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今天不在家

作者:腹黑大大

关于新书,白小醒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灵感如同枯竭一般,眼看着惊蛰都过了,还是只字未动。

这日,白小醒跟百里昦渊打了个招呼,便抱着木桶去河边洗衣服。

春日冰雪消融的河水还有些凉,但是蹲在河边忙碌一会儿,身上还出了些薄汗来。

搓洗衣服的水溅在脸上,白小醒用衣袖抹了抹,继续埋头认真干活,丝毫没觉察到身后有人靠近。

“别动。”少年气若游丝的声音响起,同时一支凉凉的东西抵在白小醒的脖子上。

上门寻仇的她也是见过好几个了,白小醒根本没在怕,冷静地抬起头问:“您有事儿吗?”

“有……没有……吃的……”

少年说完这句话,扑通一声倒下。

白小醒抄起木盆,跳到旁边定睛一看,趴在地上的人蓬头垢面,骨瘦如柴,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

方才用来威胁她的东西就这?

白小醒夺过树枝,戳了戳他的脑袋,此人却完全没反应。这是饿晕过去了还是直接饿死了?

她大着胆子蹲下身,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有的。

白小醒扔掉树枝,收拾了清洗到一半的衣裳,赶紧往回走。

回到竹屋,她推开百里昦渊的门大喊:“不好了,师父,河边有个晕倒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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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昦渊是不大想管的,但人晕倒在静灵山,醒了多半会找到竹屋来。

他想了想,和白小醒一起去河边将人扛了回来。

因那人身上有股子怪味儿,脸上乌漆嘛黑眼鼻不分,百里昦渊先将人搁在院子里,提了干净的水来将他简单冲洗几遍。

白小醒照百里昦渊的吩咐去厨房熬粥,等她再出去的时候,“丐帮小哥”已经醒过了来。

“阿啾~~~”丐帮小哥坐在地上,抹了把脸,连连摆手道,“好汉,别浇了!”

百里昦渊放下手中的水瓢,居高临下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静灵山?”

丐帮小哥露出白净的脸,一双漆黑的眼珠转了转,道:“我叫……火徒。我不知道这是哪儿,我一路流浪就到这里了。我饿了两天,看到山上有炊烟,想着肯定有人住,就来讨口吃的……”

白小醒捏着鼻子,道:“师父,他应该没说谎,刚在河边就问我有没有吃的。不过,你是做什么的,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不回家啊?”

火徒抓了抓脏成一坨的头发,尴尬地说:“家里容不下我,我只能在外流浪了。”

白小醒望了一眼百里昦渊,只见他正色道:“虽然刚才太脏了没认出来,加之你的衣裳破成这样,但看衣领的花纹,你是鼎天教的弟子吧。”

火徒的眼神有刹那的闪躲,他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道:“好汉果然好眼力,一年前我确实是鼎天教的弟子,可惜那些乌龟王八蛋只知道欺软怕硬窝里横,我看不惯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也看不惯我不服管教,所以我就跑出来了,再也不回那鬼地方咯~”

白小醒拄着下巴,轻飘飘地说:“可这跟你不回家有关系吗?”

“当然有干系!我家里人死绝了才会把我送到鼎天教去,只图混口饭吃,哪知道这口饭这么难吃,小爷我不吃也罢!啊~~啊啾!”

“你还是先起来吧。”古代伤风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白小醒扭头对百里昦渊道,“师父,要不我给他找身衣服,让他去浴室洗干净了换上?”

百里昦渊淡淡应了一声表示同意,但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还是多留了个心眼,此人身份还有待确认。

如果火徒是真名,他听一次绝不会忘,但火徒和白小醒一样,都是他上一世不曾见过,甚至不曾听过的人。

火徒手撑在地上,缓缓站起来,饿了两天眼前直冒金星,两腿晃了晃,一屁股栽倒在地。

他有气无力地说:“不行,我得先吃点东西,实在是没搓澡的力气了……”

白小醒无语:“行,那你就坐在这儿等着吧,我进去给你端吃的。”

火徒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坐躺在原地,傻笑道:“嘿嘿,多谢好心的姑娘。”

饿了两天的人饭量真不是盖的,白小醒盛了三碗米粥,火徒全都吃完了。

刨干净最后一粒米,火徒朝白小醒递出空碗:“白姑娘,麻烦再来一碗。”

还再来一碗,以为是中奖再来一瓶吗?也不怕暴饮暴食等会儿胃难受……

白小醒接过碗,道:“你吃三碗了,现在有力气啦,赶紧去洗干净,别脏兮兮地坐院子里,万一来个客人看到多不好。”

火徒再次站起来,这次他不头晕了,跟在白小醒身后,道:“白姑娘,这山上好像就你们师徒二人吧,平时还有客人来?”

白小醒带他去浴室,道:“那当然。”便宜师父的仇家不就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吗?

“白姑娘,你能不能帮我……”火徒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白小醒推进浴室,当着面关上了房门。

白小醒站在门外,朝里面喊话:“干净衣服挂在屏风上,热水和凉水桶都在里面,你站着洗啊,不准用浴桶!”

说完,白小醒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突然觉得写话本也挺有意思的,她要回房研究下一本的大纲了。

白小醒拿出吃灰的文房四宝,整齐摆放在桌前,想了两个人设,横竖都觉得不够好。

门口响起敲门声,白小醒抬头道:“请进。”

一个白衣少年肩披长发推门而入,白小醒当场看傻眼了。

浓眉柳叶眼,高鼻梁薄嘴唇,病态冷白皮,帅哥,你谁?

白小醒扶额,心想:或许这就是薛定谔的“乞丐小哥”吧,洗干净之前你都不知道他能有多帅。

火徒退到门口瞅了眼挂在门上的小木牌,道:“我还以为敲错门了呢,原来白姑娘真住这屋。”

白小醒点点头:“……你没走错。”

兴许是长期没怎么晒太阳,火徒的脸简直白得发光,白小醒自愧不如,看他的样子不过十四、五岁,比她大些,比百里昦渊小些。那身干净衣服是从百里昦渊穿不了的旧衣服里找的,穿在他身上还是大了不少。

帅是挺帅,但跟便宜师父的帅不同,不是那种霸气侧漏的帅,反倒是种病恹恹的俊美。

不过这性格嘛,两人似乎都是跟外表反着来的。

白小醒在心里偷偷比较起二人的美色,自是没听到火徒嘴里念叨些什么。

火徒抬手在白小醒面前晃了晃:“白姑娘?你听到了吗?”

白小醒恍然回神,道:“啊?你刚才说什么?”

火徒手撑在桌边,脸上笑出了酒窝。

“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是感激,若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