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男人的声音冷冽,和他的人一样冷。
江月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快跳出胸腔,垂眸看了看抵在自己喉咙前的剑尖,泛着泠泠寒光,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那一瞬间,她都想罢工不干了,什么男人啊,太凶了!
本来公主当得好好的,莫名其妙穿到这儿,过着低等丫鬟的糙日子,别的不提,那床实在太硬,被褥太潮,她连着几晚都没睡过好觉,如今竟然还被人拿剑指着要害。
连日来积攒的委屈似乎在这一瞬间到达顶峰,本就是娇气的公主,眼睛不知怎地一瞬间就热热的,有泪水不争气地想要涌出来。
可她拼命忍着,强迫自己思考对措,这是上过战场的男人,她不好好解释,没准他真能杀了她。
这就是个煞神,难怪二十好几还娶不到媳妇。
江月一面恨恨地想着,一面整理好思绪,微微抬高下巴,让自己离那剑尖远一点,掀起有些湿润的细密眼睫,与他狭长的丹凤眼对视。
“将军,”她的眼尾因着方才的泪水还有些红,显得可怜巴巴儿的,一开口就是软糯的少女音,情意绵绵地喊了声‘将军’,接着便语出惊人:
“将军,我,我心悦你。”
话音方落,剑尖轻颤。
陆燊立在长剑那头,居高临下望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似乎是因着方才不顾世俗礼仪的大胆诉情,她话一说完便闭上了眼眸,只留长长的眼睫不安地颤动,花瓣儿般娇嫩的脸颊泛着点红,似是少女含羞,紧张地等着情郎的答复。
目光下移,见她作府中小丫鬟的打扮,正值初夏,她衣裳穿得单薄,露出来一段嫩生生的脖颈,微微向后弯折出一个弧度,脆弱,又美丽,只不知为何,其上有点点红痕,与莹白细腻的肌肤对比,诱人去碰触一探究竟。
是个罕见的美人儿。
陆燊手腕一转收回长剑,插.入剑鞘,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是一个想飞上枝头的女人。
可惜,他陆燊从来不是耽于美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