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鼎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他负手?不动,对面的易掌门同样稳如泰山。
围观者?面面相觑,不知其中有何深意。
虽无肢体碰撞,但二人强大的气场互不相让,任由飘落的花瓣在场上随风飘荡几个来回。
高手?对决,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
易掌门的若君子剑在地上划出电光火石,鼎天教的弟子见状,立刻扔出一把上好的黑色玄铁剑。
欧阳鼎天握住剑,使出一招横扫千军,逼退了易炀子第一波攻势。
剑气逼人,易炀子飞身退后十余米,站定道:“想不到欧阳教主居然是飞剑派的传人。飞剑派没落多年,今日有幸看到独家绝学,这一仗不亏!”
面具后传来阴沉的笑声,那宛如嘲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了浑厚的中年男人声音。
欧阳鼎天举起剑,狂言道:“你说错了,我不是飞剑派的传人,说是叛徒才?恰当。”
易炀子似懂非懂,大笑两声:“哈哈,英雄不问出处。欧阳教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鼎天教也算得上是大门派了。”
欧阳鼎天语气一变,冷冷地说:“你若是来和我纸上谈兵,不如趁早认输,如若不然,我便要出手解决了你。”
“好!够狂妄!”易炀子见过大风大浪,镇定地说,“欧阳教主的话别说太早,先?请你领教领教我宗山派的若水剑法!”
话音刚落,场上掀起一阵灰尘,二人轻功极快,逐渐扭打在一起。
飞剑派讲究用剑刺,戳,斩,将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宗山派讲究人剑合一,以剑定心,剑随心动。
两种剑法一柔一刚,互相克制。
单从近战肉搏上来说,自是欧阳鼎天占了便宜,但宗山派云上轻功名不虚传,总能一一化解劣势,避免露出破绽,被他乘胜追击。
与前几场不同的是,欧阳鼎天并没有在一开?始使出内功,而是将易炀子诱逼到坑边,一掌拍在石壁上。
易炀子侧身拉开?了距离,定睛一看墙上两寸之深的掌印,瞬间后颈发凉,陷入了沉默。
方才两人身位如此接近,欧阳鼎天分明能轻易取他性命,却像是故意打歪一般,落手时偏了一些,只打在了墙上……
欧阳鼎天气息尚稳,不疾不徐地说:“易掌门好轻功,可惜我欧阳鼎天全力一击没能打中。”
易炀子愣了愣,忽然收起剑,甩了甩衣袖,抬头喊道:“不打了,我认输!”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一片轰动。
“这说不打就不打了?”
“说好的六大门派最强掌门人,这会儿子怎么怂了?”
“搞什?么?老子昨天全押了宗山派!”
对于易炀子的举动,大多数人都觉得奇怪,只有为数不多的高手?看出了端倪。
论剑法,二人可谓平分秋色,可论内力,欧阳鼎天内劲爆发极强,不等易炀子准备好,一个不留神恐怕就命丧掌下了。
火徒摇头笑道:“这易掌门倒是个精明人。既保全了性命,还卖了欧阳鼎天面子,怕不是想抱上这根大腿?”
暗度一言不发,但心中所想和火徒无差。
站在他身后的明修道:“岂止如此。我们演戏给欧阳鼎天看,他何尝不是在演给我们看呢?”
戴着人皮假面的百里昦渊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既然他喜欢演,这戏咋们还得接下去……”
——————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轮凤洲和暗度的比赛就开始了。
由于第一场不够尽兴,这一场使出浑身解数的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双刀棍棒的大开大合,属实热血好看,令观赛者?们激动不已,纷纷为他们喝彩。
横竖这场站到最后的人是红叶山庄的,具体谁输谁赢,看客们并不关心。
唯有乌拉和棓香卡提心吊胆,看到他们身上每多一条口子,心里便是一阵抽疼。
两人从地上打到天上,又从天上落到地面继续打,不到最后一刻,似乎根本分不出胜负。
白小醒双手?交叉紧握,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看见双刀砍飞了枪头,乌拉的心终于沉了下来。
武林盟宣布:凤洲赢了。
比试结束后,暗度盯着手?中的断枪久久无法回神。
他没想到这棋差一招,竟然差在了兵器上。而火徒远比初见之时更强了,短短数月,竟有如此迅猛的进步,未来简直不可限量。
打了五六十个回合,火徒早出了一手?的汗,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朝暗度伸出手掌。
“承让了,有机会日后再比一次!”
暗度握住他的手?,算是答应了。
此刻他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感慨。一方面嫉妒火徒过人的天资,明明比别人习武晚,却后来居上;另一方面,火徒的肚量和心胸,只有在交手?时才能体会出来,让人有种心心相惜之感。
也是头一回,暗度对外表看似轻浮的凤洲有了些许改观。
皆大欢喜的结果众人都高兴,随即开始猜测起下一场的胜负。
若是红叶山庄庄主不敌鼎天教弟子,这传出去未免也太没面子了。
钟全携流星锤上场,五大三粗的汉子挥舞着两个十多斤的铁锤,一套砸下来,普通人手臂都要被震碎。
百里昦渊仍是淡淡的,和昨天一样面无表情,看动作却是打得很吃力。
几个回合过去,他被左右夹攻的流星锤威慑着后退,近不得钟全的身。
钟全抡臂甩锤,两个铁球相互碰撞,竟当着百里昦渊的面碎个彻底,洒了他一身的绿色粉末。
百里昦渊立即跳开?,但粉末太多,还是不小心吸入一丝。
见那似曾相识的颜色,白小醒心中咯噔一下。
不好,是玉骨软经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