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顺承剧情的番外(换视角而已?),我不知道怎么用直白部分定义黎星刻对笙歌的感情,所以这章挪动至他的视角写。
于是写那个番外哭死我了,黎叔你是有多虐啊!
我要给你们洗脑!星刻最高!第一男主!坚定!(咬手帕,你们不爱他我就哭)
求留言收藏,小寒冰你上哪里去了,抛弃俺了吗?梁仲带门走出去时,将黎星刻也顺带的扯了出去。以后就什么也不准备说的径自要离开。见此黎星刻急步追上去,“梁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仅是风寒而已吗?怎么会——”说到这里他也无法再说下去。
梁仲停下步伐用一种看异类的眼色看他,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而好笑的寒声反问,“风寒而已?”他故意冷笑出声,“黎大人你虽说身为武官,却不至于连这个一点事都不清楚吧?仅仅是风寒而已可能变成这样吗?!”
“……”手掌握紧成拳头,黎星刻无言以对。
“去看看中华国的哪个医典里记载的风寒能到这个地步!”越发不给他好脸色看,梁仲以后道,“想要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去查,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他说:“感情上那丫头就是个呆的,她对你的情意我一直看着,而现在看来,你当真配不起她。”
语罢,梁仲绕过黎星刻迈步离开,只留他一个人僵在原地。
黎星刻想,他似乎忽略了什么。忽略了当初那场政变是怎么回事,忽略了太多他没有亲眼见的事情。忽略了一点,——蒋笙歌宣说了多少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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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梁仲所说,黎星刻开始去找事情真相是什么。
黑色骑士团因为首领的战亡而渐渐消势,原本激战的势头此时有所退温,鉴于此,中华联邦的人员退回本国首都洛阳,军队留驻于海滨。布里塔尼亚没有承认十一区独立,但“特区日本”在建立之中。
笙歌等人回到洛阳之后如常接手事务,黎星刻从小天子蒋丽华那里拿到了手谕,得到查阅中央殿中资料库里少有人能触及的文档的权限。
再次进入排满书架的资料库。干燥的空气里檀木的香味萦绕,他直走到库中最深处封闭的门前,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那个屋子里放着的,是有关于历代天子的琐事札记,分阁摆放着用龛柜锁着。
找到有关于蒋笙歌的部分并没有用去太多的时间,在众多龛柜间写有蒋笙歌名字的龛柜黎星刻一眼便望见。
打开龛柜,在其中不算太厚的“医札”簿子上并没有多少繁琐的记录,多数是医学专用的术语意义不清。但是翻到后面最新的记录上,那里的文字记于不久前,出自梁仲的手笔。
端正的楷体简单的写:
“命时不久,不过暮春。”
黎星刻顺着念出纸上的字,手指死扣住《医札》的封页。
“哦,你竟然能进到这里来。”一只折扇压在他手中的书页上,严申那似是笑着声音里不曾掩饰的讽刺。“是来核实的吗?”
“所以说,她只剩半年的时间?”
“是与不是又如何?”严申夺过《医札》,指尖摩挲着纸页上的暮春二字,忽然笑起来,将薄子归回原处,“她的一切早与你没有关系了。从她生命里能走多远走多远,我第二次警告你。”
“你没有这个资格下命令。”黎星刻的声音像是凝住的冰,沉沉果决带有杀伐之意。
“……算了。”严申握住折扇的手背血管随他的力道凸起。之后又松了力道,他不甚在意的耸肩,凉凉的开口说:“笙歌大人说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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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吞龙殿的路上,黎星刻脑中有关蒋笙歌的过去交众相叠。
他与那女子的命线最初交绕在一起时,尚且年少。
可那些过去,除了午夜梦回之时,便再无一时可以在回去。
……
幼年时,她曾问母亲,“对父亲的亲吻是在表达着什么呢?是爱情吗?”
母亲笑着反问不得不过早成熟的她,“笙歌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蒋笙歌想了想,摇头。“书上描述的没法体会。是想要永远在一起吗?”
