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音妙拉着白小醒绕到府院的旁边,对白小醒道:“抓紧我。”
白小醒还没反应过来,被卢音妙拦腰抱起,只听到风声从耳边擦过,两人稳稳落在墙的另一边。
白小醒松开抱着卢音妙的手,有些腿软地说:“你下次要用轻功提前跟我说……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卢音妙不太懂她的意思,道:“既然正门不让我们进,这里墙又不高,我们干脆直接进来好了,速战速决。”
院子里突然出现两个陌生人,路过的小丫鬟见了,惊讶地喊道:“你们是谁?从哪里进来的?”
卢音妙一个闪身,捂住小丫鬟的嘴,将人制住。
“小姑娘,多有得罪了,我们有急事要见白老爷和夫人,劳烦你带路。”
小丫鬟被捂着嘴说不出话,白小醒担心她挣扎之中伤到人,小声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要是同意带路,就点点头,但是不能大喊大叫。”
小丫鬟的眼里满是无助,生怕这闯入府的两人是凶徒,只得点头。
白小醒和卢音妙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放开了“人质”。
卢音妙手上拿着剑,小丫鬟光瞅一眼腿都软了,哪里敢跑,听话地带他们去找老爷和夫人。
此时的白老爷正在书房处理往来的信件,白夫人听说府外有苏家派来的人,连忙赶到书房。
白夫人心急如焚道:“老爷,苏府这次是不是铁了心要退婚了?”
白老爷捏了捏眉心,拿起手边的信道:“戚珂,这是苏夫人让人送来的,你看看吧……”
白夫人没有接,憋着一股子闷气坐下,道:“不必了,苏家什么心思,我又不是猜不到,不就是欺负我们抚柳失踪了这么多年。”
“唉,可惜我白长虹只有抚柳一个女儿,若是有别的女儿,也许还能同苏家结亲。”白老爷顿了顿,又道,“但是戚珂,苏家等了好几年,如今苏二少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早该成家。抚柳一日没找回,咋们总不能让人一直等下去,于理不合呀。”
即使过去了那么久,一说起丢失的亲生女儿,白夫人依旧泪眼汪汪。
“我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只是万一,万一哪日抚柳回来了,发现自己被退了婚,抚柳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白老爷长叹一口气,道:“你想这么多干什么?好了好了,别哭了,真有那一天再说吧。”
夫人不说话,低垂着头哭哭啼啼的,白老爷拿她没办法,从书桌前走出来,想好生宽慰她一番。
忽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原本以为是个不懂事的丫鬟进来了,没想到小丫鬟身后还跟着两个外人。
白老爷起身正想叫护院,白小醒拉着卢音妙挤进书房道:“你别叫,我们不是坏人!”
卢音妙贴心地关上房门,笑眯眯地说:“我们问完话马上就走,不会打扰你们的。”
白小醒伸出空空的两手,表示自己身上没凶器:“你们别紧张,坐下吧,听我慢慢说。”
白夫人不哭了,一脸警惕地看着眼前出入自由的陌生人。
白老爷想了想,还是无言地坐下。
白小醒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道:“我这块玉佩是南城的手艺师傅做的,碰巧遇上苏家公子,我问了他是否知道是哪家人的,他却跟我说来苏城白家就会找到答案,所以我才到这儿来的。就想问问你们认不认得这块玉,你们是不是我爹娘的熟人……或者亲戚之类的?”
白夫人起身,缓缓靠近了些:“你且取下来,让我好好看看。”
“行。”白小醒二话不说,将玉佩交给了外表和善的白夫人。
白夫人拿着玉佩翻来覆去地观察,越看心里越是激动,双手握紧玉佩问:“这块玉佩,你从何而来?”
又是这个问题?苏铁也问过类似的,搞得白小醒都怀疑这玉佩是不是她的东西了。
白小醒郑重地说:“之前出了点意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记得了,但是等我醒过来,我的家人都被杀害了,这期间玉佩一直在我身上,应该就是我的。”
白夫人捂住嘴,声音微微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醒尴尬地笑道:“原名我不记得了,我现在叫白小醒。”
她哪里晓得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叫什么名字,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同名同姓,若真如此,她真是要谢谢阎王爷煞费苦心了。
白夫人眼里期盼的光芒渐渐黯淡,她上前拽住白小醒的手腕,道:“你同我去内室。”
白小醒小小的往后缩了一下,发现竟然挣脱不开白夫人的手。
这白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
白小醒忙道:“不必了吧,白夫人,你只要告诉我这玉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白夫人不依不饶地重复了一遍:“同我去内室,我就告诉你。”
卢音妙见状不妙,欲上前隔开二人,白老爷身手矫健,大步上前挡在卢音妙跟前,道:“姑娘,这是我们的家事,不劳烦你插手了。”
手腕被捏得有些疼了,白小醒咬了咬下嘴唇,无奈地说:“行,依你们。”
谁叫她是自己找上门的呢?
白老爷留下卢音妙在书房喝茶,白小醒则跟着白夫人到了一间无人的房间。
白夫人手上还攒着玉佩,她背对着光线,让白小醒转过身去。
白小醒提心吊胆地转过身,生怕白夫人对着她后脑勺下黑手。
但她转念一想,富贵人家的太太处理个外人,哪需要自己动手,交给下人就好了。
白夫人淡淡地说:“你把上衣脱了。”
“啥?”白小醒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夫人语气强硬地说:“脱了。”
白小醒深吸一口气,心想:古代没有针孔摄像机神马的,她脱个衣服应该不会被人占便宜吧,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反正胸上裹着麻布,也不会漏什么,脱就脱!
白小醒很快脱掉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光着膀子站在白夫人面前。
少女光滑挺拔的背脊上,有三颗聚在一起的黑痣。
白夫人的手扶着白小醒的肩膀,哭得泣不成声,嘴里念叨着:“抚柳,是我的抚柳……”
白小醒只觉得冷,抱着胳膊道:“白夫人,打断你一下,我能穿衣服了吗?有点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