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有些疑惑,经过自己细细打量之后,还是要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才甘心。

“嗯。”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哦?也不似佳人般嘛?”老人和靳风调侃道,完全不顾沈默坐在哪里一般。仿佛沈默就像一团空气一般,不复存在。

“她,咳咳……是”靳风谈话的声音颇有磁性,像是重力的吸引,沈默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凑近。,但是她还不能,只是微微心动而已。

“好了,不打趣了。”老人忽然严肃了起来,起身拍拍靳风的肩膀。

靳风便意会到了,出去了。带上门。

气氛逐渐压低了下来,仿佛空气凝固了,此时的房间只有沈默和老人。

老人慢慢起身转了一圈,去柜子里找到了白大褂穿上,白大褂的底部微微泛黄,显然是很久了,有了些年岁,让人一眼就能看到的是白大褂上的红色徽章,那是……特有的花纹刻着而成的别样的徽章。

是……山茶花。

“你是何老?”沈默站了起来,眼睛如黑宝石般晶莹,如泉水般纯净,充满了惊诧。

“你竟然,回国了”沈默那眉毛弯得像弓,细得像线,在黑玉一样的眼睛上弹动。充满疑惑。

“小姑娘好眼力啊!竟然认识我。”何老笑出了声,因为从来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沈默是第一个。

谁不知大名鼎鼎的何老有个徽章,那可是山茶花。

“因为何老喜欢种山茶花,喝山茶花茶,而山茶花适合在半日照处,或者在一天只有一半的时间能沐浴阳光的场所培育。如果一整天都置于阳光直射处,叶片会失去光泽。较耐寒,但是排水不佳容易使植株枯死。那时候院长知道你要走,花大价钱买下了m市最大的地皮,为您种山茶花,但是最后您还是走了。”

“说来,话长了……”何老叹了口气,起身背对着沈默,走向那盆阳台上种植着已经枯萎的白山茶花,附身,细嗅。

阳光照在这个老人的身上,头发上,只听老人缓缓开口

道:“故事发生在四十年前了……”

记得那年我刚从A市的医学院毕业,来到M市实习,第一天上班报道,就有个护士抱着配好的碘伏,慌慌张张的奔向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泼了我一身的碘伏。

我还没开口,哪知道那小姑年先发制人

“喂!干嘛不看看好啊,我刚配好的碘伏,病人等着用呢,诶,你这忽然冲出来,会耽误病人病情的呀!”护士一边收拾着,一边抱怨着。

“真是的,上班第一天就这么倒霉,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护士收拾好就又转身走了,只留下我一个满是碘伏的“碘伏人”愣在原地,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却被那护士噎的一句话愣是没说出来。

我也是上班第一天,也挺霉的!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消了消毒。

我拿出口袋里的餐巾纸,稍微打理打理自己,等弄好,刚抬腿,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本想不管它,随它去吧,偶尔踩到什么也不稀奇,但是好奇心驱使我低头一看,原来是是刚刚那个护士头上落下的小的红色蝴蝶结发卡,便拾起来收好了。

那发卡并不稀奇,但是别在她头上却格外好看。

刚刚毕业实习,总归是生手,学习的东西也是很多的,院长看得起我,知道我成绩优异,免去了我一开始干杂活的实习期,直接让我和当时最好的师傅学习做手术,当然没有什么选的,师傅什么手术都会,是全能型的。

我知道当然是我父亲的功劳,他和当时的院长是兄弟,所以那时候安排我来这家医院,也让我轻松了很多。

沈默听了入了迷,又不免发出疑问:“那何老,您不是心理专家么?竟然年轻的时候还会做手术?还是全能型?”

何老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别急呀小姑娘,这故事说来话长呢,你慢慢听嘛……”

何老急了,像个老顽童一样,不喜欢别人在他陶醉其中的时候打断他。

实习第一天,忙了一上午,总算有机会休息,本想着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在干干活,结果……

“诶,又是你啊。”这时的护士没有了早上的伶俐,反而冲着我笑了,笑得柔美,浅浅的梨涡,却让她看上去更加清丽。

“在洗什么?”男人关怀的问到。

“还不是早上的碘伏,诶……”护士忧愁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但这一简单的疑问却让那时的我起了疑心。

“诶?这碘伏不是遇到维生素c溶液就会洗掉了吗?”沈默听着又产生了些许疑问。

“是啊,我也很奇怪,碘伏中的碘遇到还原剂有弱氧化性,遇到氧化剂有还原性,当发生氧化还原反应时,即专能变色。氧化还原反应为一类强烈的反应,只要少量即可发生完全的褪色反应。所以它会变为无色,从而达到均衡的状态,在衣服上就像洗干净了一样。”

“这种普通的化学方程式,我一个没上过大学的都知道,而且那时候的M市的医院就算是护士对学历也很高的吧!”沈默略有些疑惑,揪起耳后的一撮头发,边想边转。

“事情远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也就是因为这个差点就……”何老弓着腰,眯着眼,用右手轻按太阳穴。

“碘伏可以用维生素c溶液洗啊,它们会产生氧化反应,我还能给你写方程式呢,c6h8……”那时候的何老年轻不懂事,而且还是一更筋,只知道卖弄自己的学问,也没为人家小姑娘考虑,在小姑娘眼里,就是目中无人,看不起她。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直男吧,没错,还是纯种直男,傻的简直不开窍!

“诶,喂!你有完没完啊!我不知道,不会还不行么。”小姑娘又气又恼,愤愤的说着,说完便跑着走了。

小姑娘边跑还边回眸着,他看着她,一双钟天地的灵秀眼,且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