母亲对于爱情的解释她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个对亲吻的定义——“那是,抱着永远相互拥有的想法,约定了一生一世在一起的仪式。”
她遇到过让她生出那样想法的人,但是那个仪式……并无效力。
在那年她和严申关系全面崩溃一个月前,她问严申,“你有喜欢过谁吗?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想要确定,看看自己是否单方面认错了事实,是否她所以为的那样不是爱情。
严申轻佻的笑说:“我喜欢的,是用尽办法也得不到的。”
……
后来那场政变后,最终笙歌登上舰舱离开。
她指尖按在唇上闭上眼,想已是走到现在这般,我无法以第一名的身份留在你生命里,那么就顺便到此为止吧,黎星刻……我,放弃你了。
……
黎星刻第一次见到那个年幼的笙歌她坐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
小小弱弱的样子,眼中的疲惫好像是那双眼里的底色,映衬着她脸上奇怪的冷漠。
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莫名难说清的小孩子心理又热血沸腾,他当时默默撇嘴,不承认自己被那个人唬到,一瞬里以为看到了羽翼张扬的龙。
有点说不出来,可是在年纪不大的黎星刻他看来,蒋笙歌总显得怪怪的。多年后他见到幼年弱弱无助样的天子才明了,奇怪在哪里。
没有幼童的天真,那时她的眼里就已填入了冷静。第一次见面时远远的观,玄色的冕服在她身上过于厚重,几乎将她压垮,却见她依旧挺直脊梁。
现在看来,似乎那是她从不服软的性格便显现出来了。
第二次见时,不是在高门禁锢的紫禁城内。笙歌当时穿着的是月白色的衣裳,那是黎星刻一生第一次见到,也是唯一一次。她停步在黎星刻面前,然后说:“就是他好了。”
他有点惊愕,抬头看去曾经见过高高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略略弯着唇角,拿着名册,轻轻的念他的名字,字正腔圆的落到他心里最深处,“星刻,黎星刻。”
那并不是细柔的声音,却给他一种莫名的感觉,像是清水一样一点点着皮肤的感觉。干净而透彻。
蒋笙歌父母皆不在身边,在这偌大的洛阳里能依靠的人,能相信的人少之又少。
而自那之后,他只以守护之名身立于她身旁,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那段日子里,黎星刻永远记得那一年元宵节的灯会。
洛阳那天里所有的街道上都仿古时挂上了花灯。蒋笙歌站在朱禁城中最高的楼上,远远的望过去。
“元宵灯会么?”她轻声的念,平稳的话语里听不出情绪。
“笙歌大人要去看看吗?”他在笙歌身后轻声的询问。笙歌回过身来,直直的看她,漆黑的眼如同无星辰显现的深深夜空,沉沉难懂。她问,“你陪我去?”
他点头,理所当然的答,“臣自然陪同笙歌大人一起。”
那双眼忽得如燃放了璀璨烟火一般染上了笑意。黎星刻看着自己这般守护了三年的少女,起了就这样守护她一生直到死去这样的念头。
那种感情随着时间不知不觉间累积的越大浓厚,然后……无法控制,肆意成灾。
想要再接近一些,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他想再接近些。当年灯会的夜里,她从自己手中接过那盏花灯时,懒洋洋扬起的轻浅笑容,多好年后依旧映在黎星刻心里深若刻骨。
笙歌亦是在那一瞬生出了与他订下这一生的想法。她开口,“星刻,这一生,你可愿意只随在我身边?”
光线不甚明亮的夜空下,少年的表情认真而虔诚,信誓旦旦的许诺,“臣愿意。”
“……”借着手里的花灯,笙歌看清少年的脸,默不作声的迈进一步,空出的手扶上少年脸侧。在少年没明白过来前,命令道,“不许动。”
少年不敢动作半分,眼见她已改为双手扶着自己的脸,垫起脚凑近吻了上来。
唇瓣上真实的触觉和温度让黎星刻呆着,笙歌皱起眉头退了退,命令道,“张开嘴。”
那一年灯会灿烂的烟火下,笙歌主动的亲吻是黎星刻一生都消不去、不愿丢失的记忆。对笙歌而言,那是她对当时选定的此生想要与之约下这一生之人的承诺。
但最终了,她发现原来所谓约定一生的亦是根本没有任何效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