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魂魄体还能饿?”鱼爪一伸,穿过瑶琴透明的身体,冷冷一瞥。
“嘤嘤嘤~”嘻嘻,就是觉得树上的桂花挺香,我也想吃一点!这个借口怎么样?
“怎么吃?”你有嘴吗?说话挺顺溜,就是吃饭有点难度。
“呜呜~”哇!人家还是个透明体,不能化成人形,怎么办?我就是被迫营业的!
“吃不着,看得见也可以啊”一把闲到发慌的琴需要静下来,不然一直憨憨的,师祖是不是眼睛不好使。
“嘤嘤嘤~”还是师尊好,整天和我唠唠嗑,好看又护琴。
“这里位置不错,你就在这里吸收日月精华”优质的琴需要日月熏陶,不信你试试?
“吱吱~”从玉簪(瑶琴幻化所成)后头钻出一个雪白雪白的小脑袋,毛茸茸的爪子按住了瑶琴,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仰视着枝头的章谧。
“咦?你是雪貂?……长得挺可爱(ω)”戳戳怂哒耷的小毛爪,章谧舒尔笑得眉目生花,华发飞舞。
“吱吱~”算你识货!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好熟悉哦,在哪里闻过呢?好疑惑qwq
“你这么喜欢这把琴,送你咯~”撸貂一时爽,清风徐来,章谧瞬间清醒半分,好像忘了昭和。
“嘤嘤嘤~”你这个见色忘友的鱼,总有一天我会吃了你,哼哼!
“吱吱~”你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我尝尝?雪貂嗅嗅肥白的玉簪,蠢蠢欲动。
“嘤嘤嘤~”又瘦又硬还几百年没洗澡,口感很差!要不尝尝那条长鞭?琴弦呲啦响,琴心到处撞。
“吱!”凄厉惨叫一声,连貂带簪瞬间消失不见,徒留浑身是桂花的龙崽闫笙离。
片刻前,“呵!”破琴,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杀意,原地破灭你准备好了吗?王之蔑视的眼神吓得雪貂呲溜一下华丽丽的逃跑了。没错,嘴里还携上那个玉簪。
“嘤嘤嘤~”生活终于对我下手了,吃我之前能不能漱漱口,这只臭貂有点口臭,我晕貂!
而原路返回的章谧刚回到修炼场桩子旁,昭和带着清泉水,平稳有速地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刚遇到一点事!”说话间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阵阵飘来,显然遇到女人了。
“今天谢谢你,时候不早了,你也忙去吧!”望着昭和眼底的红血丝,淡淡的疲倦感,章谧笑着致谢,双手接过荷叶。
“行!我先去修整一下,姑娘你自行看看~”脸上挤着淡淡的笑意,昭和一脸歉意,手足无措。
台上刚人走过,台下人紫色锦袍徐徐而来,“哟,挺巧”声音绵绵细雨一般轻柔。来人好像很随性,目光灼灼地望着章谧手掌中的泉水,喉结滚了滚。
“参见王爷!”听见脚步声,章谧的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笑意。
“泉水看起来很清凉可口~”所以能不能给我饮一口?
“您请喝。”听懂了玄外之音,章谧捧起荷叶递给了清河王公孙朴。
“嗬~”一口泉水下肚,浑身甘甜清爽,公孙朴摇曳着折扇,端得一派清雅。
“走走?”流盼于不远处的林荫小道,
公孙朴躬身邀请道。
“今日有点……”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小脑袋在男人的怀里窜来窜去。
“吱吱~”又见面了喔。
“这雪貂是你的?”惊讶地指着一貂一人,章谧尬笑。
“吱吱~”你的簪子还你呢,不好吃!硬硬的,一点儿也不香。
“所以这个玉簪是姑娘的?”男人眉头噙着笑意,话语含风化雨般温柔尔雅。
“嗯”出去吃花的琴需要经历江湖的毒打,才知道不经历风雨怎么知道鱼的好。
“玉簪损坏了,我带姑娘到附近集市重新买个玉簪,权当赔罪?”刚好应该是自己太着急了,逛街是女人的最爱,她应该会喜欢?某王自我脑补中。
“多谢好意,这玉簪虽然长得不咋样,挺实用,还能簪发。”只见乳白的手拿起玉簪挽起耳边长发婉转间碎发被轻轻束在发髻上。
缕缕花香从头顶散开,原来风过桂树下,花枝喜盛开,盏盏花朵随风潜入章谧的发间,原来花香醉人呢!
