都没有呢......我完全是参考历史的瞎编。】
第二天,我跟无惨仔细具体的(抒情)描写了一番大海、雪山、瀑布......的景象。可以说用尽了我毕生能想到的一切美好的词汇。
第三天,我跟无惨介绍了许多动物。有四不像的麋鹿、可爱憨厚但贼凶猛的熊猫、仰着头颅走路优雅的羊驼......
总之,尽是些能吸引人好奇心的动物。
毕竟我可不是单纯的讲故事。
第四天,在我讲完‘旅游’途中发生的一系列奇闻趣事后,无惨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现。
他说:“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来了——
我勾起唇角,笑道:“为什么不呢?”
“你也可以和我一样。”
无惨一怔,随后眼里爆发出亮光,低声呢喃道:“你说得对......我也能和你一样。”
“是的。”我重复道,“你也能和我一样。”
“所以,要和我们一起去旅行吗?”我伸出手,微笑着发出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森:诱拐成功√
无·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惨: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太宰:呵
中也:这熟悉的既视感......(当年就是这么被拐走的)
还请继续给我评论呜呜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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