“刚刚多谢姑娘的好意,要不是姑娘,这个小家伙估摸着还要许久才能找到”
“吱吱~”放开我的雌性,我保证这辈子你别想找到我!哼哼~雪貂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我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无意间闯进它睡觉的地方”一本正经的解释一番。
“咚~”山前钟声敲响,
“看来素斋已经好了,要不一起吃斋饭?”脸上笑意荡漾。
“多谢好意,刚刚约了昭和道长一起去后山”面若青桃,目无清波,淡淡寥寥数语。
“吁吁!”看来长的好看还不如多多修炼呢。一旁吃草的多余,瞥见自家主子,哼哧哼哧,表示不想回去那么早。
“姑娘,不记得我了吗?”摸摸怀中乱动的傻貂,公孙朴望着不远处悠闲的肥马。
“我们之前见过?”虽然你长的人模人样,我脑子里没有一点记忆。
“不过那匹马我好像见过,它看上去有点烦躁?”注视着撒呀蹄子的多余,章谧肯定地点点头。
“……”公孙朴脸上的笑意僵滞了,手上的桂花落地了都没有察觉。
“这花挺好,你不要吗?”拾起地上花,疑惑的问道。
“嗯”委屈巴巴的公孙朴王爷垂着脑袋,睫毛弯弯,怀中雪貂吱吱叫。
“送我吧!”真是浪费,花长在树上让更多人看到不是更好吗?
稍倾,
“咻”黑漆漆的龙鞭习惯性的缠在章谧的腰间,自然又冷拽。
从别人角度(公孙朴)来看,人家姑娘不仅没记住自己,还有点讨厌自己了!呜呜呜……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王爷沮丧不已。
“既然姑娘有事,下次再约也可。”再不走,我觉得腰间那把龙鞭会不会更加明目张胆的打在我身上,虽然我没有害怕,但是被看上了女人追着打,怎么也不符合我翩翩佳公子的风格。
“……”章谧瞅着腰间的龙鞭,瞄一下远去的背影,一脸茫然。
“你怎么出来了?”最近这个龙鞭有点小脾气了。
“嗷呜~”龙jiojio紧紧地拽住章谧的袖子,尾巴嘟嘟,可怜又可爱。
“你……你也饿了?”长得黑就是不好,看不出来肚子饿不饿啊!章谧望着墨黑的龙鞭,不知如何是好。
“不饿?那你怎么那么腻歪,”龙尾一甩,章谧开始日常修炼。通昭国靠北,灵气不足,只能吸收少许的灵气,对于筑基阶段的章谧来说,简直没法愉快的修炼了。
“主人主人~大伯又来啦~”
“主人主人~大伯又来啦~”
“我可以解释滴”举手投足,给龙一个机会,我可是个好宝宝。
“喔”修炼不香吗,男人就是麻烦!
“大伯?”墨镜白光闪闪,对面出现一个蓬头垢面的龙。
“侄儿啊,大伯又是一条单身龙呢,呜呜呜~”镜子另外一头传来醉酒龙盎司哭唧唧的闹腾声。
“喔!”除了秀恩爱,就是谈恋爱,你还能不能有点追求,修炼它不香吗?
“翦翦,居然跟别的鱼在弹琴,呜呜呜~”气死龙了!龙嘴扁扁,满目蕴泪。
“一条龙虾是吧!”恋爱中的龙果然是白痴,人类果然说得没错。
“嗯嗯、”龙头点点,输给一条龙虾,好丢龙!那么大的委屈魔镜都快装不下了。
“还略懂乐谱,宫商角徵羽,琴棋书画?”月光下的闫笙离通体发亮,好像很自在。
“对啊,你怎么也知道?呜呜呜~”龙盎司突然发觉某种可能,眼泪哗啦啦。
“身边还经常跟着一个叽叽喳喳的海螺精?”
“呜呜呜~全龙界都知道那只虾了,只有我还蒙在鼓里,呜呜呜~”脑海里想起那一幕,某龙举杯邀明月,喝了一杯再添一杯。
“喔!那只虾有对象,就是她身边的海螺精,他是谧谧找的调味剂而已、”闫笙离的语气好像再问:今天去哪里布雨一样随便。
“调味剂?可以红烧的那种调味剂?”龙眼赤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要不你试试?”光说不练,就知道哭唧唧。
“算了吧,本是龙海一族,相煎何太急呢”龙昂司倔强不屈的嘟嘟一句。
躲在荷花中的闫笙离时而回头瞭望着不远处的小锦鲤,心里慌兮兮。
游近一看,小锦鲤鱼鳍都若隐若现,觉得大事不妙。
“你怎么了?”语无伦次地围着鱼打转。
盘坐在石头上,章谧捂着加速跳动的心口,眼神清冷如荷。
“寒冰诀?怎么这么冷的名字?”龙崽子伸头望着闪闪发光的心法,情不自禁地低喃。
“听起来就有点冷冰冰,换个心法?”凝视着章谧莹白发亮的肌肤在月光下苍白如雪,闫笙离担忧道。
“也许是我领会的方式有问题。”心悸突然而来,骤然散去,鱼尾拍打在岸边,月光下一片白银鱼尾宛若坠入人间的精灵。
“以后我们去哪?”目光流转在水里的鱼尾,闫笙离龙眼水汪汪。
“我们?你只是个小龙鞭,你的归属在这里,而我的路就在远方”章谧指着山下灰蒙蒙的村落里,那里的烛火忽闪忽闪,感叹道。
“其实……”我是你的竹马龙,我是你的美雄龙……万千言语梗在咽喉,龙尾游荡在荷叶间荡起点点水纹,时而露出水面的尾巴,无辜又孤单。
“既然你能修炼出灵魄,也算是天赋异禀,一定要好好修炼,不为别人,也为自己,因为修为强大了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章谧这条龙伤感:修炼不济被人抽筋剥皮,龙骨被人做成鞭子,仁人践踏的弱崽龙,同情地拍拍身旁乖乖排排坐的闫笙离。
“我想静静~”我的青梅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我还能脱单吗?来自一条龙的忧心忡忡。
“也行!明日我要离开了,保重小龙鞭!”
“啊?好吧”所以我现在连做个挂件都不配吗?
“我送你回去!”我觉得还可以在努力努力,努力做个有实至名归的挂件。
“嗷呜~”难道被她发现了?呜呜呜~紧紧咬着jiojio,闫笙离觉得自己浑身无力,四肢麻木,头脑一片空白。
“扣扣~”清廉殿厢房门口,一片清辉淡水木掩漾在窗户苒苒几盈虚澄澄。
“进来!”屋子里传来细细碎碎声,良久才听到老道的话。
“小友来了,可有要事?”端详着冷霜染身的章谧,清泉老道敦敦问道。
“道长,我明日就要离开,这个龙鞭现归还于你”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龙鞭为什么会时时刻刻地挂在我身上,但是自己也不讨厌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啊?”道长缓缓从桌子下摸出黑长鞭,满脸疑惑,一会儿瞅着章谧手上乖乖巧巧的龙鞭,在看看自己桌子上的龙鞭,两个人在线发懵。
“……”所以这个龙鞭就是个多余的,看起来好可怜,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居然被道长遗忘了,章谧摸摸可怜的龙鞭一脸怜惜。
“……”所以这年头龙鞭还能批发?完全没差别啊!道长拿起闫笙离的龙鞭样,上看下看。
“咳咳!这鞭确实不是我寺的,既然它能找上小友,那就是你们缘分!”没错,万千世界,遇见就是缘分!这个理由简直就是万能的。
“是吗?也许吧”章谧感受到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觉得这个龙鞭确实挺实用。
“小友明日几时离开?”
“尚未确定,不过明日就不来讨扰道长,希望清泉寺桂花依旧香,朝阳派蒸蒸日上!”
“多谢好意,愿小友一路安康,身心健康!”
“夜渐浓,珍重!”欠身盈盈秋水间,厢房离别意。
“珍重!”虽有不舍,但求君安。
窗前明月淌,筏纸笔墨摊,
“今朝殿前冷,明日桂花香!”只见泛黄的筏纸上粗矿豪放的一行字静静的躺在中间,偶有飞蛾跌跌撞撞,误入宣纸上,久久滞留。
“你不是要走了?”望着假龙鞭,目光如炬。
“我送你下山,女孩子一个人下山不太安全!”龙鞭紧紧缠在腰间,嗡声嗡气地嘟囔着。
“喔,那行吧!”本来想拒绝的章谧,感觉到腰间阵阵暖流,一腔冷意好像被冲淡许多。
“你觉得什么是道?”
“这世间的道不就是因天道而来,天道就是道吧!”不经人事的闫笙离盘在章谧的肩膀上,仰视头顶上年复一年没有变化的九重天,脸上黯淡无光。
“我觉得道就是师祖,师祖会弹琴,会作画,会写诗,会修炼,会做饭,会保护我……”头顶上的瑶琴趁着夜黑风高,胆子大了!毕竟这个龙鞭名不正言不顺,假货一个!嘻嘻~谧谧身边很快又是我一个人。
“喔”一龙一鱼淡淡的瞅了一眼发痴的琴,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